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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踌躇不定

 

嫌的避嫌,哪能像他们那样真混成了平常兄妹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起他们家培养辅继承人的环节是否正规。

就此事,恭沪在她妹妹刚入校时,没少替她立威的,牢牢将恭步尘护在他羽翼之下,就算如此,也过了整一学期才止住了风头。

他们俩一边吃着随手买的零食,一边大声嘲笑凤言被滑出纷杂线条的车子,直到入了德兰内还未收住笑。

见凤言停车了,默契地同时咳嗽两声装不知情,也停了车。

今晚彻查当然是玩笑话,凤言的状态要是真去了,第二天就能成为整个德兰的笑柄,只见过奴隶用这药,主子用还真是稀奇,更何况是凤家的。

所以恭沪秉着责任心,把凤言送回了凤家住所,又吩咐恭步尘送赵路回兰园。

赵路回到房中,整整洗了三遍澡,又刷了几十分钟的牙,吐出满口血,牙龈破皮了。

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沉沉地往下坠,昏沉的打开手机,消息栏依旧没有红点,他点开文青栀的那栏,最近的一条信息是他发的。

{早上好}

文青栀没回他。

又点开妈妈的那栏。

{妈妈,我被选上去特训了,都在学校住,你不用……}

依旧没回。

再点开爸爸的。

最近的一条终于不是他的了。

{爸爸513:你能不能别每次一找我就是为了钱,我也有新家庭了,负担重了,你得为爸爸着想……}

他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足足看了十三分钟,眼眶酸涩却流不出泪。

爸爸说的也许是对的,他已经有新家庭了,我不该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找爸爸要钱,他只是不知道还有谁能给他,妈妈欠债太多了,外公外婆也无力帮忙,爷爷奶奶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他,他身份证是未成年,大部分店都不要他,敢要他的都是体力活,他好累啊,他真的好累啊。

消息提示音震得他心头一颤,急忙解锁。

是凤言发的。

{凤言文青栀的二老板:今天你受委屈了,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牵连到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和我说,明天给你带。}

没过多久又发了一条。

{凤言文青栀的二老板:你的转学材料我让人去催了,漏了些文件,得重新补,大概还要一个星期。}

在夜深人静寂寞的时候,有人来找你总归是开心的,赵路翻了个身,驱散了一些负面情绪,无意识的弯起小腿摇来晃去,嫩白的脚心朝向天花板。

{我:谢谢凤二爷!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发完后又扫视了一遍,觉得有些单薄了,思索着加上一句。

{我:我在车上不小心听到你们说的话,德委会什么的,到时候如果需要我作证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随叫随到的。}

紧接着又从表情包库里面挑了几个他觉得可爱的发了过去。

赵路虽然有着“豪情壮志”,但是心理上实打实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大孩子,也没有经历过爱情,从前追李冉柯是学着校园剧里面的……现在也只凭着直觉追凤言。

【反正!反正凤言看自己理完发那个样子挺喜欢的,应该是偏向柔弱无助好掌控的类型吧。】

心虚地随便想了一下,不对的话再随机应变。

他不曾考虑凤言是不是喜欢男人的问题,因为现如今,十分之九的人都是双性恋。

不得不说赵路坎坷这么多年,可能运气都花在同性缘上面了,凤言是个双性恋,并且确实被赵路误打误撞的猜到了心仪类型。

又是一阵震动,赵路抬起埋在怀里的手机。

{凤言文青栀的二老板:谢谢你,有需要一定会喊你的,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有什么想要的?}

有什么想要的?

这可真是个难题,怎么样回答才更符合他现如今的人设呢。

又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文青栀见面了qaq,发消息给他都不理我,我在这里只有他一个好朋友。}

皱着眉打完了这些字,死死盯着中间的那个颜文字,删了又加,加了又删,最后还是决定留着,发送。

对方回得很快,也很简洁,简洁到好像带了股淡淡的不满。

{凤言文青栀的二老板:明天中午,我让人送饭,他到你房间一起吃。}

赵路激动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生出一种跟凤言相处十分愉快的想法,简直是有求必应。

但马上又拧了把自己的大腿,暗自骂自己不争气,到底是凤言攻略他,还是他攻略凤言啊。

黑沉沉的梦中,他在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远处传来伤感的小调钢琴曲,他捂住耳朵,但阻止不了,那音乐无孔不入,在他的耳边,在他的脑中。

“救命……救命!!”

喉咙被火烫过般疼痛,急促地发出一串若有似无的气音。

抬头望去,浓密的树木犹如沉重的黑色帷幕,遮蔽了大部分的天空。

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淡蓝色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却难以驱散这片森林的厚重和沉闷。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腐朽的树叶味道,令人感到窒息。

地面上的落叶堆积如山,他奋力迈出的每一步都踩在软绵绵的枯叶上,仿佛踏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陷阱。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经历了这些。

身后的那道黑影似跗骨之蛆,冷冰冰的,是海水深处的窒息与孤独。

“求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前方没有路了,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

几块碎石不慎被踢落,磕碰在崖壁上,竟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这里有多高?

他跪在地上哀求那道黑影,苍白无力的,怯懦软弱的,地上的沙砾无情地刺入他的膝盖和手掌,带起一阵刺痛。

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追击就像一场静默的舞蹈,优雅而致命,附和着钢琴曲的节拍。

他似乎在享受这场追捕的游戏,而他,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梦境的最后,只能看到一只病态苍白的手朝他伸来,食指侧面有一颗鲜艳的红痣,像是点在白玉上的一颗朱砂。

……

天光大亮。

…………

柳云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想无时无刻不跟人在一起玩闹。

刚把歌和送回院里,又马不停蹄地去看昨天新认识的赵路。

那时,他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惧,双眼无神地发着呆。

“你怎么了?”

平静又清澈的嗓音将赵路从那片阴郁的森林中拽回,他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柳云澈,眼神闪烁着慌乱与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我、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了?”柳云澈自顾自地泡了杯茶,嘴唇靠着杯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不清,很奇怪的一个梦,我在好大的一片森林里被人追,怎么样都甩不开他,最后好像要掉到悬崖下去了。”

再次回想,那样刺骨的阴冷依旧顺着衣摆下的空间渗入,让他不由自主地发起颤。

“你这个倒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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