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战后
为他长大了根本不可能融入社会。
可他做得比谁都好。无论是家族,生意,军队,政治还是他那些科研部,如果我不是他的母亲,我根本不会相信有一个人会那么厉害,而且那么年轻。
你猜不到吧,好多女孩子暗恋他呢。从小学开始就有女孩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了,他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还不到16岁,有个叫小雪的女孩儿追着他,都追到国内了,最后被他呵斥赶走的。
那个小女孩也是个非常了不得的天才。我听说那女孩子现在为他工作,成了他的助理。可是你知道吗?他们几乎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白止文没有对她动情。
白止文是个很残酷的人吧?我都听说了,你的事,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我由衷的想替我的孩子向你道歉。他从来就没有顾忌过你的生活和你的人生。我知道你很苦,对不起啊孩子。
哎!我无意对他的错误进行辩解,只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基因缺陷,他没有这个意识。
他们家的男人的感情障碍,让他们很难动情,感情对他们而言……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嗯,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像一个冗长的人生游戏被突然打通关,那种几乎一生才有一次的体验。我形容得不好,你不要见怪。
其实白止文那孩子一点也不懂爱,他从未爱过他的父母你信吗?呵呵,好孩子,我知道让你听这些会不舒服,我很抱歉。”
宁静的小院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女人为钱河续上茶,四处都是祥和的氛围,无关钱河的心中有着怎么样的波澜。钱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一个母亲告诉她有多恨她的儿子?
“我知道,他伤害了你,无论是什么理由那都是错的,虽然他爱你。站在母亲的立场上,我想请求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爱下去,可以吗?”
钱河默默的站起来,把茶杯放在用石板做成的小茶几上,垂着眼帘没有说话。老妇人低了下头,微微的笑了,说道:“我明白了!那么请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叠得很整齐的便签递给了钱河“孩子,这个是你妻子现在住的地址”云秀的住址?钱河望着那张纸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妇人温和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她很好。来,拿去吧。
另外,如果你打算离开白止文,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10万人民币和100万美金,以及你的新护照。
我猜你一定舍不得你的孩子,我也准备了你孩子的身份材料,老马,请把资料袋拿过来一下。”身材很魁梧的男人出现在妇人的身后,整张脸看起来充满了戾气,但看向妇人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十分温柔和小心。
芸夫人轻轻的抚一下男人的手臂,两个人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无形的流转着。好似做了一辈子的甜蜜夫妻,这让钱河很惊讶,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白止文的父亲。
芸夫人把资料递给了钱河,钱河接过后轻声的说了句感谢,能够脱离白止文,他并没有露出高兴或是悲伤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讶异此刻内心的平静。
芸夫人看着他又笑了起来,说道:来,陪着老太婆再喝会儿茶好吗?
说着介绍了一下马叔,原来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原配,白止文的老爹也混账过。直到白止文的老爹死了,两个人才又能在一起过宁静的生活。
芸夫人说自己很幸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如今与心爱的人默然相守。她说她是最能理解钱河的人了。
钱河离开小院的时候,芸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子,有时候命运总是在开玩笑,你会无法分辨对错,我希望你能学会放下,原谅!”
钱河看着芸夫人,以为她说的是白止文,他想如果他真正能远离了白止文,能和云秀一家团聚,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不让芸夫人难过,他勉强的点了点头,直到后来才知道,芸夫人的原谅说的不是白止文而是云秀。
22、
几天后钱河决定离开。
钱河给孩子喂了药,宝宝在他的背上一直睡着,跟着他到了飞机场上了飞机。孩子在下飞机出了机场后才醒过来,之后他一直吵闹不休,对钱河拳打脚踢,大声的说钱河是绑架犯,要求钱河马上把他带回去。
钱河紧紧的抱住孩子,买了新干线的票又买了一大堆吃的,最后宝宝终于睡倒在他的背上,他背着儿子去搭火车,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标,日本本州最北的一个县青森。
青森县因为地处高寒地带,初夏的气温也不高,夜间气温也才10度左右,钱河抱着小孩,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孩子身上,身边的一个白发老妇人,很友好的借了一条小毛毯,钱河不懂日语,老妇人也不懂中文和英文,两个人微笑着用手比划的交流。钱河先谢谢了老妇人给自己的帮助,然后放松下来,先不论日本和中国之间的矛盾,日本的人民看起来还是非常友善。
下了车,钱河带着小孩在车站附近找了家不起眼的民居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后到夜市里买了两个人的衣服,又吃了日本料理,小孩子到了国外,新鲜有趣的事务终于让他暂时忘记了家里,活跃起来。
然后,两个人提着东西回酒店。一路都在睡的小孩子,这时候变得很有精神,阑珊昏黄的路灯下,小孩子在路边上一边跑一边闹。
钱河看着儿子,提着手里一大堆的东西,宁静的马路上仿佛只听得见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好像两个在一个画面里就是全部了,然后他开始想云秀,云秀是他永不愈合的伤口。
出发前原本以为自己会非常急切的去寻找云秀,然后跟云秀一起离开,找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三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至少不会在马上就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先停下来安顿。
他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像无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诫自己,慢慢来不要急,孩子累了,先养好精神,明天去见诸如此类。日本的空气非常清新,天空的星星可见度很高,全球植物覆盖度最高的国家之一,非常适合疗养。
云秀被送到日本来医治已经过了3年多的时间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身体养好了吗?伤口还会不会痛?一想到那颗穿过他身体的子弹打在云秀心口上的样子,就担心难过,他恨不得一切的伤害都由自己承担。
回了酒店,钱河带着儿子去泡酒店温泉,洗了澡浸泡在温水里,感觉骨头都轻松了一些。小孩子恢复了该有的天真,不停的问他:爸爸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有些问题钱河知道,有些问题他真心不知道,小孩子的求知欲让他感觉到为人父母的快乐和烦恼,只是看宝宝扁嘴嘀咕着,这些父亲一定会知道的,爸爸真没用。
在温水里,憎恨仿佛变得缓和起来,至少没有像往常一样寒气刺骨。看着宝宝迷信般的崇拜着那个男人,钱河笑了:“他不一样,他是天才,而且他也不一定会知道啊。”
“爸爸胡说,爸爸胡说,父亲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就连宝宝的存在也是父亲比爸爸还早就知道了。”
“胡说,他怎么会知道呢?”钱河微笑着,完全没有在意的泡在温泉里,一切都变得懒洋洋的。他看见儿子得意洋洋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说:“父亲说的啊,他说他比爸爸还早就知道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了。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啊?”
比他还早就知道云秀怀孕了,那应该是他在离港之前的事?难道还要更早些?
钱河沉默了,他突然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冰冷从头到脚,就连温泉的温度都不能让他暖起来。他觉得他好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