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已经多拿了一瓶准备付款了。
在出门时我才想到他班上还有个荀攸谨,不得已又折返回去,再多拿了一瓶。
我一路到祁屿的班级,瞧见他还在座位上翻书,荀攸谨的位置却隔了祁屿好几个桌,他也在写着什么,课间班上大多人都在,我熟练的敲了敲门板,喊了声祁屿。
祁屿抬头朝我看来,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才突然站起,然后越过座位。
他班上其他同学都早熟我了,有人上完厕所回来路过看见我还拍了下我肩膀,笑着骂一句又来找我们家祁屿是吧?
我也笑了,对他说“兄弟,把你们家祁屿借我几分钟。”
祁屿因为我们这乱七八糟的对话微微皱眉,但他面色是难掩的欣喜,问我“怎么来找我了?”
确实,从他跟荀攸谨开始,我就再没有去他班上找过他。
我摸了摸鼻子,把手里的汽水塞给他,摊手道“路过,顺路给你买的。”
水有两瓶,不用看都知道另一瓶给谁的,等祁屿一拿,我就隔着窗瞧见荀攸谨早不知何时停了笔,似乎在看我们,我赶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屿压了压话头,弯眉对我道“晚点见。”
“嗯,晚点见。”
我一路回了图书馆,却在路上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小卖部再买了一瓶,回到那位置的时候,许知礼还坐在那,翻开的书还是那一页,走之前的那一道题他密密麻麻又写了解析。
我把水往他面前一放他才抬眼朝我面上看,我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对他道“给你买的。”
也没等他道谢,就拖过那本书继续看,很快就弄懂了自己错点在哪,该说不说,许知礼在这方面确实牛逼,也不该那样不给他面子。
许知礼的家人搬到了其他镇,不远,但他走读就不方便了,所以许知礼从小学开始都是一直住校的,他也有着老师给的额外权利能自由带着手机。
他平常出不了校外,我某天还给他带了次早餐拿到他班级给他,他先是道谢,后来才手机给我发消息说以后不用给他带,太麻烦,他自己能买。
我并不是要上赶着去做好人好事,我只是觉得他能想出给我搞那么多题来弄我,也算是功德一件,毕竟因为被他逼着做题,我跟祁屿相处的时间也直线下降。
平日里多一个人吃饭,我倒是舒心不少,所以顺路给这个学霸带个早餐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就不带了。
周末的时候祁屿打电话叫我出去吃夜宵,我想了想叫上了许知礼,他这个周末并没有回家,本以为他不会来,却很快同意了。
不出所料,荀攸谨也在。
荀攸谨家并不是这个镇的,在他高中考来这个学校后,他现在是寄住在自己小姨家里,几人穿着衬衫短袖,离了校服也照样带着学生的一股青涩味。
这个夜宵店离学校不远,以前我都会和祁屿两个人周末坐着吃一顿,现在变成了四个人。
几个人坐着吃烧烤,我跟祁屿像往常一样天南地北的聊,荀攸谨跟许知礼倒是不怎么谈我也理解,祁屿聊着聊着,像开玩笑似的问“许知礼,追你的女生不是很多吗?你怎么没谈恋爱啊?”
祁屿的脸干净清俊,说完,那双漂亮的单眼还往我脸上看着,分明是在等我的反应。
我此时还在大口大口撸着串,在这桌上短暂诡异的气氛中,才想起来在祁屿眼里,自己是许知礼追求者的角色。
“没喜欢的。”
许知礼淡淡道。
“……?”到我呆了,匆忙咽下嘴里的东西,道“不是吧?全校找不到一个合你眼的?”
这么装的吗?
许知礼只是看我,然后勾了下嘴角又移开了视线,反倒是祁屿脸色不太好了,笑了两声把话题移开了。荀攸谨人长得高,东西却没吃多少,基本桌上大部分都是我解决。
后面祁屿接了个电话,说是他妈妈回来了,就提前走了,而荀攸谨等到我吃完,也站来告别。可能是许知礼还在的原因,我也难得对荀攸谨露了一点点好脸色,对他道“再见。”
后面就只剩下我跟许知礼两个人,回去路上他同我慢悠悠走着,路灯把我两影子拉长,周围密静,只有风哗哗吹着叶子,带着夏夜清凉。
不远的,我们却好像走了很久,时间把这一刻宁静变得极长,跟风般让人缠绵。
许知礼说“宁莫,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吧。”
我一顿,下意识偏头去看他,周围灯光黯淡,许知礼的面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我看到他也在看我,他只是穿着最为普通的衬衫,却因为他那张脸和挺拔的身材,被衬托的格外矜贵。
我分数算不上差劲,勉强中等偏上,但比起许知礼,荀攸谨,是远远不够看的。甚至连现在的分数都是之前的祁屿一把屎一把尿的硬生生把我拉扯来。
我想问他为什么?
我以前就对大学没什么追求没什么概念,即使现在高二,也已经不远了,但我依旧每天混摸爬打,大学祁屿去哪我去哪就行了,我从未想过跟他分开,可现在看来,不一定让我称心如意。
我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到家门口了,许知礼也没再说什么,就好像刚刚那句话只是他多平常的一句普通询问。
我说“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就那样站在我家门前,在我进去后才轻轻道了句“宁莫,明天见。”
我没听到,回头往外看时许知礼已经转身走了。
……
荀攸谨要生日了。
他在一天饭后从食堂回去路上跟我们说的,他说到时候打算在家里办希望我们去,但时间没对上周末,这就有些赶了。
许知礼那天有事,他一个住校生更是去不成,就拒绝了。我跟祁屿回教室前,他拉着我说“莫,要不我们去吧?到时候我们给他过完生日晚点再一起回去。”
荀攸谨就那样看着我,突然说“如果麻烦就不用去了。”
都那样说了我肯定得答应,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应了下来。
那天放学后我回去拿了手机,提前跟奶奶说去同学家过生日,得到应允后出了门,祁屿和荀攸谨就在那等我,我跑到他们身边,才缓下脚步,同他们一道离开。
荀攸谨带着我们搭了晚班的公车,车内还有许多背着包放学回家的学生,人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挤了上去,车就开动了。
祁屿拉着我站在我面前,他另一只手勉强从人群缝隙中抓到了把手,我和他挨的极近几乎身体相贴,我有些不自在但没有多余的地方给我腾身。身后是后挤上来的荀攸谨,我的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脏脉搏的跳动。
左右都是学生背着身的书包把我挤压,我是上不得下不得,车一个急刹祁屿一只手拉不住我,我紧绷的身体直接全跌到荀攸谨身上了,他伸出手把我抓住,但姿势过于亲密,更像是环抱似的,鼻息都喷洒在我脖颈处,我浑身僵硬。
好不容易等车停稳我匆忙从荀攸谨怀里跳出来站稳,学生挤着学生,陆续下了车。
到了地方,荀攸谨带着我们下了车,我才终于跟活了过来似的,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荀攸谨带着我们去他家一路上没说什么,祁屿跟我互挨着,像以前一样,对我笑着说“车里尽载学生了。”
我光回想都觉得累,皱眉道“所以荀攸谨每天都要早起搭车来学校啊?”
荀攸谨走在前面,听我问他,也就点了点头“是。”
祁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