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婚好不好
为此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而现在,陈颐的一句“灵感缪斯”让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愚蠢至极……
沈觉平静地处理离婚事宜,在陈颐外出的一个月里,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联系不到陈颐的时候,把离婚协议寄到所有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
如果今天这个人没来找他,或许沈觉会把情绪闷在心里,永远不会表现出对这件事的厌恶。
沈觉看着难过自责的陈颐,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做事之前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过去你的那些小脾气我都能容忍,可是这一次,不可以。”
陈颐张了张嘴,“沈……”
“砰!”
没等他说完,沈觉直接关上了门,靠在门边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可否认,他的心情因为陈颐的到来开始变坏了……
喝了一杯水,又静坐了半晌,沈觉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过手机给他的好友发了个消息。
半个小时后,他和好友周程风在一家酒吧碰了面。
周程风一见他就看出端倪,猜测道:“心情不爽了吧?他找过你了?”
沈觉没出声,沉默地灌完了一杯pakiller,烈酒滑进喉咙里,引起一丝灼烧感。
“唉!”周程风一副情圣模样摇了摇头,“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0才会为了个早泄出轨男失魂落魄的,到底是没体会过大猛1的快乐啊……”
沈觉睨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陈颐没有那方面的困扰。”
“啧,还替他解释上了?”周程风简直恨铁不成钢,“天底下所有出轨男都该早泄阳痿好吗!”
沈觉不太认同他这种粗俗的攻击方式,他把酒杯递给调酒师,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太难看了。”
“不然哥给你介绍一个?”周程风冲他挑眉,“哥这边资源一流,什么男大体育生、bds、公狗腰打桩机……应有尽有,任君挑选。”
沈觉又灌了一杯,酒精让他的身体出了一点汗,闷得厉害。他闲适地靠在吧台边,慢慢解开衣领的纽扣,露出纤细性感的脖颈,用皮筋把长发扎起,搭在左边肩头。
这个动作吸引了许多人的窥探。
忽略那些狂热的视线,沈觉轻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接下来可能要进组,还是不要了。”
周程风不知是被哪个美人吸引了,突然冲着人群吹了个口哨,他偏头对着沈觉示意,“哎,那个怎么样?看起来床上很猛的样子。”
沈觉随着他目光看向人群,虽然周程风没明说是哪一个,他却一眼就锁定了某个身影,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那人被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的样子莫名眼熟。
可惜灯光太暗,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沈觉端起新的酒,浅浅抿了一口,视线跟着那人移动,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被人群淹没,他才说:“太小了吧。”
“你看见了?”周程风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眼神可以啊沈觉,这都能看见。”
“……我是说,”沈觉怀疑这人和自己可能不在一个频道,“他的年纪看起来太小了。”
“啊,年纪啊!”周程风表情略显失望,“我还以为是裤裆里那玩意儿呢。”
沈觉:“……”
有时候沈觉自己也挺惊奇的,他居然和一个完全沟通不了的人做了几年朋友。
周程风陪沈觉喝了几杯,目光就开始按耐不住四处乱瞄,寻找今晚的目标。
或许是酒劲太大,几杯之后沈觉就有些头昏脑涨,跟周程风说了一声,随后去了卫生间洗脸。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沈觉迟钝地接通了电话,“你好。”
“沈觉,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声从另一端传来,“你一定要闹大这件事吗?就不能给我和陈颐一条活路?陈颐现在不肯见我他肯定去找你了吧?他是不是想求你原谅?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被你逼的没办法了才去找你的!”
沈觉花了半分钟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手搭在洗手台边因用力而微微发抖,他说:“颜小姐,你跟陈颐的事到底是怎么样我并不关心,你一直这样骚扰我,让我很困扰,你说的事我不知道,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不参与,离婚协议我已经寄给陈颐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沈觉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啪”地砸在墙边,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有太多情绪无法宣泄,连呼吸都充斥着压抑的怒气,水珠沿着侧脸边的碎发滑下,在肩头洇出了一片湿痕,像是一滴眼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他难得发泄一回,旁边隔间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递了张纸巾过来,“你哭了。”
沈觉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里面,顿时惊了一跳,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纸巾,又看向对方,认出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戴口罩的人,莫名觉得有点丢脸。
于是,下意识的,他做了一件更丢脸的事——
沈觉迅速退了一步,质疑地看着对方:“……你这张纸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看他表情其实不难猜出他更想问的是:这纸是不是你刚才擦屁股剩下的?
那人轻笑一声:“你真可爱。”
沈觉虽然几年没拍戏,可好歹接过一些商演,怎么说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这时候哪怕是十八线也该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了。26岁的男人,被人夸可爱,沈觉属实无法理解。
最后沈觉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往外走,他今天不宜出门。再不回去,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朋友在附近。
酒吧后门直通一条街,沈觉从里面出来,听见后面有动静,朝身后扫了一眼。
那个男人穿了件黑卫衣,很宽松,酒吧里没戴帽子,现在却把帽子戴上了,黑色口罩加上宽大兜帽把他的脸完全隐没在了一片阴影中,捂得严严实实。
男人双手插兜,沉默低着头,应该也是要回家。
沈觉没有多想,他脑子里有点混乱,沿着街道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人喝多了酒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个悲情患者,看到路边的一朵野花也觉得孤独,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回忆味道。
他想起陈颐跟他求婚的那一天,正好是他们恋情曝光闹得最凶的时候。那天陈颐护着一朵半风干的黑色永生花单膝跪在他面前,还没开口就流了泪。
那时他看着面前这个虔诚的男人,说:“如果你能永远保持这种热爱,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个时候陈颐和他在一起总是过度自卑,沈觉想,自己是该为这份感情负责的人,所以主动承担了理应两个人共同承担的压力,让陈颐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被出轨这件事,是沈觉想都没想过的。一方面他对自己魅力有足够信心,另一方面也是陈颐在他面前太过卑微。那种卑微是生长在骨子里的,如果不是出于爱,沈觉想象不出那是因为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到底是他过于自信了。
夜风微凉,吹得枝头哗啦啦地响,沈觉停下脚步,扶住路边的绿化树靠着,闭眼缓了一阵儿。先前那种反胃感又一次涌上来,还伴随着头晕和心悸。
低血糖犯了,没吃晚饭就跑来喝酒的代价。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沈觉迷茫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