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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吃(9更)

 

张真人平白说了这一通话,李偃恐过犹不及,赵锦宁会多心,临到山下,他轻悠悠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都省的,”赵锦宁颔首笑笑:“夫君领军出战前,会给关二爷敬香吗?”

李偃轻托着她的小臂,扶她登上马车,“这是自然。”

一路再无别话,车轮连轴转,赶在日落时分进了城内。

马车一经桐桂街,桂馥扑窗,赵锦宁便知是快要到了,她顺着飘荡窗幔往外瞧,前方不远,那家酒酿圆子小摊依然摆在道边儿。

“坐马车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夫君陪我下去走走可好?”

李偃现在对她可谓是一呼百应,无有不从的,立马叫翔云勒马在路边驻停。

赵锦宁拿过帷帽戴好才掀帘下车。

连续多日有雨,直到今儿晚间,星子隐隐绰绰地挂在了稀薄浮云后,才算是雨过天朗。

h昏后,大家呼朋引伴,邀上好友,一起游船饮酒,听曲儿赏灯观景,泛河的画舫小舟也就多了起来,b起前日来说热闹不少。

李偃望着被画舫拖出长长水纹的河面,问赵锦宁:“要不要做船回去?”

“前儿已经坐过了,”赵锦宁贴近他,用宽袖作为遮掩,纤指悄悄蹭了蹭他的手背,“夫君”

她惯会ga0这些小动作,羽毛挠心似的搔到你痒处,还不让你挠。

等他要回握她的手时,她早已避开距离,帷帽底下的脸蛋虽看不真切,但能听出是带了笑的:“我有些饿了。”

“是回家,还是去酒楼饭馆儿?”李偃问完,驻足又道,“要不去西厢月酒楼,他家有一道凤爪炙心肝儿烧的最好,带你去尝尝?”

赵锦宁讶然道:“这是什么菜?从来也没听过呀?”

李偃饶有其事道:“取新鲜芦花j的爪子,去骨,塞上卤好的鹅肝、狼心,再炙烤。”

“狼心吃多了上火”赵锦宁就晓得他又在故弄玄虚,也不理会,胳膊一抬,方胜罗纹袖口露出春葱玉指,她指了指前面坐满食客的小摊儿,“夫君我想尝尝那个。”

李偃打眼一瞧,恰是酒酿桂花圆子的招牌,“偏甜,你是不ai的。”

“我想尝一尝,不吃怎么能知道ai不ai?”

李偃说也罢,“不撞南墙你不知道回头的。”

“瞎说,”赵锦宁娇嗔道,“有你在,能忍心看我撞上去吗?”

“罢,罢,”李偃狭长眼尾往上一扬:“但愿,待会你还能这样伶牙俐齿”

说话间已走到小摊前,布棚内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他们便往摆在外面的方桌去。

在灶台前忙碌的小贩看见来人,向身旁妇人努了努嘴,妇人忙不迭放下手中活计,顺手抄起布巾,笑着出来照应。

下午曾落过几滴微雨,桌凳上的水渍未g,妇人一面擦拭,一面用眼觑赵锦宁,笑道:“这就是大官人新娶的娘子罢?”

李偃似是不愿多提,只点点头,“两碗桂花圆子。”

妇人笑着应了,转身向灶台前忙碌去了。

赵锦宁捋裙正要往条凳上座,李偃却拦她:“等等。”

他从x口衣襟内掏出一方锦帕,铺在了凳上,“怕有cha0气,好歹垫上,安心些。”

赵锦宁盯着这方半新不旧的蓝绿se锦帕,不由得怔住了,游船那晚他也是拿的这条,当时她便觉得有些眼熟

她拿起来一看,滚边云纹里果然有同se丝线绣的“锦”字。

“这帕子”她捏着帕子仰脸去问他。

李偃倒十分从容,阿了一声,下颔微点:“你的。”

这手帕正是当年在咸熙g0ng,她拿着为他擦冷汗的帕子。

赵锦宁诧然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贴身留着?”

李偃嗯了一声,深笃笃的眼神直直望着她:“你的东西,无论大小,乃至一根头发丝儿我都无b珍视”话一顿,唇边g出个讥讽笑容,“反观你呢?”

这话问得赵锦宁垂头无言心里五味杂陈的,既惊讶又惶恐,还有几分无法形容的滋味,缠夹不清,品度不出。

一时,两碗热腾腾的桂花酒酿圆子端了上来,李偃喊她:“快坐罢,不是想尝尝吗?”

李偃见她一手撩起帷帽面纱,一手握着汤勺,用的很是艰难。

他向来知道她的规矩多,只是太看不过眼,也顾不得许多了,抬手就给她摘了帷帽,“戴这劳什子,多不方便。”

赵锦宁杏眼微瞠:“你不介意我抛头露面?”

本朝对nv子的约束禁锢极多,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之家,用妇德禁锢nv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要出门行走,也不得抛头露面,讲究人家,出门坐轿坐车,戴面纱着帷帽。

她不赞同,但贵为公主,用嬷嬷的话说:“是天下nv子的典范。”

在她没有能力打破陈规前,也只得遵循,况且,远来南京她孤身一人,被李偃冠上李家少nn身份,并不想惹他不悦。

只是没想到李偃会这样说:“这有什么,花容月貌藏起来做什么?妻子长的标志,为夫面上甚是有光。”

他把搅凉的酒酿圆子,推到她面前,“我不在乎别人看你,我只在乎你的眼里,都看谁。”

赵锦宁弯眉一笑:“那你现在看到了吗?”

她眼似秋波,里面虽倒映着他的面孔,也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小小一粟罢了。

“这还不够”李偃淡淡道:“快吃罢,凉了。”

赵锦宁看着碗里圆鼓鼓的白团子,不知是不是心情使然,她竟真觉得有些饿了,送到口中一嚼,味道竟出奇的好。

软糯香甜,还带着一gu酒的醇和。

口感虽不错,但到底是甜食,她不敢多吃,吃了一小半就放下羹勺。

目光闲闲,自然就落到了李偃身上,他正用左手搅动瓷勺。

四年前在咸熙g0ng,他递给她玉佩时,这只手似甜白釉一样jg细漂亮,现在深深浅浅几条疤痕盘虬在手背,倒像是烧坏的冰裂纹,不禁让人感到惋惜。

李偃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看,挑眉撮弄道:“怎么?想尝尝我碗里的?”

说着他就举起勺子递到她唇边。

赵锦宁樱唇微张,hanzhu勺子,将几颗小圆子细嚼慢咽,“的确”她俏媚一笑,“你的好吃。”

夫妻十多载,亲密无间,他常被她喂吃喂喝,还常到檀口里去寻0

这还是头一次,他用自己的勺子喂她。

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李偃犹在纳罕她竟真吃了,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咳嗽扬声,调笑戏谑。

“呦~快来瞧瞧人家,学着点儿,你虽b不过人家生的貌美,但好歹也长了一张嘴,快来把爷杯里的给酒吃了!”

小摊临水靠岸,紧挨着秦淮河,有一艘从北驶来的奢华画舫,里头坐了几个搂着粉头喝酒取乐的浮浪子弟,正巧看到两人举止亲密。

见赵锦宁一身素净衣衫,梳着流云似的妇人发髻,鬓边一支凤钗斜衬着桃夭柳媚的容颜,极为姣美动人,不禁动了垂涎之意,故意引人注目。

赵锦宁自幼长在深g0ng,哪里见过这等放诞泼皮,一双贼眼乱瞟不说,大庭广众之下口出不敬,竟还敢拿娼妓和她b较。

这要是在g0ng中,不消她开口,司礼监自会拉去剜眼拔舌。

可现如今在南京,万事只得一个忍字。

她拿起桌上的帷帽要戴上,李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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