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妘俪
器的肆虐;可这点欲拒还迎的抵抗被她轻易化解,动作间带起更激烈的水声。她把耳贴在唐俪辞唇边,想把他所有的喘息和呻吟都印在脑海里。唐俪辞配合着,又伸出舌尖轻轻划过她耳廓,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唐妘只觉得气血翻涌,抬起头去吻他,吸吮着那不知死活四处点火的舌尖。她带着唐俪辞的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感受着撞击的水液,觉得自己被这狐妖勾得竟有了无师自通的下流。唐俪辞似乎也觉得意外,被快感沾染有些散焦的眼眸里竟有了一点唐妘平日里不曾见过的赏识。她松了唐俪辞的手,兀自在那抽搐着缩紧的穴眼处摸索着,终于摸到肿起的阴核。肉刃依然在穴里进出着,她只拨动了那处几下,唐俪辞就仰着颈高潮了。唐妘低下头,看见水液从交合处流出,把床褥打湿,染上靡丽的颜色。她没有停下动作,甚至更深地侵犯高潮后仿佛失了禁的雌穴。唐俪辞不受控制地呻吟着,终于把那床帷撕裂了。
唐妘看着那染着红晕的面颊,想起自已在唐俪辞昏迷时想象的柔情似水的眼眸。他平日是那样深沉危险又捉摸不透,可这一刻在床上却绽放出柔媚的花,眼波潋滟,唇齿含情,让她一时间竟误以为可以由自己随意摆布。她生了更龌龊的恶念,在快要高潮时把性器从糜红的阴穴里抽出,把精液射在她魂牵梦绕的那张脸上。唐俪辞喘息着,抬眼看她,眼睫上挂着肮脏的白浊,轻轻地舔去了唇边属于她的东西。
唐妘地入宫去面圣了。唐妘看着他上了雕饰繁复的华贵马车,攥紧了手中的书信。
她作为女眷跟着父亲去西山祈过福,识得宫里几个资历深的嬷嬷。大太监王继恩的关节比预想的还好打通;他也确实没有理由为了不知哪里捡来的低贱义子得罪唐国公的掌上明珠。只是在殿内点上怡情的熏香,皇上既无可能纳唐俪辞入后宫,他又无可能诞下皇嗣,如此龌龊安排,明面上却无伤大雅。但此事若成,唐俪辞怕不是做了上不得台面的囚鸟,就是做了阴沟里的腐尸,无论哪种,都让唐妘觉得大仇得报。她看那马车消失在街尾,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到轻松。
那天夜里唐俪辞没有回府。
唐妘没有睡,她坐在亭中,看着冷冽的孤月,自斟自饮。春桃夏荷战战兢兢地劝她回房好几次,可她罕见地发了脾气,打发她们走。今夜她没有心情扮演温和秀雅的大小姐。
她想自己忍气吞声,让这妖物把自己玩弄在股掌间,又踩在脚下,如今她用了下贱手段,终于得到了复仇。酒在她喉间燃烧着,好像把她的耻辱也焚尽了,冲刷下去。想到今夜宫里的春宵一度,她无不痛快地想,现在这份罪是唐俪辞的了。
都是你逼我的,她默念着。想来那皇帝老儿若不是不能人事,今夜定然云雨翻乱,夜短情长;她想起唐俪辞的唇,想起他皮肤的触感,又想起更多不可言说的东西,逐渐生出一股苦涩。
那夜真长啊。唐妘听着四下无声,不由得惶惶起来。这皇上若有什么怪癖,把唐俪辞弄死在床上……她是想他死,但她想他死得明白,想他哀求着,眼瞳里映着自己,却不想他死在脏男人的床上。也许她若是再体贴一些,殷勤一些,聪明一些,唐俪辞有一天也会爱她,可她擅自做了这种事,就亲手斩断了所有的可能。她麻痹了似的坐在那儿,被迟来的潮水般的悔意淹没,看着天渐渐放亮。
日上三竿时,那富丽堂皇过了头的马车才停在唐府的朱柱前。唐俪辞从马车上下来,和任何时候一样优雅得体,微笑着向唐为谦解释天色甚晚,不得已在宫中留宿,然后任后者不着边际地怒骂几句。唐妘在院内望着门口,为他还活着这事松了口气;可是唐俪辞越过一群下人迎上她的目光,唇角挑起意味深长的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复仇是如此渺小无力,和唐为谦的骂声一样,碰不到这具皮囊下隐匿的,她没见过的,唐俪辞这个人。
“妘儿,”他回自己的院子,经过唐妘时轻声说道,气息扫在她耳廓,一阵酥麻,“我一向不喜欢息事宁人。”
唐妘还没来得及为这话不安,那天午后,唐府居然有一道口谕下来。院子内外跪倒了一片人,伏在地上,听传旨的太监满脸喜色地宣布唐国公如何勤政爱民事必躬亲,其女唐妘如何贤良淑德聪慧勤谨,圣上又如何欲封妘妃,以示恩泽。
唐为谦大喜过望,只当是唐俪辞为义妹在圣上面前美言,换来了这天大的恩宠。可唐妘没有起身。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看着一只蚂蚁从眼前缓慢地爬过。它爬得那样笨拙,便是三岁小儿也能轻易碾死。
唐妘跌进唐俪辞院子里时,见到一个有几年没出现的面孔。她心绪混乱,只隐约记得这人是总管提过的书童,卖身契还在府上,说是出去找事做,结果短短几年竟然占了山头当了大哥,架子大得很,这么久才把人叫回来。
见她仓皇闯进来,唐俪辞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挥挥手示意那人:“我与妘妃有话要说,池云,你去院外候着吧。”
这当土匪的书童似乎话说了一半,一脸愤懑地退下了,经过唐妘时不仅没行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唐妘顾不上这许多,几乎是踉跄着奔到唐俪辞面前。她很久没有这么近看过他了。日光洒在他面上,挂在他睫间,把他衬得艳丽脱俗,那院子里梅花开得繁盛,两相对比却黯然失色。
“俪辞……”她颤抖着张口,几乎是本能地挣扎,抓着渺无希望的稻草,“救救我,你去跟父亲说,他会听你的……”她伸手想要抓住唐俪辞绣着金色暗纹的衣袖,可在他礼貌而周全的微笑中又畏缩着收回手。
唐俪辞抬起手来,轻轻抚在她的发间,语气温柔,像是在哄丢了玩具的幼妹。“听我什么?让你舍弃近在咫尺的前途,让皇上收回成命?妘儿,这天大的好事,你糊涂了。”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发,落在她的银簪上,又轻轻拨动着那簪上坠着的玉环。
唐妘绝望地听着,又忍不住问他:“我自知蠢笨……若我再聪明十倍,你可会怜惜我?”她花容月貌出尘清绝,此时美人哀戚,如此凄然,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掩目叹息。可唐俪辞不为所动地看着她,仿佛看不见她垂死的挣扎,越发像是掏去了心肝的妖物。
“妘儿,”唐俪辞惋惜地轻叹,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就像以前她照顾他时那样,让她脊背发冷。“你确实蠢笨。”
“皇上爱怜你,要娶你入宫,封你为妃,从此荣宠富贵,这是你的幸事,更是唐家的幸事,义父的幸事。你要我怎样怜惜你呢?我自会让你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此生用度不愁无后顾之忧。”
唐妘终于抓住他的衣袖,口不择言:“你初来时,是我在榻侧照料,便是你不认,你我终是有肌肤之亲,终是有情,你怎能把我送给他人……”眼泪落下来,淹没了她要说的话。
唐俪辞似乎觉得有趣,向她俯过身来,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妘妃在宫中若是无趣,可学手谈博弈,红袖添香,自然宠幸不衰。”
他唇角带着讥讽说完这话,就像宣判了唐妘的命运,她只觉指尖一麻,手被一股气劲从他衣袖上震开。唐俪辞越过她喊了那书童一声,便转过身进屋去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银发披散在他肩上,点缀着一支红簪,让他更像非人的鬼魅;她如坠冰窟,立在原地,觉得痛从指间传遍全身,就在这院子里,把她的骨血吞噬殆尽了。
国丈唐为谦,官居户部,位列三公,其女唐妘,受封妘妃。她荣宠无限,锦服加身,太宗为她建慈元殿,京城四下流言,无不艳羡。
没有人知道太宗摒退了殿外的侍女,端详着妘妃娇美婉柔的面庞,吹灭了红烛,叹着若是亲兄妹该有多好;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