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坏事啊!
孙承宗、王洽、李邦华、周延儒几人,心中都暗暗说道,忙站起身来,跟着崇祯皇帝就朝外走去。
现在他们待在军机处驻所,为应对当前复杂局势,就吃住皆在这里,外朝有什么动静,他们并不清楚。
同样,军机处这边,有任何动静,外朝也并不清楚。
“陛下,您不可听信小人谗言,放纵厂卫祸乱京城啊,眼下这种时候,若这般任性行事的话,只怕国朝必将陷入危机啊!”
“陛下,魏阉之危,难道您都忘了吗?”
“陛下,东厂、锦衣卫,皆乃我国朝之弊端啊,绝不能叫他们肆意行事啊!”
簇拥着韩爌、李标、钱龙锡等的文官群体,这还没赶到军机处驻所,那声讨劝谏的声音,就接连不断的响起。
站在崇祯皇帝身后的孙承宗、王洽等人,听到那些激动的声音,一个个心里都揪起来了,此刻的他们,明显感受到天子的怒气。
“止!!!”
在韩爌、李标等一众文官,赶来军机处驻所前时,值守左右的大汉将军,一个个怒目圆睁的沉声喝道。
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叫情绪激动的众臣,一个个都愣住了,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崇祯皇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臣等拜见陛下。”
在韩爌的带领下,所来大臣悉数拱手作揖道。
“真是够热闹的啊。”
崇祯皇帝缓步向前走去,神情冷冷的说道:“韩爌,你这是想要干什么?领着朝中的大臣,来朕这里逼宫吗?”
“臣不敢!”
韩爌见天子说出这等重话,忙拱手说道:“臣等听闻,厂卫肆虐京城,故而特向陛下劝谏。”
“陛下,此事跟韩元辅无关,是臣等之意,臣听闻厂卫齐出,大肆抓捕良善之家,此乃厂卫余毒啊!”
“陛下,臣要死谏,请除军机处,回文华殿理政……”
“陛下……”
韩爌身后的不少文臣,见崇祯皇帝这般说话,那一个个情绪激动起来,纷纷拱手作揖,向其劝谏起来。
东林党!
东林党!
还是他娘的东林党!
崇祯皇帝入眼看去,站在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人身后,那些叫嚣狂吠的大臣,皆是东林党。
“止!!”
“退!!!”
见这些个大臣,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控诉着,不少还纷纷上前,左右值守的大汉将军,当即便沉声喝道。
本情绪激动的众臣,被生生压住了,站在崇祯皇帝身后的孙承宗、王洽等人,此刻额头冒出些许细汗。
“都闹够了没有!!”
崇祯皇帝剑眉倒张,沉声喝道:“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这里劝谏朕?为何出动厂卫,你们了解实情吗!?
庞天寿,给朕把那帮被厂卫抄家的奸商罪证,全都拿过来!!”
“奴婢遵旨!”
在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一众大臣,惊愕的注视下,庞天寿慌忙应道,随后便快步朝军机处正堂跑去。
难道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吗?
“皇爷。”
在众人惊愕之际,庞天寿双手呈上数本奏疏,恭敬的递到崇祯皇帝跟前,神情冷然的崇祯皇帝,抓住这些奏疏,就怒摔在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人面前。
“错的不是朕,而是你们!!!”
崇祯皇帝沉声呵斥道:“一个个都看看吧,还良善之家,这些人很早就被东厂的人盯上了!
早在建虏寇边之际,这些府邸的富商,全都携带部分金银细软,逃到了通州那边。
原本朕不想抓他们,可这帮留在京城的人,却因建虏攻破喜峰口,京城各门封堵之际,暗中哄抬粮价,甚至散布影响安定的谣言。
都察院,顺天府衙,在此之前,竟硬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朕想要问问你们,是不是非要等到京城局势,激荡到民乱之际,你们这帮人,才能看到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啊!!!”
前有天启,后有崇祯
静。
此时军机处驻所外,是死一般的寂静,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人,甚至身后那些科道言官御史,及其他文官,一个个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哄抬粮价?
散布谣言?
这怎么可能啊!
无数个质疑的声音,此时在众人心中生出,显然他们并未了解实情,就因东厂、锦衣卫被天子放出,知晓这一情况后,一个个就生出应激反应。
天启朝魏阉之威,已深入这些东林党人之心,对内廷宦官掌权一事,他们都带着深深的警惕。
“陛下,就算您查的这些是真的,那也该下旨,交都察院,或着内阁,给顺天府衙下公函查办!”
左都御史曹于汴,后背有些佝偻,情绪激动的走出朝班,对崇祯皇帝劝谏道:“今国朝遭建虏侵袭,京城本就人心惶惶。
此等大事,本该是朝廷扬威之际,然假借厂卫之手处之,恐必生动乱,京城苦厂卫之患久矣啊!”
“照你这样说,那你们的失职之罪,反倒要怪罪到朕的头上了?”
崇祯皇帝缓步向前走着,神情冷然,盯着已过花甲的曹于汴,说道:“朕要你们都察院何用?要科道御史言官何用?顺天府衙又何用!?
拿着大明的皇粮,拿着朕发的俸禄,眼下正是国朝危难之际,你们也都明白这些,朕倒是想要问问你们,你们的脑子里,现在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