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放心,奴婢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郑忠点头道:“只要没到抄家这一步,曹将军他们,要奴婢做什么,那奴婢就办什么差事。”
作为昔日被看押的武阉一员,若非在建虏进犯大明一战中,凭借自身勇武立下功勋,那郑忠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虽说当前在西辑事厂被委以重任,但郑忠却始终恪守一点,超出其能力范畴的事情,绝不可强出头。
“方太监,请到营帐来,针对西线作战,有些细节要共同商讨。”周遇吉神情正色,从营帐中走出来,对方正化抱拳一礼道。
与此同时,以曹文诏为首的部分将校,带着不少的东西,从营帐内走了出来,在看到郑忠后,曹文诏停下脚步,抱拳一礼道:“郑太监,请随我等一起,商讨东线作战的军务。”
在西苑所设的讲武堂,待的时间久了,周遇吉、曹文诏这帮悍将,对方正化、郑忠那些内廷的太监,并没有特别厌恶或奉承的行为,在跟内廷过来的太监共事,只是单纯的将他们当成正常人对待。
该给的礼数,给足。
该强调的话,讲明。
但就是这样的一众对待方式,却叫方正化、郑忠这些五根不全的太监,一个个心里都颇为受用。
这人啊,越是缺少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
“郑太监,在刚才的集中研讨中,关于东西两线联动作战,大层面的谋划皆已明确下来了。”
来到另一处营帐,曹文诏神情正色,对郑忠开口解释道:“明日卯时,周主将、陈副将他们,就要统率着麾下的队伍,利用雪橇行军,紧急启程赶赴山西治下。
针对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就无需多管了。
但现阶段对张家口堡一地的行动部署,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郑太监及西厂的人出面配合。”
郑忠听闻此言,看着曹文诏、左良玉等一众将校,说道:“曹将军,有任何需要配合的事情,只管讲明就是了。
只要能铲除掉八大晋商,在张家口堡一带的势力,就算是叫咱家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在所不惜!”
武阉出身的郑忠,就喜欢和曹文诏、左良玉这样的悍将,快言快语的交谈了,这才是办事的态度。
“郑太监,上刀山下火海,就大可不必了。”
左良玉面露笑意,走上前说道:“明日,会由末将陪同郑太监,前去宣府镇,面见侯总兵官。
若想保证张家口堡一战,能顺利完成后,还不会出现大的乱子,就必须要有侯总兵官的支持才行。
毕竟这次我们统率的精锐太少,镇压那帮叛贼没问题,不过平稳地方的安稳,就远远不够了。”
在刚才具体的研讨中,以周遇吉为首的高级将校班将领,算是明白自家天子,对他们的种种考验了。
针对这场全方位的锄奸行动,若是不依靠外部助力的话,根本无法确保,在展开相应的额行动后,能稳定住地方局势。
“左将军,你们几个,就与郑太监一起,去明确要做的事情吧。”
曹文诏接着又继续说道:“咱们分工明确些,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这次锄奸行动做好。
我们再详细梳理一下,针对张家口堡这边,要展开的内外线作战部署,有任何情况随时保持联系。”
郑忠心里带着些许疑惑,在左良玉他们的簇拥下,便离开了这处营帐,随着听到的越多,郑忠却愈发的发迷。
以曹文诏为首的这帮悍将,针对张家口堡要展开的行动,到底是想怎样落实下来。
虽说有不少想要详细询问的,但是想到自家厂公方正化,刚才对自己所讲的话,郑忠就按耐住那种好奇,跟着左良玉他们离去,去更为详细的了解,需要他去完成的各项事宜了,以确保此次锄奸行动能顺利完成。
曹化淳的赌注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在这白茫茫的荒野回荡,一支规模不小的马队,速度不慢的向前行进着,与略显荒凉的环境衬托略显突兀。
裹着厚披风的曹化淳,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冰窖一般,那脸上吹着的朔风,像极了刀子般割肉。
“督公……停下来歇歇吧。”
跟在身后的沈良佐,强忍着寒意,紧握着手里的缰绳,大声喊叫道:“眼下我们快赶到石岭关,距太原府没多久了。
东厂的这帮弟兄,不少都快到极限了,若是继续赶路的话,会出现力竭而亡的。”
“吁~”
也快撑不住的曹化淳,一紧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吃痛下,便缓缓降低了马速,连带着身后一众人,都跟着降缓马速。
“传令下去。”
曹化淳骑在马上,皱眉喝道:“聚马扎营,我们就在此停歇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赶赴太原城。”
“喏!”
身后响起数道怒吼声,紧跟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曹化淳身旁的东厂番子,便传达着自家督公之令。
“哒哒哒……”
“督公有令,聚马扎营!!”
这一路从京城赶赴山西,对曹化淳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期间遭的罪太多了,但为了完成崇祯皇帝的旨意,纵使是有千难万险,也必须无条件去克服。
“动作都快点,把各自携带的东西,都取下来,给战马所喂豆料,全都准备好,把御寒之物给战马都佩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