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感慨之余,崇祯皇帝当着众人的面,不加吝啬的赞许道:“朕果真没有看错刘兴祚,没有看错东江军。
真真是大明的虎将,大明的健儿啊。
此番刘兴祚于东江兴兵,奇袭辽南,立下大功,经孙卿查验,确斩两个牛录的真鞑,千余众二鞑。
刘卿不惧建虏之威,为朕尽忠,为国朝分忧,朕不能不恩赏,国朝不能不授赏!
擢刘兴祚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衔,赐尚方剑,赐蟒袍;东江一应立功者,着军机处依功评赏,向朕呈递奏疏。
另军机处这边,将刘爱卿所呈奏捷之报,抄录,明发九边,随奏捷抵京的建虏首级,传首九边!”
“臣领旨。”
金铉闻言,当即作揖应道。
刘兴祚率部奇袭辽南,斩杀两个牛录的真鞑,及千余众二鞑,对现阶段的大明而言,具有非凡的意义。
毕竟大明在辽前之地,砸那般多粮饷,死那般多将士,和建虏打了这么多年仗,却鲜有这等战果。
称之其为大捷,一点都不为过!
谈奴色变的风气下,大明上下多畏惧建虏。
纵使是戍守辽前的各部边军,那亦是这样的情况。
想战胜建虏,就必须破掉被赋予的妖魔化臆想。
崇祯皇帝所谋划的泛辽东部署,就是利用大明仅有的优势,在辽前、登莱、东江等地,于近海筹建水师力量,以承载善战的老卒,新募兵丁,持续不断的奇袭辽南,跟小部建虏展开对决。
切实将建虏八旗窃据的辽南之地,当成一块练兵地,从临海的登陆战展开,发动奇袭,展开游击,形成区域人海战术,持续不断的放建虏的血。
建虏八旗的确野战无敌,单兵素质极强。
可是崇祯皇帝,就从没想过跟你们建虏,玩什么正面战场的对决。
这辽南临海之地众多,可供登陆作战的地域亦不少。
这个月在金州卫,下个月去复州卫,下下个月到盖州卫,下下下个月去镇江堡……
这次杀你几十个真鞑,下次杀你十几个真鞑。
只要能杀建虏真鞑,哪怕是二鞑,就这般周而复始的展开攻势,就跟你建虏拼国力,拼人口!
停掉辽前非必要的粮饷,诸如修城建堡,增扩兵马等事,抽调走祖大寿、吴襄他们,叫辽东将门群龙无首,再派德高望重的孙承宗坐镇辽东,叫满桂扼守山海关,叫何可纲出任辽东总兵官。
只要刘兴祚能打开局面,满桂能稳住山海关,何可纲能分担压力,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那孙承宗身上的压力,就变相的减轻一些。
再加上被连根拔起的八大贼,又在宣府镇重开榷场,设榷场十三行,高价向草原售卖丝绸、茶叶等必需品,严控违禁品出关。
似这样的泛辽东战略部署,能坚持三年时间,不说能镇压建虏叛乱,至少叫建虏元气大伤,是绝对没问题的。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陕西巡抚洪承畴,呈奏捷之报!”
见自家皇爷许久未言,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韩赞周作揖行礼道:“洪承畴于韩城之地,会同周遇吉所领勇卫营,大破欲流窜进山西的流贼!”
韩城之围?
王左挂、苗美所领流寇军?
崇祯皇帝眉头微挑,心里不免唏嘘起来。
这韩城之围,本该在崇祯三年一月发生,现在却拖到二月才出现。
看来受自己的影响,这山陕那边的总体局势,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陕西巡抚洪承畴奏曰:臣自赴任陕西巡抚以来……”
看着手里的奏疏,崇祯皇帝对前半部分一扫而过,大明的文官,和大明武将,是不同的,各种咬文嚼字,赞美之词不绝。
然当看到王左挂、苗美等贼首被阵斩,崇祯皇帝的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王左挂此人,在肆虐的流寇队伍中,亦算能打能战之辈,没想到竟在韩城被提前杀了,这对山陕总的镇压流贼事,亦是不错的战局。
可当崇祯皇帝无意之间,扫到被虏贼将名单时,他坐不住了!
“诸卿,你们都先退下吧。”
迎着无数目光的注视,崇祯皇帝紧攥着奏疏,抬头道:“眼下京城局势暂稳,还望诸卿能多为朕分忧,各司其职。”
“臣等告退。”
见天子这般,朱纯臣、祖大寿、吴襄、骆养性、金铉几人,神情各异,向崇祯皇帝作揖行礼道。
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稳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情绪有些激动了。
李自成
“李自成居然被俘虏了?还是在韩城!?”
在王承恩、韩赞周的注视下,崇祯皇帝看着手里的奏疏,皱紧眉头,略显惊疑道:“他怎么会被俘虏?还被关押在勇卫营的麾下……”
见自家皇爷这般,王承恩、韩赞周相视一眼,露出狐疑的神情,这李自成是何许人也?
崇祯皇帝抬起头来,对韩赞周说道:“韩赞周,周遇吉呈递密奏没有?”
李自成在韩城被俘,的确超出崇祯皇帝的预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大明是断在此人之手的。
“启禀皇爷,呈递了。”
在崇祯皇帝的注视下,韩赞周忙从袖中掏出密奏,作揖行礼道:“先前觐见之人众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