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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高速公路上每辆车都很快,但是有一辆,格外急切。

手机铃声响起,令东玉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你在哪?”

电话那边是令东言的声音,不难听出他此刻压着怒火。

这趟出差需要完成的事都没来得及完成,他甚至没时间安排给别人收尾就慌张赶了回来。

令东玉自知理亏,“对不起哥,我在高速上。”

令东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雨一直在下,令东玉越靠近弓梓郢雨就越大,很多年没这样下过雨的城市忽然变得阴雨连绵,连日的雨,把能见度都降低了。令东玉能看到远方的薄雾。

“东玉,弓梓郢不会出事的。”

令东言太笃定了,笃定到令东玉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

“这是你跟弓陕合作中的一步对吗?”

令东言倒也不藏着掖着,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令东玉。

“是,弓陕让我配合他,逼弓梓郢慢慢接触公司上的事情。”

令东玉觉得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他的亲人在算计他的爱人。

令东玉除了失望,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哥——”

这声拉长了调子的哥,在令东言心里也刻下一条划痕。

兄弟俩还不知道,弓梓郢为了反抗弓陕的控制,做出了怎样极端的事。假如令东言知道跟弓陕的合作会把事情推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一定不会这么选择。

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假如。

“东玉,你往好了想,梓郢接触公司的事情也不是件坏事啊,那弓家那么多产业迟早要留给他……”

令东言的话还没说完,令东玉就挂了电话。

既然是他设的局,那这边的事大概率也是假的,目的是让弓梓郢身边没有可依靠的人,让他单打独斗,等他彻底孤立无援,那么他除了妥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等令东玉赶到时,家里空荡荡,他打电话给弓陕,电话那边的弓陕语气不善。以往对着令东玉还会装一装,即便不能接受弓梓郢是gay也还是会在令东玉面前拿一拿长辈的款,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怎么不去问你哥呀,他没告诉你吗?”

令东玉沉默了一会儿,弓陕又开口了。

“他在医院,快去吧,看看他还活着吗。”

弓陕说完竟然开始笑起来,只不过笑声里听不出一丝喜悦。

弓陕没告诉他弓梓郢在哪个医院,电话再打已经是关机,等令东玉一家一家找过去时,弓梓郢已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

远远的,令东玉就看到那张脸。

他身上有好多管子,他闭着眼睛,他不敢去碰他。

连会想起拉他,被姚漆制止了。

“令东玉回来了,我们去找施庆然。”姚漆对连会说。

两人尽可能不引人注意地退了出来。

弓梓郢又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天才悠悠转醒,被换到普通病房。

令东玉握着他的手,第一时间跟他说话。

“还认识我吗?”

弓梓郢被他逗笑,但是有点笑不出来,咳嗽了两声。

“没事……”好长时间没说话,弓梓郢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喝点水。”令东玉把水杯凑到他嘴边。

弓梓郢醒来后目光一直追随着令东玉。

而被追随者察觉到了,却没有问为什么。

“诶,”弓梓郢拉住令东玉放水杯的手,“在气我没回你消息吗?”

令东玉又端着杯子坐回去,“不是。”

“那是什么?”

“你开车冲进去的时候在想什么?”令东玉反问他。

这两天令东玉在手机上看到了关于弓梓郢冲进琴江的新闻。

有人放出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视频。

弓梓郢开得那么快,分明是奔着琴江去的。

弓梓郢苦笑,“在想你。”

“撒谎!”令东玉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凡那一路上你有一次想起我,就不会那么决绝地冲进去!”

弓梓郢被令东玉的眼泪搞得措手不及,他去替他擦眼泪,令东玉却用手在他脸上摩挲。

过了很久,弓梓郢才小声说:“我没有退路的,这一次是你哥,下一次就会是你。”

一句话,差点把令东玉整个人劈开。

弓陕真的敢这么肆无忌惮?

虎毒不食子,弓陕就真的对自己亲生儿子真的狠吗?

弓梓郢从令东玉的反应看出他在想什么。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受伤了,你在树林外见到弓陕的事吗?”

“当时打我的就是弓陕的人。”

令东玉吃惊,“他怎么舍得?!”

“噗,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把他当时来钱的路子断了,他差点就因为我发不了家。”

“他跟我其实没什么感情,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是外公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抚养。后来外公去世,弓陕才把我接到身边。”

弓梓郢抬眼去看令东玉,“他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枚跟他有血缘关系的棋子。”

“如果我让他事事如愿,那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他手里。”

“现在我于他而言,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如果我死了,他的棋局就崩了,所以他不来看我,任由我在医院自生自灭。”

连日被雨水冲刷的柏油马路黑的发亮,污水顺着路沿流进下水道里。

黑市已经两天没开门了。

“姚哥,这里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施庆然还会回来这里吗?”连会问。

姚漆双手抱胸,张口字正腔圆,“不知道。”

连会想问,那我们还继续等吗。

但是他没问。

不问意味着或许还有可能。

“会爬墙吗?”姚漆忽然出声。

“啊?”

姚漆没再说话,默默转身攀上那一人半高的围墙。

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姚漆伸手用气声催促,“快上来。”

连会借着姚漆的力,三两下也爬了上去。

过来的也算熟人,一个是施庆然,一个人弓陕。

这么看,老天爷多少还是眷顾他们的。

“把门打开。”弓陕说。

施庆然拿了钥匙开门,边开边说:“老板,这里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清空,您看看就算了,还是不要久留。”

脚底不易察觉地摩擦着地面。

他说得在理,弓陕淡淡嗯了声,抬脚迈了进去。

“他们要挪窝了姚哥。”

“施庆然发现我们了。”姚漆道。

“什么?”连会还不知道他们露了马脚。

“嘘,他们出来了。”

弓陕怀里揣着一尊青铜像,他捂得严实,看不出具体是一尊什么样的像。

施庆然脱下外套递给弓陕,“包起来吧。”

弓陕看着施庆然,有了别的心思。

他接过施庆然的外套,问:“小然跟着我多久了?”

施庆然略微思索了一下,答:“快八年了。”

“八年——结婚了吗?”

施庆然一顿,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没,不讨姑娘家喜欢。”

弓陕拍了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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