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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闻文朝来也抱着去也抱着小屁孩却没有感觉到累,觉得是孩子太轻了的缘故。

五岁的孩子只有三十斤出头,个子也比同龄孩子矮了一截,闻文朝担心是从自己肚子里带出来的毛病导致孩子长得瘦小。

问问点点想不想要去大城市玩,小孩点点头。

闻文朝是个双性人,点点是他生下来的,他当初为了躲那人逃地焦急忙慌,这几年窝在镇子上村子里,一直没机会给点点彻底的检查身体。

已经五年过去了,回忆起那段日子他竟一时无从说起是否憎恨。他想着逃跑,但点点身体不好,小城镇和大城市没有可比性,为了闻时予,他终究要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晚上烧了腌肉炖笋鲜味十足,又加一盘香椿鸡蛋。小团子吃的麻麻香,少见的多吃了半碗。闻文朝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他烧的菜份量不算大,往常都能剩出一点,点点今天碗底干净得像是舔过。这会儿吃完饭就拖着自己的大宝剑去找隔壁小虎,丫丫去玩了,这是去献宝去了。

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眼看穿小屁孩的心思,随着小孩去逞威风,

“父亲,我回来啦。”小孩跑进院子冲到闻文朝怀里,微微带汗的小脑袋使劲蹭上闻文朝的衬衫,蹭的他胸痛。他一把捞起小孩坐在自己大腿上。

“闻时予,你的大宝剑呢。”他捏捏小孩软乎乎的脸蛋,小手里手不见拿去的‘大宝剑’。

“给小虎啦,我们要去市里,我就给小虎啦,他答应我好好保管,回来再还给我。”小孩子笑容纯真可爱,不见一丝不舍,闻时予没什么玩具,有多宝贝那根笋子他是知道的,惊讶于他的大度,觉得小孩子有点过于懂事,其实他可以自私点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小孩自己的东西自己会决定也是件好事,他没必要过多干扰他的选择。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就回屋了。闻时予身上都是汗,今天肯定要给他洗澡的,等热水器烧好了水又放进小澡盆里才把闻时予叫过来。小孩子喜欢装模作样吸引他的关注,一会说水烫,闻文朝给他加了一勺冷水,小屁孩摸了摸又叫冷,他又加了一勺热水,小屁孩又喊烫。他面无表情的再加了一勺冷水。

闻时予这会不敢闹他了,脸都冷了他那还敢啊,这会上来要抱抱要大人给他脱衣服,“妈妈,我最喜欢你了。”小孩说完亲亲他的左脸又亲亲他的右脸。

他被一声“妈妈”弄得心里一软,顿时化了冷面。他生的孩子,理应叫他一声妈妈的,但是为了掩饰自己怪异的身子,也为了让小孩免遭非议,小东西再外人面前只能叫他父亲,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才能叫他妈妈。

闻时予这下得意极了,看吧,他的妈妈总是这么好哄,总是这么宠着他。

把闻时予放进被窝里他才去洗澡,闻文朝不愿意让孩子看到自己这幅怪异的样子,即使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妈妈。

闻文朝每次洗澡都要给小孩子先洗完在自己洗,这回热水不多了,闻文朝丝毫不在意。

解开衬衫,他的胸前缠着一圈白色的裹胸布,布条被揭开的瞬间,一对绵软的胸弹了出来,这才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和女人一样的奶子。自从怀上了闻时予他的胸就开始慢慢大起来,医生说是怀孕刺激了他体内的雌激素猛涨,所以他的乳房才会胀大,为了给孩子提供充足的奶水。那时候他浑浑噩噩的,其他没听清,只记得是为了喂小孩才变大的,他也没什么想法。

但闻时予没喝过几口母乳,到是那个疯子老是端着他的胸嘬来嘬去,每天一有奶水就被他吸个没完。

“朝朝是我的,朝朝的奶也只能给我喝。”脑海里闪过那张疯狂的脸,闻文朝打了一个寒颤。想到那个人他的女穴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津液,他很苦恼,那个人对他的长期作弄导致他一想起他来就这样,欲望是无法磨灭的。

他不由自主想起俞怀昭,那个放逐自己阴暗的欲望崩坏成为对闻文朝施暴恶魔。

在所有人面前他是高冷矜贵,然而只有闻文朝知道那人就是一朵盛开的恶毒的花。而那朵名为俞怀昭的拥有蛊惑人心力量的花,能让人忘却他脚底下堆积腥腐的淤泥,吸引着人来,却不知只要靠近就会化为欲望的的养料,永世不得翻身。

不安的欲望烙印进灵魂深处,身体已经动情,闻文朝却心灰意冷,握住自己白净的阴茎大力的撸动着,至死都不愿将手伸进女穴里,草草泄去不该产生的欲望就一瓢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透彻。等擦干身体回房间,宝贝团子已经握着手机睡着了。

他抽回手机,亲亲宝贝儿子的脸颊,惹得睡梦中的小孩钻进他的怀里寻找温暖。他温柔的看着孩子,略微粗糙的手惯性抚上小小的背,闻时予睡不大好,这是他身为“母亲”对孩子的照抚。

还是一大早,闻文朝洗漱过后烧了早饭给小东西吃,顺便还泡了一瓶奶粉给他。

闻时予实在太瘦小了,到五岁了闻文朝也还舍不得给断奶,时不时的得喂一些营养的东西。把小东西从卧室里弄起来穿上干净的t恤外套和裤子。

这件衣服还是他前两年回市里的时候给儿子买的,只是他体质不合格,穿上还显大,现下长了两年倒也合身了,三两下套好衣服,闻时予被抱出来坐上高凳子,看到桌上的奶瓶两眼放光。闻文朝拍开他的小手“还烫着,先喝粥再喝奶,不然等下你肚子又要痛了。”好吧好吧,小包子只能悻悻收手。

一大一小吃完早饭之后,闻文朝理出一个行李箱,这还是他上大学那会买的,闻文朝一直舍不得丢,就算到了俞家他也不曾弄丢,这是连同这间屋子父亲留给他少有的念想了。和时下相比这箱子算得上是老旧,但是被爱护的很好,忽略小包子爬上去蹭了一脚倒也和新的差不多。

闻文朝就这样出了村子,一如当年闻潮声拉着他离开了这里,如今他带着他儿子也要离开,两方不同时代的背影重叠在一起踏出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面对他们今后无可预测的生活。

坐上通往县里的大巴只消半小时就能到达,然后再坐四十多分钟高铁就能到达市里,闻文朝不得不感慨科技带来的巨大变化,如果他当初读完书也许现在也能参加铁路建设了,能帮着祖国建设到他的角角落落,给一方人民带去便利。

现在他不敢想,那段日子没有什么值得他再回头看的,他不愿再回到那种黑暗日子里去,那种日子丧失的不只是肉身的自由还有人心。

闻时予小朋友,今天谁谁谁穿这双好看的鞋,明天转头那谁谁谁穿得还要贵还要好看。

闻文朝是从来不参与他们鞋子狂热话题的,但是他也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鞋子,每一双都不下两千,整整要去他爸爸小半个月的工资,这是他不敢奢求的,他总共只有三双鞋,一双拖鞋,剩下两双每双不超过两百块钱,但是很耐穿国牌运动鞋。

直到周末回家他看见了老旧的茶几上放着的崭新鞋盒,他喊了几声,不见父亲的踪影,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打开看了。

那双鞋他曾在手机上看到过,限量款。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弄到的,但绝不可能是假的,父亲是最恨弄虚作假的人。

是给他的吗?是他的码子啊闻文朝鬼使神差的脱下脚上的老旧运动鞋,把脚塞进去。

天呐!是那么的合适他,仿佛这双鞋就是属于他一般。

那天晚上,闻潮声带他出去吃了顿饭,父亲喝的醉醺醺,一直叫着母亲的名字。

闻文朝盯着那张多年没见的脸,眼里的兴奋回落,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父亲早就死了,现在的他身边只有闻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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