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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刃】虚神假圣

 

景元穿上这身衣服以后遇到的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出现了。

“哥,我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刃并不礼貌地拿起一个馒头就着自己炒的菜边吃边斜眼看着她。

“哥……我是被拐来的。”

馒头卡在了刃的嗓子里。

三分钟后,景元坐在了桌边,左手捏着另一个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蘑菇。

刃觉得自己真该死。

他只是半年前在山里救了老高一条命,之后这厮见他孤家寡人,便成天想往他那并不宽敞的单人炕上塞一个女人上去,说这是为了报恩。

半年以来,十里八乡未婚的大小姑娘都被老高拉到过刃的屋子前,见刃严词拒绝,有时老高甚至会把人丢下就走。

刃的这屋子远离村子,周围都是深山老林的,他一开始也不忍让那些姑娘晚上一个人走回去,于是便好饭好菜招待着,晚上还让了自己的床铺给人家。

结果却有几个姑娘因为他那体贴入微的照顾反而坠入爱河,也不顾他家徒四壁,执意要留下来,逼得刃如今已经习惯说自己喜欢男人了。

一个月前,老高带了个叫银狼的小丫头来,刃一瞧她还没自己腰高,终于是忍不了了,把老高胖揍一顿,丢了出去。

老高鼻青脸肿,哀嚎不绝,说银狼是刃的远房侄女,他领她来走亲戚而已。

老高痛斥自己一番好心喂了驴肝肺,再也不会管刃的任何事了,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

银狼在刃家里住了两天,屋子后面起了三次火,林子里的水坝差点泄了两次,刃连夜扛着她走了十多公里的路把她丢到市区放生了。

刃以为老高被揍后就老实了,却没想到这老登居然从人贩子手里头买了个女大学生送过来给自己当老婆。

景元啃着馒头嚼着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个仓鼠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哥,你对我……呜呜呜,真好……”

刃的耳朵红了一下,轻咳一声,“吃慢点,别噎着了。”

景元咽下嘴里的馒头,又喝了大口凉水,声音哽咽得差点没夹住嗓子,“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刚才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上,哥你人真好,给我做了这么多菜。”

刃看了看那快要被景元一扫而空的两个盘子,又想到刚才景元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的样子,他是真没打算给景元做饭。

他觉得自己刚才说那些话真该死啊。

“不够吃的话我给你再做点。”刃说道,又瞧了瞧被景元喝空了的水杯,“别一口气喝那么多水,到时候肚子不舒服。”

景元夹了盘子里最后一口菠菜炒蛋进自己碗里,听了刃的话,眼里都快冒出光来,“谢谢哥!”

见她没吃饱,刃起身又去后面给她炒了俩菜,等端着过来时,盘子里已经干净了,景元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来这姑娘饿得挺惨的,刃想。

景元吃着热得还烫嘴的饭菜,觉得刃的手艺不比一些农家乐的厨师差。

“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我送你出去吧。你是哪儿人?”刃问。

听见了这话,景元夹菜的手顿住了。

他悄咪咪地看了刃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着自己。

“我还有个学妹也被拐来这儿了。”景元说道,声音里流露出几分苦涩来,“她叫彦卿,我也不知道她是被卖给了谁,路上送我来的那人说她被打断了腿关在了地窖里,让我别想跑,就算真能跑出去了,警局里也有他们的人,好像是叫符玄,也会把我送回来的。”

刃越听越糟心,他想不到自己附近那隔了三公里的小村子居然如此穷凶极恶,现在看来即使是把景元送回去也不是办法。

景元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泫然欲泣。

“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救救我那可怜的学妹……”

刃叹了口气,焦头烂额。

“哪怕是让我住在你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让我收集些能揭发他们的证据也好。”

刃同意了。

景元就此在他的屋子里留了下来。

晚上刃在烧水,景元坐在他的单人炕上,俏脸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

景元夹着嗓子娇滴滴地问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山脚下,不和村里人住一起。

刃说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村里的,他蹲过几年班房,出来后工作生活处处碰壁,加上本就孤家寡人,最后经人介绍,在这儿看个水库。

一听他进去过,景元立刻起了兴趣,在那儿旁敲侧击了半天。

刃不愿意重提往事,只说自己以前做些什么跨国的生意,跟不少人有结仇。

眼见从这人嘴里撬不出话来了,景元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打量刃这张单人炕。

也还好,睡两个人是有点挤,不过俩人都侧着睡的话估计还行。被褥算不上多新,不过整洁干净,整个屋子里都干干净净的,看得出刃虽是个单身汉,生活却细致得很。

床头还放了本书,书壳掉了,书页有些泛黄。

景元瞧着刃在那儿埋头烧火,没注意到自己,眼珠一转,悄咪咪地翻开了刃的床头书。

好吧,《x!【】共和国刑法》。

刃烧了水,打到大姑娘景元面前来,有点尴尬地道:“你先洗洗吧,我出去看看水库。”

景元低着脑袋点了点头,似是也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接了刃递过来的毛巾。

刃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现如今大冬天的,水库里浅得很,一弯月牙挂在林子的枯枝上。

挺冷的,冻得他鼻尖红。

他硬是在外面绕了个十几分钟才回去,刃离群索居久了,和人交往,并不擅长。

刃在这儿待了两年,他心理上面有点儿问题,出了狱后,他也没去干自己以前那老本行了。

住在这儿,记录水位,巡视有没有哪个倒霉孩子跑这来玩水,种种地,做做饭,养养鸡,

一日做一日的事,都挺好的。

不用思考未来,也不用回忆过去。

想得太多,刃会忍不住干呕想吐。

刃的脑子里被水库、玉米和破壳的小鸡崽子占据,维持在一个表面的平稳与忙碌上,他不想打破现在的样子。

更别说接受老高的说媒了。

他知道现如今的状态并没有解决他心里边的问题,那东西只是假寐着,一旦他的生活步骤被打乱,它就可能钻出来,啃空掉他整个胸腔。

刃开始有点焦虑。

他的鞋子踩在林子里的枯枝上,咔嚓咔嚓地响。

让人烦躁。

他的地铺还没铺、明天他是不是得自己去打探一下景元学妹的事?他现在回去的话景元弄好了吗?他是不是应该再打老高一顿?卡芙卡……

他又有些开始想吐了。

刃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一圈,回到了自家门口。

灯亮着,门敞着,景元趿着大红大绿的毛线拖鞋,端着水盆刚往外泼出去。

刃往下一扫,瞥见他裙子下两条毛腿露出来,一双大脚外八地站着。

嚯,毛发好浓密的姑娘。

景元脸红了,抬起左脚把右脚的打底裤裤管捋了下去。

又抬起右脚把左脚的裤管捋了下去。

“以后水可以从后门泼出去。”刃踩着门前变得有点泥泞的碎石小路走了进来。

“嗯,好的哥。”景元臊得慌,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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