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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需要我提供帮助吗?”
严正青皱眉看着他,过了会,开口问:“你满十六岁没?”
付遥愣了愣,哭笑不得地说:“满了,我又不是童工。”
严正青迟疑片刻,他问:“哪里可以下楼?我想出去散散心。”
付遥二话不说,转身带他向安全出口那边走,解释:“这边人少一些。”
岂止是少一些,简直是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
外面的嘈杂也被阻断,楼梯间显得清静不少。付遥走得很慢,手电照着台阶,严正青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上午班里的人倒是说了,不过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
“你……”他觉得这样问似乎不太礼貌,犹豫着,付遥轻声说:“学长的名字是严正青吧。我叫付遥,付款的付,遥远的遥。”
严正青怀疑他看出什么,把名字记下。不过他觉得付遥似乎不像是那种会和小混混打架的学生,然而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心中转了一圈。
他们走出酒店的时候,来电了,整幢高楼重新变得灯火通明,花园里的音乐也再度响起。
付遥关掉手电,他说:“花园里也有内线电话亭,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前台打电话。”
他回头走了两步,严正青叫住他:“等一下。”
付遥没来得及转身,严正青的身体靠近了,说着“抱歉”的时候,两根柔软的手指很轻很快地在他后颈拂过,带着那里的皮肉被拉扯了一下。
“阻隔贴翘起来了。”严正青柔和地告诉他,“我帮你压回去。”
付遥骑着车拐上街道,风把他的校服外套吹得鼓起来,清晨的阳光已经带了些许热意,大概是暑期的预报。
去一中的路上必须经过三中,不过时间还很早,三中门口稀稀落落的,经过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附近其他中学的,急急向着学校赶。
没看到前两天起冲突那群人,付遥心里还松了口气。
他作为艺术生被特招进了一中的a班,日常跟其他几名艺体生一起被班主任求着少拉点班级平均分,虽然说是有点不务正业——但也是相对的。比如跟三中一流比,立马就成为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了。
他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虽说一中是公立高中,可上学的很多费用是免不了的,美术生更是花钱如流水。他父母又神出鬼没,付遥只想着赶快毕业,上大学后赚钱的办法就更多了。
也托他当了半辈子混混的父母的福,付遥以不太正规的方式在市里一家酒店做服务生,赚的钱去买画具和颜料,紧巴巴的。
只是他那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跟着画室几名同学一起走,看见几个还套着三中校服的男生围住一个穿一中校服的,就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被围住的是付遥的同班同学,他只知道这人叫何泽,两人并不熟。不过看着何泽被逼到墙角还被人故意扯开校服裤子的场景,付遥还是说:“喂,够了吧。”
也巧,当天一起走的画室同学里有三个alpha,其中一人是学雕塑的,打那几个只敢欺负oga的混蛋绰绰有余。
意外的是何泽也跑了。那一段路没有监控,等出了巷口,监控里拍到的反而是付遥几个人在追打他们。
何泽不知为何不愿意出来作证,几个混混厚着脸皮反咬一口,使付遥获得了周一念检讨的殊荣。
其他几人都气得牙痒,恨不得把何泽拖出来打一顿。付遥心中也有气,不过对他来说赚钱更重要——他还赔了那几个渣滓的医药费,暂时不想起更多冲突。
何泽左右在班里,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他在校门口下车,将自行车推进去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也停在校门口。
付遥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叫他:“付遥。”
他回头,严正青没拿书包,只在手臂间夹着两本书,快步赶上来,和他并肩,说:“早。”
“早。”付遥下意识回道。
严正青对他微微一笑,本来冷冰冰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这时不远处有人叫他:“正青。”
alpha的气息迫近,许祁走过来,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目光看到付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哎,是……学弟啊,你好。”他瞥了眼付遥校服上的数字。
严正青的表情又变得冷淡,付遥也知道这对校园闻名的“神仙眷侣”,早早定下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很识趣地说:“那学长,我先走了。”
走出几步,他听到身后许祁隐约的说话声以及严正青偶尔的应答,突然想起昨天在路边听到的那几个alpha的谈话。
严正青知道许祁在他背后是这样吗?
付遥随即觉得自己实在多管闲事,他关心这个做什么。
关心富二代的恋爱史,不如多关心一下他自己的存款。
“昨晚怎么那么早就走了?”许祁有些许不满,“都没到十点。”
严正青收回目光,他说:“无聊。”
“啊,无聊倒是真的。”明明即将高考,许祁看起来却很无所谓,“表哥想跟你家合作一下,那个港口他眼馋很久了。”
严正青本来看着前方的视线一动,但他的语气如常:“想要h港?那他找我也没用。”
许祁笑了两声:“你家里的意思,不是打算给你两个港口吗?”
“家里的决定,轮得到我插手么?”这些话题才更符合他们利益交换的关系,严正青对此满脸漠然,“牵扯到后面的航运公司和航线,不是那么简单的。相比之下,你家里更想拿到新发现的海上油田吧,我猜合作诚意比你表哥家里大多了。”
许祁闻言,偏过头看了看他,说道:“瞒不过你嘛。唔,不过总之你家里不会少了你的东西,你可是他们的好儿子。”
严正青短促地笑了一下,他说:“嗯,或许吧。”
付遥上午在教室上课,下午去画室练习。他没等到放学时间,就提着书包走出画室,赶着上班。
他没料到自己会再次遇着严正青。
严正青没穿校服外套,上身一件轻薄的浅色长袖卫衣,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腕,付遥瞥见他的左手腕那里似乎有一枚青色的花纹。
纹身?
严正青背对着他,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下,正在接电话。不知说了什么,他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正好对上付遥的视线。
这还是付遥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这种不耐烦的表情。
很快,严正青又恢复成惯常的平静神色,他还对付遥笑了笑:“早退?”
“去上班啊,学长。”
严正青想起昨晚在酒店和他的偶遇,他迟疑片刻,想起刚刚手机里的那些话,看着付遥,问道:“接外快吗?”
五分钟后,付遥和严正青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听他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名。
严正青不知怎么给付遥请了假,经理甚至允许他带薪休息,态度堪称殷勤。
不愧是钱权的力量。
两个人分开坐在后排,各自靠着一侧窗户。在一阵沉默后,严正青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对付遥说:“等下到那里如果你不想呆,可以坐车回去,钱我付。”
付遥一愣,转头看他。严正青的左手按着额头,付遥看清楚了,他的左手腕,纹了一只很小的鸟雀形状的纹身。
出身优渥、高高在上的oga,竟然还有纹身?
“所以,学长本来打算叫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