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上)
)牵线搭桥去帮着大四的学长替考,参加那个什么体育测试,这玩意儿是每人都必须参加的,项目也挺多,有什么引体向上、跳远、身高体重测量、百米短跑、千米长跑啥的……比高中时的体育学业测评考试还麻烦,每个项目都有最低评分标准,不及格就要补考,听说这东西要是过不去就拿不到毕业证。不知道这是危言耸听还是事实,反正看当时的那些前辈学长们都挺重视。听说原来这种考试抓的也不紧,现在这几年,为了相应国家的体育强国建设增强青少年体魄锻炼的号召,校领导也是拿了硬性指标,表示要严抓严办,连裁判都不用本校的老师了,而是请的外面啥啥专门搞这种测评的公司来办。本来大学生就没几个体育好的,尤其是历经高中三年的磨练,好不容易上来了,放飞自我的比比皆是,个个吃的膘肥体不壮,膀大腰圆不在少数,就像是来学校专门度假养膘了,哪还能通过啥体育测试,别说一千米跑进三分五十了,站跑道上溜两圈就喘的不行,这不是要了老命了。于是,诸位学长前辈就把注意打到了刚出高中校门,才进大学校园,还未被大学腐败堕落生活侵蚀的大一新生们身上,找关系托人帮忙联系替考,我记得当时问我愿不愿意帮忙的老哥,还是校学生会的一个啥啥部长,我还记得他那张笑嘻嘻乐呵呵的嘴脸。当时我们班里和宿舍好几个男生都答应了,所幸我也就去凑个数赶个热闹,毕竟还是要搞好同学之间和学长之间的关系,有益无害嘛。学校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学生是啥吊样,有些东西在怎么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对于学生找人替考这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搞得别太张狂,别太明目张胆就行。那些测评公司的人就是干这个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本就是拿工资干活,他们也乐得省事儿,再说了,合格率上去了对他们也有好处。所以替考的风险也就小了很多。我替考的项目倒不多,就仨——跳远、一千米长跑和引体向上。虽然我并不是啥体育健将,但最低的及格分还是能轻易把握。我替考的对象,一个虎背熊腰,目测二百斤开外的老哥,抖着俩肥奶,笑呵呵的对我说:“跑慢点,不用跑那么快,少拉几个,不用拉那么多,及格就行。”那时天气真热,他的t恤都被油和汗浸透,脸上额头上珍珠米粒般的汗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落,看的我是啧啧称奇,又忍不住的泛出呕吐感。考完后,学长几个和我们同班几个替考的在校外的驴肉火锅店搓了一顿,当然了,是他们大四的请客,这叫有来有往。大学的饭桌上自然离不开烟和酒,我们在一个大包间里,空调开到最大,风叶啦啦作响。即使是这样,在坐的一圈也是吃的个个满头大汗红光满面,涮肉的香味儿伴着尼古丁的芬芳,在此起彼伏的谈笑中飘荡舞蹈,刚开始的放不开和生疏,在几杯泸州老窖下肚后,逐渐消融。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几位挺着啤酒肚,颇有几分社会老油子气质的学长前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言笑晏晏,气定神闲的来往敬酒。他们挺着肚儿,敞着怀,口若悬河般侃侃而谈,烟雾中不时地唾沫横飞,时不时地向我们传授大学四年的经验,舌灿莲花,听得我们这些大一新生也津津乐道。我想着要是你们这嘴上的功夫能分到身体上一半,也不至于找我们来替考了。那个我替考的学长,想不到还当过一年的学生会副主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往那一坐跟弥勒佛似的家伙,还有这本事。他挨着我坐在我的一边,身上的肥肉通过椅子的缝隙里挤出来,我生怕它们像刚熬好的猪油般滑落到地上。之见他鼻子上架了副眼镜,还是那种比较流行的细边款,戴在他脸上还没他的脸宽,跟小了一号似的,显得不伦不类。他手里的烟没断过,一根接着一根,一顿饭的功夫不到就拆了两盒利群,像某上山下乡考察的资深老领导,派头十足。由于我离他近,同时也是他的替考员,他总是在饭间不经意的拍我的肩膀,向我们传经授道。比如,他说学生会,说它是小体制小官僚机构,狗屁的为学生服务,为上面的校领导服务还差不多。要是以后毕业了有意向进体制当公务员的,可以趁现在进去历练历练,学学怎么做事儿做人,可以啊,让你变得更加人情练达。进学生会,要当就当干部,且不说主席副主席,最次也得竞选个部长啥的当当,要不就别进去,没啥意思,普通的会员平时就光干活了,给谁干活啊?还不是给会里的干部,你干得好了不是你干的好,是人家干得好,到时候领导表扬下来,知道你是谁啊?成天鞍前马后忙的跟鳖孙似的,一点好还落不到,有啥意思?虽然他一边喷烟雾一边喷唾液滔滔不绝的样子既滑稽又搞笑,可随之而出的话却听到我们是发聋振聩,受益匪浅,感受良多。从另一个视角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门。让我们这些被保护的很好,江湖还没有出的菜鸟,对大学有了新的认识,让我们稍显稚嫩的心灵有了强烈的震动,私下里感慨万千。当时我就是听了他这番言论,才打消了进学生会的冲动。而我的对象顾诗蕊,在我认识她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学生会,事实上也证实了,这位弥勒佛所言不假。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诚不欺我。接着我们从学校学生会、社团、扩地建楼计划工程、申请重点学校建设提名、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聊到校领导和院里的老师。一聊到他们,总归是避免不了的,要扯出些流言八卦。而他们的私生活就如塔尖最上方的那颗明珠,放在那里,避不开走不过,总是会吸引着我们去一探究竟,成为我们酒桌上最有兴趣的话题。这些个事儿,我们大一的主要是听,毕竟刚来学校没多久,也不知道个啥。主要还是得请这些个大四的前辈学长赐教一番,我们则在一旁附和提问,就像说相声的逗哏和捧哏,一唱一和间,倒也有趣的紧。这位弥勒佛倒是很有见解和见识,他眼观八路耳听四方,也很会来事儿,人脉不错,听说的东西,先不管真假,倒是挺丰富,啥啥都能来上两句。他说:“额咳,要说起这方面啊,还得老王来,啊,他能一直跟你从夜里喷儿到早上,啊,那真叫一个灯红酒绿,酒池肉林。”这么说着,他目光围着圆桌扫视了一圈,看着有点喝迷糊了,大着舌头说道:“哦,老王今儿个没来啊,我说了咋回事儿。要不还轮不到我发言了。”他打着酒嗝开始叙述起来。一旁有个尖嘴猴腮留着背头的学长,时不时的补上两嘴,纠正一下,一下子就使故事生动了起来。由于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所以他们着重讲的,最了解的也是本院的老师和领导。其实当时我们还不认识老蔡,因为大一的时候只有辅导员没有班主任,后来上了大二,老蔡才当上了我们班的班主任。那时候我们还只是当个故事去听,后来见了老蔡本人才将其对号入座。老蔡本名叫蔡德胜,听这名字就一股子那个年代的味道,他老家不在本省,只是后来留在本地发展就扎了根。老蔡本科毕业于南昌工程学院,研究生读的北京工大,至于博士在哪念的他说他忘了,好像也是北京的哪个学校,这东西院里教学楼一楼的教师陈列板上有,想看资历的到时候自个看去。现在是研究生导师,职称是副教授,学术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弥勒佛娓娓道来,倒是把老蔡的学术生涯说了个大概,说明他讲的东西也不全是胡诌的,应该有点根据。据说,这个蔡德胜,在六七年前也算是学院里的风流人物,那个时候他才四十四五,正处于年富力强的黄金节点,而且才评上副教授的职称没多久,正是人生顶峰意气风发的时候,要知道这个年龄能评上副教授的职称是极为难得殊为不易的事儿,多少大学讲师干到退休也没混个副教授,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五十岁之前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虽然说老蔡这人呐,长得有点其貌不扬的,可架不住人家多金有才啊,尤其是处于男人四十岁左右的黄金年龄,正是男人成1魅力最烈的时候,对女人的吸引力不可谓是不强烈。而老蔡自个儿也不是啥专一的人,文化人嘛,花花肠子多,深知自身优渥条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