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悲催小泽重生在雨夜
“怎么遇到他就没好事呢,可能这就是气场不和吧。”
躺在新家的卧室里,任春泽再一次对自己许下的愿望进行赞许。
没有松软的床垫,也不是舒适的室温,但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直到屋外传来敲门声,他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明夫人提来一个装满东西的袋子,递给任春泽:“你身上没带什么钱吧。这些东西家里都有富余,先拿去用。”
“谢谢我,我会还的!”任春泽有些手抖。
“你还是小孩,我们大人就该多照顾你。”
明夫人摆摆手,又指着袋子中一个方形盒子说:“今天的晚饭,给你留了一份。”
“其实阿姨很想留你在家里吃饭,但文文那孩子胆子太小了,遇见陌生人就精神失控”
任春泽连忙和明夫人聊起别的,制止了这个话题。他本来就没想在别人家里混吃混喝。他问起如今延边区的情况,表示自己打算明日就去找个工作。明夫人对延边区了解不多,但也给任春泽提供了一些情报。等她回去后,任春泽将其他几个房间稍作打理,又吃完了明夫人带来的晚饭。
当月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床上时,任春泽才发现屋里没有窗帘。
屋内漆黑但天空很亮。任春泽坐在床上,白天睡得太久,他有点失眠。
“月亮好大。”
望着天空,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主角许愿成功后往往会付出代价。但他还没想到自己付出了什么,难道是资产归零?bug魔方这么仁慈吗?
“这代价有点太小了吧”
映射到屋内的月光忽然被遮住了一块。一条像竹竿般的黑影扭动着靠近玻璃窗,最后趴在窗框上。
还是尽快买个窗帘吧。任春泽背对着窗户躺下:“我可没擦窗外”
第二天清晨。
任春泽推着一辆老旧的单车,从延边东侧的小林场里走出来。林场里杂草丛生泥土也很松软,实在不适合骑车。这辆单车就停靠在西屋外面,是明家暂时闲置的。
拥有代步工具后,任春泽赶路的速度快了很多。他来到最近的一处闹市,四处寻找招工的地方。虽然他也算有了五六年保安工龄,当个打手不是难事,但如今他一副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也不会有人愿意招他。
走走停停,任春泽最后在一家靠近马路的餐馆前停了下来。
餐馆门口立着块牌子:招工日结
现在不是饭点,店里没什么人。老板看见应聘者是个少年人,有些犹豫:“今天算是试用,不给钱。”
任春泽点头答应了。
老板叫来一个店员,让他领任春泽去后院换衣服:“先带他看看后厨,然后去吃个饭。”
于是在重生的第二天,任春泽就找到了新工作——刷盘子!
餐馆包伙食算是解了任春泽的燃眉之急,他全身上下就十来块钱,也不打算去明家蹭饭。做饭是不会做的,而且厨房没有燃气。就连水电费也所剩无几。昨晚明夫人告诉他,林场的水电就是和附近紧挨着的居民区在一起的,直接去那边缴费就行。
没钱确实算是很大的代价。
晚上七点,任春泽穿着餐馆祖传的工作服在后厨刷盘子。
这个餐馆所处的地理位置很奇特,来往的人中有不少异能者,而且都很有个性。任春泽这种对异能者气息感知较弱的人,都能轻易分辨每个异能者之间的身份。真的很奔放。
切菜剁肉的声音,锅铲摩擦的声音,传菜员急促的脚步,还有不断叠放到水槽旁的瓷盘。后厨热火朝天的景象让任春泽难得情绪激动了一把,他戴着保洁手套,将水槽中的盘子刷洗干净后再放进一旁的巨型消毒柜里,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其实他有点刷盘子的经验,比如在孤儿院里经常会被分在厨房干活,帮工选他的理由是“这么瘦一看就不会偷吃”,而他偷偷攒的那点钱,也是曾经帮附近店里洗盘子挣的。
餐馆不提供夜宵,十点左右员工都走了。
看着任春泽骑车远去的背影,老板拽住过路的主厨询问:“新来的人表现怎么样?”
主厨思索:“没有害怕,很正常。”
“挺合适的。”
“合适就好,现在人手严重不足,马上就要到旺季了”
在黑夜中骑车的任春泽不知他已通过了某项神秘的测试,他只是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份日结的工作,并且不用考虑把bug魔方拿去典当。
鬼知道这种神秘道具让别人看见后还会出什么乱子,说不定不仅拿不到钱,bug魔方也被抢走,他自己还会被绑架到城际保卫组织。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不是应该也庆幸一下,”他像是在对口袋里的bug魔方说话,“起码我不会对你做奇怪的研究。”
“让我破财算是付出代价了吗?今后你不会给我其他‘惊喜’吧。”
像是听到少年的问话,口袋里的bug魔方闪烁了一会。
但是任春泽没看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任春泽已经重生一个月了。刷盘子妥妥的苦力工作,但工资已经足够满足他的生活所需。水电续上了,灯泡换新了,卧室的窗帘也挂上了。
任春泽在餐馆附近发现一家旧书店,他偶尔会去店里买几本,晚上回家后就坐在床上看打发时间。
今天天空乌云密布,远处时不时传来闷雷声,晚上七点雨终于落下。
又是一场大雨。老板站在店门口,看着不见人迹的街道,决定提前闭店。
后厨伙计陆续都走光了,只有任春泽还在翻找干净的塑料袋。他中午才买了几本,今天想带回去看。虽然他有雨披,但今天风也很大,万一没遮住就可惜这几本书了。
越靠近林场,路上的人车越少。他在林场入口处下车,推着单车迈进泥泞的草丛。
任春泽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挪着,他有点担心屋顶会漏水。
快走到西屋的时候,单车的前轮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以为是顶到石土硬块的任春泽用力往前拽车把,但是没有拽动。
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来自远处的明家木屋。他把车停稳,接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开半人高的杂草。
是人。
已经死了吗?
黑暗中对方的样子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任春泽心中却没来由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抬头观察明家木屋的方向,确定没有变化后,就用异能在指尖点燃了一小撮火焰当做照明。
虽然在草丛躺尸的人满脸泥水,但任春泽仍然一眼认出——他是汤寒!
抖掉手中的火苗,周围又暗了下来。任春泽直挺挺地站在雨幕里,盯着草丛中的汤寒神色复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应该在这里吗?
“你好烦。”
但任春泽知道,现在没时间再思考这些了。
他狠狠踢了汤寒两脚,接着俯身把汤寒从草丛中拽起来,将他的一条胳膊环在自己的肩膀上。
任春泽还没站稳,远处一道强光准确扫射在两人身上。
明先生和明夫人一前一后向这里走来。
“小泽,这是谁?”
谢绝明先生要搭把手的想法,任春泽将昏迷的汤寒搬到西屋客厅的沙发上。
好在厨房有温水,任春泽蹲在沙发旁边,将毛巾浸湿后给汤寒擦脸。
站在一旁的明夫人拿手帕捂着眼角抽抽噎噎:“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