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关少章读大学前,和自家大哥商量过,是赴美留学还在国内上大学,最后他自己决定留在内地。不过关少章也是真的给他大哥张脸,自己考进了中大。
眼见四年过得很快,除了学生聚众闹事他被他大哥从监狱里捞出来后,他也再做过什么不省心的事。回家后,关少钦给他安排到港口司令部航运组做统计工作。
中秋那天,他特意托人买来了进口雪茄又去糕点铺买的蝴蝶酥。下雨的中秋并不那么美好,雨丝飘洒,夜幕高悬的月亮蒙上了面纱,商铺早早收摊,茶楼戏楼门口的黄包车也少了大半。
刚进巷子口,打老远就能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关宅,大门口隐隐有个人影——是刘安。雨下得连成了珠子,刘安一面打着伞一面扶着关少章下车。
“大哥回来多久了?”
“打你来电话说今天回家,他便在从动身回来了,再会子想必是在书房里。”两个人说着往厅堂快走。
“顺嫂怎么病了?”“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入了秋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下,忽冷忽热的天,冻着了。”
关少章听了皱眉:“没叫徐坪来看吗?”
说到这,刘安顿了顿,直叹气,颇为无奈地说:“叫了,她不肯西医法子治,只能中药慢慢调理。”
没在言语,已到厅堂。
踏进厅堂的那一步开始,关少章就觉得自己回来是个错误,往常叽叽喳喳的便宜弟弟今天静坐在靠背椅上,抿着嘴不吭声,自己的老大哥坐在主位抖搂今日的报纸。
他咽了口唾沫,尽可能地自然说:“大哥,这是同事送我的烟,我抽不惯,给你拿回来了。”
“嗯。”
“小弟,这是蝴蝶酥。”
“谢谢二哥。”关怀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
关少章暗戳戳地想,这俩人是吵架了,哎,早知道今天不回来做中间的烙饼,两面火热。
没一会儿刘安回来请示:“顺嫂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用饭了。”
这下关少钦总算放下手里的报纸,眉头依旧是不虞的的神色:“你也下去吧,不用人侍候。”
待人散了,关少钦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关少章低头受训:“挺好的,上个月港口查处一批走私。”他突然住了口,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关怀钰。
“知道了。”关少钦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桂鱼放在关少章碗里:“有什么难处别自己藏着掖着。”
其实上个月他的工作还真是出了点问题,那批走私单子是他最后签字盖章通过的,如果是农副产品甚至烟草,可能都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偏偏是军火让人查出来了,这是掉脑袋的事,但这么大的事最后只是面上一点涟漪,没惊动水里的老王八,可能就是他大哥从中作梗。
饭后,他去看顺嫂,老人家躺在炕上小憩,一旁桌柜上放着吃食还没撤下,见是关老二回来,顺嫂挣扎着起身。
“嗳,您就别起身了,躺着就行。”关少章连忙按下她。
“老了,不中用了。”“您这说的什么话,就是小感冒,叫徐坪抓几个药方……”
顺嫂没等他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老二,你要劝着你哥,早点结婚生子啊……”
老人的劲很大,干枯的手抓得他很疼,眼里闪着灯光,他心虚低下头,又把顺嫂的手塞回被窝:“您就别操心这个了,我哥他自己会安排好的。”
顺嫂眼里的光渐渐发暗,透露着心灰意冷,嘴唇哆嗦:“我对不起太太老爷啊!”说罢,竟然抽泣起来。
关少章束手无策,招架不了,装模作样呵斥一旁的佣人别让老太太伤心,一面灰溜溜地逃走。
关少钦简直拿关怀钰没办法,他被他伤透了心,在公馆愤怒诧异的眼神活像是拿针戳他的心肝脾肺,小家伙朝他大吼:这是我的朋友,我有权利同谁出去,这是我的自由!
那个像狗尾巴草的同窗三番五次来找关怀钰,他还小,毫无防范之心!他总该替他把关!
他理所当然地说:“祖宗!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司马昭之心。”
“你、你!”小家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气得眼眶通红。
他心疼地把他拉进怀里:“你也替我想想,心疼心疼我,我这一天拢共能看见你多久,一回来你就要和同学出去,你想看电影我们去看。”
小朋友被他强行拉到腿上,长辈的手颇不安生地解他裤子扣,手又是捏又是揉,将关怀钰的愤怒彻底点燃了,一把推开摔门而去。
回了老宅,饭桌上小家伙高傲地抬着头,他喜欢极了他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又愤怒于他为了别人与自己争辩。
这近乎疯狂的执念在他心里滋长,他无法控制他对他的爱,强烈的感情驱使他在餐桌下抓住了他的手。
关怀钰显然被吓到了,几次抽手未果,便不敢乱动,怕对面的关少章发现什么异动。
今天的关少钦穿着一件深灰双排呢子大衣,温文尔雅,与关少章说话间流露的兄长之威和醇厚嗓音,都叫他心生敬仰崇拜。
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他和关少钦讨要自由,那爱情呢?这是他苦苦思索的问题。
雨一刻不停的下着,沿着房檐流下的打在屋檐下的瓷器上,滴滴答答扰得人心烦意乱。几个月没有独自睡觉,他竟然有点不习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慢慢的睡意渐渐袭来,从迷梦中渐渐浮现出各种模糊不清的景象。
这时他觉得门开了,好像有人轻轻走进来,开头他并不相信,他太困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直到有一个温润的唇贴了上来,贪婪地吮吸,让他猛地惊醒。
二人对视一眼,关怀钰自然地环住关少钦的脖子,大衣上冰凉的雨水贴上他的皮肤,激得他浑身颤抖。
关少钦舔开他的牙关,如吮琼浆玉液般,似是聆听大醉。他的两只手贪婪地顺着柔软的曲线游移。
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疯狂。他将她箍得越来越紧,另一手握住他的阴茎上下撸动,毫无理智地趋向一股无比强烈的激情中,转瞬间,如同天上坠落的星星般,眼前光芒闪烁,双手抱住的宽大身躯如同火花似颤动灼然。
他闷哼一声,尽数泄在关少钦的手上。高潮后,那种妙不可言的眩晕感蹒跚而至,他瘫软在他的怀里。
然后是安慰奖一样的绵长的吻和沾着精液的指交。
关怀钰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手紧紧抓住关少钦的衣领,他深邃的眼眸比深夜的星空更要迷人。
身下的动作有燎原之势,欲望的火焰在体内冉冉升起,他带着哭腔控诉身体的不满:“大哥,给我…”
关少钦喉咙滚动,性器早已肿胀得发痛,
他一把抓住关怀钰的脚踝扯到身下,滚烫的性器抵住小穴,他心里烈焰腾腾,渴望而怜爱,从心灵深处低沉地吐出一个名字:怀钰!
像是抑制着多年的痛苦呼喊,关怀钰被震惊到。
随后不留余地的贯穿使得关怀钰叫出来声,如哭泣的叫声,那么悠长。
快速的抽插让二人间那点不和烟消云散,关怀钰小声的喘息,迷恋地抚摸关少钦每一寸紧绷的肌肉,这是他敬爱仰慕的大哥,是他无果的欲望和占有,是他的亲情和爱。
他早已深陷强烈的爱欲之中而难以自持。
关少钦也未好到哪去,灯光把关怀钰照的雪亮,轻微沙哑的喉咙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哥,他的血像是一股热浪从他的脸流到全身。他低头一口压住他的咽喉,嗜血的欲望让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