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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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和煦的阳光照在门前的汉白玉石阶,白的晃眼。
街道两旁,一排排高大魁梧的榆树上挂满了大红灯笼,随风而动,飘摇不定。
古往今来,历代皇子大婚,都是用来彰显国力强盛的大好时机,场面自然盛大而隆重,光车骏马、奢华至极。
迎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唢呐笙箫吹奏着喜乐。
徒离忧身着大红吉服,骑在白马走在前面,整个人看起来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新娘乘坐的花轿紧随其后,大红彩绸装饰轿身,上面绣着富贵花卉、丹凤朝阳和百子图等吉祥图案,缀以金银丝线,以此烘托热闹喜庆的氛围。
再往后,又跟着数十辆马车,一切井然有序。其阵仗之大,绝非寻常百姓可以比拟。
街道两侧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摩肩接踵,哪怕挤破脑袋也想上前一睹宸王的风采。
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入了王府,拜了天地,新娘子便被送进了洞房,留下新郎官一人在正殿接受王公大臣的祝贺。
席间,自是免不了被劝酒,待喜宴散场后,时辰已接近深夜。
徒离忧带着满身酒气回房。一进门,便看到端坐于喜床之上的宸王妃,一身凤冠霞帔,婀娜多姿,娇艳如火。
大红绸缎的丝衾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圆桌上摆着合欢酒,居然连碗筷都是成双成对的。
他似有些醉意,步履虚浮地走到对方身边,用玉如意挑开新娘的喜帕。只见那女子面色含羞,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佼佼乌丝,玉带珠花,温婉可人,倒确是一美人胚子。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小太监的模样,委屈的、伤心的、愤怒的、狡黠的,一一掠过脑海,竟让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宸王起身解开外袍,随后将屋内的红烛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凉凉的夜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该歇息了,王妃!”
他俯身将对方压在身下,缓缓褪去了女子的衣裳,漫漫长夜,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躯体,落下一室旖旎。
升了官职后,按照宫里的规矩,江怀璧不必再和其他小太监一样每晚去宫外就寝,而是被安排到距离皇上寝宫不远的一处偏殿。
住处虽然简陋了些,但至少不用再和其他小太监挤在一起,到也落得自在。
这边,江怀璧一路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摘星苑出来,中途遇到两个值班的小太监,正提着灯笼朝他走来。
远远便能听见他们正在讨论宸王今日大婚之事,因为聊得太过投入,差一点,就和江怀璧撞了个满怀。
两个小太监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急忙弯腰下腰,异口同声道:
“小的……小的参见内侍大人!”
江怀璧无意为难他们,放走两人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一堵高墙,将所有人困在这深宫之中,孤影相伴,寂寞难耐。
因此,宫里一旦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那便会成为太监宫女们接下来半月的谈资,倒也不足为奇。
宸王大婚,他们这些个小太监自是没有机会前去观礼,也只能靠口口相传,一个个形容得绘声绘色,就跟自己真的去过一样。
江怀璧倒是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如若可以就此与那人划清关系,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他推门进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人拦腰抱起,抵在身后坚硬的门板上无法动弹。
原本提在手中的灯笼也应声落地,轰地一下燃烧起来,火光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与此同时,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宸王殿下?”
小太监不可思议地望向徒离忧,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何放着宸王妃不管,却在洞房花烛之夜跑来他这里做甚?
对方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一同滚到了榻上,肌肤相贴。浆洗过的布衾并不柔软,硬邦邦地被他们压在了身下。
掉落地上的灯笼燃烧过后,便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四周,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静得仿佛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岑寂得让人有些害怕。
“怕我?”徒离忧说。
江怀璧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张开嘴,怯生生地问了他一句想干什么?
徒离忧似是被对方的反应逗笑了,继而反问他:“那本王问你,今日是什么日子?”
“是……是殿下成亲的日子~”小太监目光躲闪地说。
“既是成亲,那自然要洞入房了对不对?”宸王用手指勾起对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间闻了闻,见对方点头后又道:
“是以,本王今夜便是同你来圆房的!”
小太监吓得睁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要逃跑。只不过刚支起身子,便被对方按了下去,单手掐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四处煽风点火。
“别……唔!”江怀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口咬住了喉咙,疼得他呼吸一窒,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人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不停地吸允,手也随之探进衣襟之中,在胸前大力揉捏起来。光滑白嫩的肌肤就好似能掐出水一般,稍一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痕迹。
挣扎之下,两人的衣物很快便散落下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小太监不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对方的亲吻,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愈发地勾起了对方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殿下,别这样,会被外人听去的!”江怀璧并没有撒谎,这屋子隔音不好,但凡弄出点什么声响来,隔壁都会听得真真切切。
“是么,这样岂不是更好?不如就让他们好好听听,正好排遣一下寂寞。省得你们这些阉人,背地里总是跟宫女不清不楚,净干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
宸王的话,一度让脸皮薄的人红了脸。
在情事上,他干净得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仅有的几次亲密经历,也都是同他身上的这个男人。
“奴才没有……”江怀璧本能地想要否认,奈何对方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边吻他,一边去解他腰间的系带,只不过两三下功夫就顺利扯开了。
“是与不是,惟有本王说了才算!”
徒离忧一脸看好戏地表情瞧着身下的人,随即跪坐起来,强硬地将对方的双腿分开,不顾对方的求饶,一把拽下小太监的裤子,那处不曾示人的地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江怀璧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这人觊觎自己的身子已久,能忍到今天已实属不易,哪怕他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太监,对方也毫不在乎。
按九朝现行的律法,欺君之罪是要杀头、株连九族的。
虽然他早已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宁愿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此来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奴才不是有意欺君瞒上,只是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讲不清楚……”小太监坐起身,主动褪去身下的衣物,只着一件茶色长衫在身上,遮住了部分风光。
“殿下可否饶奴才一命,奴才愿对天发誓,日后定会死心塌地跟随主子,若有二心,必遭天打雷劈!”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探地靠近对方,极尽谄媚、讨好之态。
“哦,是吗?”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