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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听到南嘉怡夸他,如扇般的睫毛眨了两下,“哪里可爱了?”
“哪里都可爱。”南嘉怡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江初雨看,“还长的好看。”
这次江初雨没反驳,而是认可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长的好看。”
南嘉怡听乐了,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这样就很可爱啊。”
江初雨知道南嘉怡又说话了,可他却听不太清南嘉怡说了什么,更别提回话了。
糟糕,今天真的喝多了。
江初雨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样,他怕再留下会给南嘉怡添麻烦,便挣扎着要起身。南嘉怡没察觉到江初雨要做什么,看他撑着桌子要起身,还当他要站起来喝酒,也就跟着站了起来,又哪想江初雨竟然忽然手无力,人直往地上摔。
南嘉怡被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去扶,却还是隔了一点距离。
眼见着江初雨要摔到地上,南嘉怡身边闪过一道人影,带起一阵风。
紧接着,江初雨落入一个怀抱。
南嘉怡眉一挑,看着突然出现的柳寒桑笑了,“王爷今日好兴致啊。”
柳寒桑没理南嘉怡,只是低头看江初雨,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才再去看南嘉怡,声音淡淡道,“你不该给他喝酒的。”
“小雨自己要喝,我哪能不给他喝?”南嘉怡指着像睡过去的江初雨,“怎么回去?”
柳寒桑道:“不劳你费心。”
“扶回去么?”南嘉怡当没听见柳寒桑的话,继续道,“或者抱回去?”
柳寒桑倒是想抱,但他知道江初雨没睡着,若是被他知道他抱他了,怕是又要离他远远的了。
柳寒桑可不想得不偿失。
“醒醒,”柳寒桑轻轻喊了喊江初雨名字,“回去再睡。”
南嘉怡看柳寒桑这样,直接笑了,“京城都说柳寒桑是活阎罗,专收人性命的,怎么劲今儿见了,却不如传闻啊?”
柳寒桑没说话。
“不过小雨确实长的好,难怪京中那么多人但求见他一面,换作是我,我也喜欢他。”南嘉怡啧啧道,“可惜被送到王府了,要不然我肯定要……”
南嘉怡话没说完,就被柳寒桑打断,“南嘉怡。”
柳寒桑喊了南嘉怡名字,语气依旧平淡,甚至脸上都没更多的表情,但南嘉怡却立马住了嘴,没有再瞎说了,“他是你的人,我记得的。”
“希望你明白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柳寒桑笑了下,却让南嘉怡感觉比索命的无常还可怕,“本王耐心有限,若是哪天你做错了,可别怪本王不讲情谊。”
说完话柳寒桑也没等南嘉怡回话,就扣住江初雨手腕,牵着他往院子外走。
江初雨醒过来,隐约看见有个人走在他前面,还拉着他的手。江初雨奋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是谁,眼睛却像蒙了层雾,怎么都看不清。
好在对方走的慢,手劲也不大,江初雨觉得还行,也就没想着要看清人了。
不过没走多远,江初雨就不行了。
酒喝多了的害处来了,江初雨才走了几步远,便觉得胃里阵阵翻滚,还胸闷气短,他忍不住想吐。
江初雨停下,不再走了。
柳寒桑看江初雨停下,他跟着停下,扭过头温柔问道,“怎么了?”
“难受。”身体的难受让江初雨眼睛湿漉漉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委屈,“不想走了。”
江初雨挣扎着要收回手,然后好找一个地方坐下,但是江初雨却没能如愿,因为面前这人忽然蹲下,“我背你。”
江初雨眨眨眼,好奇这人是哪儿来的,竟然还要背他。
“上来啊。”没等到江初雨上来,柳寒桑没忍住开口催促。
江初雨闻声回神,小小的哦了声,就塌下腰趴到了柳寒桑背上,怕摔倒江初雨还双手环住柳寒桑脖子。
江初雨这才放心,笑着说道,“好啦。”
两人离的近,江初雨说话时湿热的呼吸全打在柳寒桑耳根上,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挠过,弄的柳寒桑耳朵发热,起身没站稳,差点摔了。
江初雨喜欢喝酒,长这么大却很少喝酒,因为江平生把他当大家闺秀培养,认为喝酒有损名声,便不让江初雨喝酒。
为此江初雨若是嘴馋了,就只能接游玩之意去找贺知秋,再躲在贺知秋的宅子里喝酒。江初雨还不敢多喝,怕被江平生闻出来,而为了散掉身上的酒味,每每喝完酒后江初雨还得绕城走半天。
但马有失蹄人有失足,饶是江初雨再小心,有次偷喝酒还是露馅了,味道没散干净江初雨便回了家,然后被江平生闻了出来。
江平生生了好大的气,江初雨见江平生气红脸,还以为江平生要动手揍他,吓的气都不敢出,站在那儿腿都在打颤。
好在江平生控制住了怒火,没有对江初雨动手,只是江初雨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因为江平生让人将他关在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生生饿了他三天。
江初雨再被放出来时,命都丢了半天,偏偏江平生还准备了一桌油腻的饭菜,江初雨几天没吃东西,看到有吃的就两眼冒光了,哪还顾得上菜好不好吃。
江初雨没有形象的包餐一顿,随后又全吐了出来,然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天天都要喝苦的不行的中药。
等病彻底好了,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贺知秋翻墙进来看他,还给江初雨带了一盅酒,但江初雨却不敢喝了。
也正因如此,哪怕江初雨喜欢喝酒,他的酒量却不如何,所以在南嘉怡这喝的烂醉如泥。
南嘉怡的酒好喝,江初雨越喝越上瘾,被柳寒桑背回了院子还嚷着要喝酒。雪梅听到江初雨的声音,忙到门口来接人,不想等门打开,看到的却是柳寒桑。
她吓的立马下跪,“雪梅参见”
“去煮完醒酒茶。”柳寒桑打断雪梅说话,“再备好热水,等会要用。”
柳寒桑说完便背着江初雨往卧室走,被背着的江初雨并不安分,环住柳寒桑的脖子,不停地叫嚷着要喝酒。
“不能喝了,你醉了。”柳寒桑将江初雨放到床上,怕他着凉还给他盖了被子,“等会喝碗醒酒茶,我们再”
江初雨听到不能喝酒,嘴巴就嘟了起来,“我要喝酒。”
醉了的江初雨有点像小孩子,想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江初雨清醒时绝对干不出的事。
清醒时的江初雨,仿佛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剑,所以该是什么表情,又该说什么话,他都是自习计算过的。
哪里会像现在。
柳寒桑没忍住笑,想再哄江初雨几句,不想江初雨没想到酒,嘴巴忽然瘪了起来,原本就湿润的眼睛,这会儿像是下过一场雨,变的更湿润了。
“我很听话的,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喝酒?”江初雨抽噎着说,“我不喝很多,喝一点就好了。”
江初雨意识模糊,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陷入了幻境,一时想要喝酒,但很快又不敢喝酒,因为他看到了江平生,好像马上就又要被关了。
江初雨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不要喝酒了,你别关我,别不给我饭吃。”
“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喝酒了,也不偷跑出去玩了。”眼泪从江初雨漂亮的眼睛里滑落,沾湿了他的脸庞,“我乖乖的,你别再关我了。”
柳寒桑不知道江初雨想到了什么,才会哭的这么伤心,但他看江初雨流泪,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被刀扎的感受。
柳寒桑疼的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