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吞精大伯哥说红s袄裙衬我()
,贺琮钊则西向而坐。一名士兵上了碟荔枝放在宋清婉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一小碟,剥了壳,晶莹的果肉,用梅花缀着。
贺琮钊纳罕,这季节,京城哪里还会有荔枝,定是南边供上来给皇帝,皇帝赏给霍家的。
霍朗笑容微妙,宋清婉也心神不宁起来,不敢吭声。
只听霍朗道:“让贺大人见笑了。”
他将话头引到贺琮钊身上去,也不知何故。
贺琮钊收回黏在宋清婉身上的视线,尴尬笑笑。
这位夫人果然是霍家的宝贝。连大哥都偏疼弟妹,可见霍朗平常有多宠爱她了。
正心神不定着,霍崇的副将已鸣枪发令。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如脱弦之箭射出,快得交缠成一股红黑色的残影。黑色的那匹是霍崇的坐骑,神骏飞卢。红色的那匹乃是贺雪意的汗血宝马,由皇家赐下,名为惊弦。
两人要在此等驰速之下射中裁判放飞的苍鹰,不可谓不难,俨然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一千古名句的场景再现。
宋清婉突然懂了老太太为什么想将贺雪意许给霍崇。贺雪意分明有将帅之才,其兄又是楼党,乃皇帝势力。
眼见边关已平,太平盛世无将军,要想保住霍家的风光,只能亲近保皇党。
而贺家,便是再好不过的踏板。
天子赏识,原来脆弱至此。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是。
两支箭矢飞出,众人屏住呼吸,宋清婉也激动得站起身来。副将打了个手势令士兵去那只坠落的鹰,远远传来雄浑的吼声:“报——”
“银镞射中胸前白羽,玄镞射穿了鹰目!”
副将还未宣布结果,将士们中已经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高呼霍崇的名字。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射中鹰目之人,正是我大庄朝最用兵如神的兵马大元帅。
霍崇不顾欢呼,掉转马头奔来,沉稳肃杀,气贯长虹。贺雪意的马亦自后方追随而来,两人并马而行,重重碰了一个拳头。
那些将士又高呼“姑娘厉害”,声震云霄。
两人确有良配之姿。
宋清婉稍稍冷静,才意识到自己发了一身热汗。
霍朗捻着指腹,太阳穴一跳一跳,用签子挑了一小块荔枝,送到她的檀口之中。
兄弟二人两相对比,显得他像个玉山将倾的文弱公子,还沉缅声色,只顾疼爱自己娇俏的小夫人。
今日的场景,必定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霍崇与贺家女儿的亲事,怕是推也推不得了。
宋清婉心绪复杂万千,小口叼住那莹白的荔肉,目光低垂。
霍崇远远见到了清婉,眼神分明不清不楚,喝退围上来的将士,竟不管贺雪意,骑马朝她奔来。
飞卢正在兴头上,撒了欢地跑,仰天一跃,跳过了演武场的围栏。前蹄落在看台旁边,激起一阵扬尘,简直要惊出清婉的心脏病来。
它又抬蹄,竟是要踏中清婉娇柔的胸口!
霍朗与贺琮钊心里俱是一紧,竟忘了动作。
唯有霍崇稳如泰山,直接俯身,将宋清婉抱到马背上。
他一夹马腹,飞卢福至心灵,跑出了疾风营,在邻近的草场上狂奔起来。
风夹雪子,自清婉脸侧呼啸而过,她的心脏咚咚咚狂跳,小脸生疼。
他……他要做什么?
霍崇见清婉不大舒服,紧紧搂住她的纤腰。
正在清婉觉得一颗心都快被颠出肚腹之时,名义上的大哥竟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也不顾她呼吸不得,像是要与她死在一起,死在这露天席地之中。
宋清婉顾及霍朗与贺琮钊皆在身后看着,挣扎起来,用力捶打他,指甲在他脸上刮出一道血印子,他方停下来。
她被骤然涌进来的空气刺激得咳嗽起来。
霍崇停了马,任由飞卢左右乱转,一边拍拍她的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清婉眼睛红红的,也不敢看她的大伯哥。
大伯哥见清婉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啄吻她的耳垂、脖颈。灼热的呼吸喷在那一块细嫩的皮肤上,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霍崇你……”
“我心悦弟妹。”
霍崇脱口而出,用手包住清婉砸到他胸口的拳头,目光深邃到不可思议。
他被蓬勃的爱意烧得一身是火。
顷刻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宋清婉被霍崇灼烫的呼吸扰的不能思索。
风又那么冷,飞卢还在跑,他吻着自己的耳朵。
“我……”
她开口旋即沉默,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但霍崇意乱情迷,沉声问:“弟妹那日,难道不是蓄意勾引?”
宋清婉知道他向来直接,却也没有料到,他竟直接挑破窗户纸,全然不顾及伯媳名分来。
前世,他自认为玷污了她的名节,所以事事听从自己。原来,他也会有如此主动和强势的时候。
宋清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两者之间,有天堑之隔。
今生的霍崇,对她到底是欲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呢?
恐怕是前者吧。
“蓄意勾引”,听起来更像是兴师问罪。
她的头脑也被风吹凉了,颤声问:“大哥……想要如何?”
霍崇全有激情驱使,才做出掳弟妹的荒唐事来。清婉这一问,令他停下啄吻的动作,陷入沉默。
片刻后,他重复道:“想要如何?”
清婉抓紧飞卢背上的鬃毛,心内酸楚:“大哥心悦婉儿?”
“是。”
“那大哥欲与婉儿……有床笫之欢?”
“是。”
“大哥……以何名分入婉儿的红鸾帐?”
宋清婉问完这个问题,又怕霍崇的答案让她失望,立刻转身捂住他的嘴。
“算了,你、你别说……”就当我没问。
可她话未完,霍崇已答了:“以夫君之名分。”
他脸上的胡茬扎手,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也烫人,宋清婉猛地将手抽回狐裘中,鹿眼转动,惊慌不已。
“夫君”二字,到底太烫手了。
“婉、婉儿已有夫君,怎能再多一个夫君?”
宋清婉即刻去抢缰绳,想要令飞卢调转马头回营。
霍崇攥紧她的藕臂,厉声问:“你要选朗弟?”
宋清婉不欲他伤心,避而不答:“天下英雌与美姬俱如云,大哥……何必执着于婉儿呢?”
霍崇怒目瞪视:“你当真要选朗弟!?”
宋清婉阖眸,敛去眼中的不忍,道:“婉儿那日是……头脑发热。”
真他娘的干!
他这般不顾兄弟之情,求欢于弟妹,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疯狗,被耍得团团转。
这些日子,他想她、念她,五内俱焚,如同着魔,还做出了听墙角这等不齿之事。
他自甘下流,沦落到抢夺胞弟发妻的地步,愿成天下笑柄!
好弟妹竟想四个字打发了他!
“头、脑、发、热?”霍崇咬牙切齿,痛恨道,“既如此,便带弟妹兜一兜风。”
飞卢疾驰,寒风刺骨,将清婉的脸冻得通红。她本是大病初愈,张不得风,不禁小声咳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