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让开”
进酒吧一样微妙,像箭在弦上,但猎物在移动,有种紧绷的迟疑。
终于有人仗着近水楼台抢先一步拿起另一瓶啤酒:“你觉得我……”
一只手凭空出现,挎过白新的肩膀握住他的肩头,吻随即落在他的唇上。两根舌头暴露在空气中舔舐半秒,纳入彼此口腔融成的私密空间,旁若无人地纠缠。
两双腿互相交叉,各自用腿面蹭对方胯下,两双手都在揉对方的屁股,身高相当,气场类似,搭讪白新的那位都摸不准是多了个选项还是来了个竞争者。
“他是我的,不好意思。”来者目不斜视,紧盯白新的面孔,却是在跟搭讪的人说话,“酒送你,人留给我。”
白新哈哈两声,并起食指中指在额角一点:“真不好意思,我得跟他走。”
那人顾不上扫兴,一脸莫名加震惊地离开吧台范围。
其他人的目光依然绑定在这边,眼前的理直气壮迅速萎靡成面红耳赤,滚烫的脸颊贴住白新的脖子。
“太二了。”郑俊又尴尬又好笑,“我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你以后要拦着我别干这样的事。”
“怎么了?很帅啊。”白新拍拍他的背,忍住笑意,“就是有点缺德,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阿俊?”
“老板。”郑俊抬起头,尴尬的红晕未散,手指悬在耳垂附近迟疑着,到底还是摘下夹耳钉,“好久不见,工作实在太忙了,顾不上。”
老板的嘴角隐隐颤动:“没什么。一换发型有点不敢认了。”
“啊。”郑俊下意识地抚了把头发,平平坦坦,略硬地从掌心摩擦而过,“阿新帮我弄的,还可以吧。”
老板浮起不那么冷的笑容:“不说话帅得厉害,一开口就有点逊色。总体来说挺好。”
“谢谢。”
“但你们俩玩这一出确实不厚道,刚才那人如果留在吧台,肯定还会继续消费。”老板弹掉烟灰柱,把还剩一点点的烟屁股塞进嘴里,拎出半瓶酒,“来,买了。弥补我的损失。”
老板报出个价钱,白新掏出钱包结账,拇指食指卡住瓶子,指缝夹起两个吞杯,伸直腿从高脚凳上下地,往卡座方向去。
郑俊亦步亦趋地跟着,提高声音压住音乐:“酒太烈了。”
“我会让你喝到醉了但是不会宿醉的程度。”白新停下脚步,任他撞进怀里,稍一歪头扬起嘴角,在咫尺之外笑道,“跟我在一起,你不怕醉了没人照顾。”
“嗯。”
喝就喝吧,反正酒不醉人人自醉。
“稀客啊。”
蒋雅周看到等候椅上的白新,把一侧头发别到耳后,“怎么在这儿坐着,办公室里暖和。”
“蒋小姐。”白新靠着椅背,笑了笑打招呼,“在这儿看风景。”
不到一米六的蒋雅周感觉这个居高临下的高度差聊起来十分惬意,很难板起兴师问罪的面孔:“风景在哪儿,四面都是墙。”
白新用手背隔空把她从头顺到脚:“这不就是。”
蒋雅周一时庆幸手里端着杯咖啡,不然肯定要捧脸,顺势失控成小女生,做出与自己副总身份严重不符的行为:“你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哄得郑俊离群索居的?”
“离群索居?”
“约你们出来吃饭出来玩,一次都没成功。”蒋雅周说,“是,社交对于郑俊来说是毒药,那你可以是解药啊,最起码别让他更宅了啊。”
“下次可以通过我约。”白新从她手里拿过笔,在自己手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
蒋雅周拿出手机对照他的手掌输入:“约你你能把他拖出来吗?”
“我不打算拖他出来。”白新说,“只是我比他擅长拒绝别人,你就别为难他了。”
蒋雅周一时气愤,闪念间想把他手机号删除,忍住了:“你把他惯到彻底不会社交怎么办?”
“郑老师会,只是不情愿不舒服。”白新把笔还给她,“蒋小姐性格外向很难理解。”
“哦哦,就你理解,说得好像你不外向似的。”
“我深入研究过他。”
特别平常的一句话,被他右眼先闭的笑法赋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隐晦色情。蒋雅周正在自我反省,下课铃声响起,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走廊上。
蒋雅周下意识地看向郑俊的教室,一愣,眨了眨张大的眼睛:“什么情况?”
“今天第一次见他?”
白新还在跟她说着话,人已经迎上去,撂下的问题尚未引出答案,就站在了郑俊身边。
郑俊好不容易在学生的调侃中稳定情绪,看到他突然出现又有点尴尬的苗头,混杂着惊喜就只是在耸着眉心笑。
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的合伙人。
蒋雅周没顾得上生气,一心烦忧这俩人情不自禁当着学生的面过分亲昵,至少眼神都足够暴露了。
“你怎么来了?”
“看看风景。”
郑俊低下头笑:“还不错吧。”
白新一揉他头发:“相当不错。”
郑俊有下意识看等候椅的习惯,走到近前,看过去才发现蒋雅周在那:“啊。”
“啊什么,把我叫什么都忘了?”蒋雅周说,“郑总终于下定决心改变形象变强硬,可喜可贺。”
郑俊用时两秒反应过来:“为了公司发展,应该的。”
“挺帅的。”蒋雅周摆手赶人,“快去单独相处吧,你们自在我也自在。”
郑俊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暖和得很。白新脱了外套里面是短袖,郑俊接完水转身,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不由得咽口唾沫,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重新倒了杯给他。
郑俊其实遗传了父母冷峻清高的长相,强势的基因却压不过他柔软的性格,哪怕新发型愈发凸显他的五官,可一旦表现出情绪,他的脸还是温存软弱、诱人亲近。
“郑老师,你简直像个阴谋。”
“啊?”
“太美好了,像假的一样,像特意设置的陷阱。”白新笑道,“我曾经以为会从稻草上摔进木刺坑,结果是掉进梦里。”
郑俊骤然脸红,拿过他手中的水杯放到一边,亲吻他的嘴唇。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美梦,白新。”
“蒋小姐下个月举行婚礼,郑老师参加吗?”
郑俊刚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白新:“为什么你比我先知道?”
每一天都是冷与更冷的分界线,白新对低温不敏感,却感觉得到温暖的车内愈发温暖,忍不住用手勾勾他下巴:“我罩在你外面啊。”
郑俊甚至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被性感浸泡,冻红的耳朵隐隐发烫,冷热交锋,有些痒:“肯定要参加,毕竟是蒋老师的婚礼。不是她的婚礼我也会去的。”
白新笑了:“怎么,我还以为你是单独给她面子,为什么别人的也去?郑老师喜欢婚礼?”
“不喜欢,喜欢你。”郑俊微微低头,把下巴埋进围巾的掩护,“既然是通过你问的,那你肯定也在邀请范围。”他又自我矛盾地解下围巾,声音清晰地暴露于空气中,“想跟你一起出现在婚礼上。”
“郑老师,”白新说,“今晚干我。”
郑俊握紧围巾,布料在手指间摩擦:“嗯。”
一向能够自我把控的白新,已经摸不透自己的性欲了。何时性起,何时想干他,何时想被干,丝毫没有规律和征兆。
白新把性欲的聒噪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