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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够凑数的全文

 

有一天,许阑问我要不要出来喝杯咖啡?

那屏幕薄亮的光度在走廊暗淡的灯光下闪着,照着我的脸。

他说现在是他的个人休息时间,他忙的太久心神患疲,想找个人跟他聊聊天。

见我没回,又发道喝杯茶放松就好了,希望我能来。

我那日心情很好,打听了才得知他和自己女朋友已经订婚了,所以一连下来几天,我都瞧见他难得的好脸色。

也就是那天,我不过回去给封惜文换下的衣服拿去换洗,回来时小章的脸色确是全然铁青的。

他无聊时把单子人数数了,却意识到,多出来一个人。

干这活的,都是无神论者,他显然意识到这是我弄出的问题。

在他黑着脸大声质问时,我头脑发昏,不知如何隐瞒,只能道“没有……我没有贩卖器官……那是……是我的爱人。”

我所拥有的东西,再一次,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小章并不信我,他也不会给我隐瞒。

他告诉了上面,那些人下来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通骂,但没有人选择报警,在他们意识到我精神状态有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尸体已经藏了那么久,没法再换出去。

我被解雇时一句话没说,在快离开时才告诉他们,封惜文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他们能把他给我。

他们自然没给,但又嫌晦气,怕出麻烦事,早早的把封惜文扔进了火化,最终是我赖着不走,他们怕我精神病发作才把那半点骨灰要了过来。

我爱人没了,工作也没了。

我沉默的抱着那狭小的骨灰盒,又一次开始了漂泊。

也许死亡才是所有事物都会拥有的阶段,无论是谁,男女老少,贫穷或富贵。我想念我爱人那冰冷的指节,握上它时我会无比的安心。

那张薄凉的唇瓣也是,带着令我迷恋的,腐烂的死亡气息。

我把它称之为爱。

因为我爱他冰冷的尸体,爱他的不言语。

我太想念封惜文了,哪怕他骨灰现在就在我怀里,也没办法磨灭我对他的想念,我想要完整的他,有头,有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把灰烬,抓起来风一吹都能消失不见。

大家死后化成的都是土,他这样就不特殊了。

在我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真的有问题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我因为轻生被人救了下来,就认认真真跟人家道了谢,想着下次去没人的地方死去,我抱着骨灰一路南下,谁曾想那救了我的人见我不对劲一直跟着我,在我又一次跳河时把我救起。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许阑又是怎么得知的我的消息,在某一天他竟然进来看我。

见到我无神的目光,他面上带着憔悴的忧伤,他问我“呼宇……你的爱人,是谁?”

这一次,我沉默了,看清了他眼底特殊的情绪,我就那样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是一具尸体。”

是一具陌生的,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尸体。

我终于意识到我可能跟正常人有些不对,但已经为时已晚。

我早就扭曲,偏轨,任由蝴蝶在我心中腐烂滋长。

可能我早就死了,一开始就死在了那个湖里,与我那可悲母亲潮湿腐朽的烂肉一同化在蝴蝶的口器中混杂在一起。

我真的很喜欢那些漂亮又脆弱的生物。

轻轻一捏,它柔软的肢体就会糊在你的手心里,心脏和体液混在一起,看不清颜色。

他想救我。

许阑试图从那被缠绕的蛛网中救下那已经被撕扯掉羽翼的蝴蝶。

明明它已经千疮百孔不可能再活。

我没有打扰他,任由他一有空就来与我聊天,给我带着外界的东西。

我只是依旧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但在这什么都有的神经病院里,我这行为算不上奇怪。

甚至因为太过安分,表现良好而被提前放出。

出院那天,是许阑接的我,他清凉的指节抚摸过我的脸,对我无奈道“瘦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难言的情况下只是眨了眨眼睛,抱紧了我怀中的骨灰盒。

他看了一眼我怀中的盒子,撇开脸,装着没看见,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吃饭。

饭菜丰盛我却吃了几口没再吃下去。

许阑见状没再逼迫,最后他把我带回了他家。

那清冷,又干净整洁的房子看起来确实是他的住处。

给我收拾了房间后与我聊了一会,见我依旧抱着骨灰盒他似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你要一直抱着他吗?”

我低下头,最终还是他优先道了歉,对我说“抱歉,还是我有些心急了,你不要在意……”

很少会有人跟我道歉,而他说了好几遍。

我挣着,把怀中的骨灰盒缓缓放在桌上,回头时,对上了许阑错愕的神色。

他终于笑了,一扫先前的疲惫,给我找了床被,对我道“晚安。”

9

我住在了他家,许阑每天上班走的早,我起床后没事干就给他做了饭,他中午不会回来,给我发消息让我自己吃饭,可我依旧会煮,在晚间时他回来就瞧见了那一桌菜。

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眉眼不自觉的上翘,对我夸赞褒奖。

这都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心中像是注入暖流,像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

我没法再融入正常的人类社会,许阑也没让我再出去,他平常会让人买些菜,又或者,休息日时会回来带着我一起出去挑菜,去逛逛。

他向来牵着我的手,大大咧咧,又明目张胆的暧昧。

我明白他的用心,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就是没法对他动心,就好像那双亮莹莹的眼看着我时,我心中有的永远都是退缩。

我太过害怕男性赤裸又灼热的呼吸。

这让我胆颤又恐惧,像空白的大脑被人撕扯,伴随着头皮发麻的痛楚与腥臭。

我没法回应许阑,我想,我无法爱他。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法爱上他。

现实伴有太多变数,活着就是个变数,情况永远不一致,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分叉路,没人能保证那脆弱的东西能走多久。

但死人就不一样了,他把自己定格,保持那一副姿态身躯达到了永恒。

我迷恋那种味道,也迷恋死亡。

我抱着那盒骨灰盒偷偷出了门,没与许阑道别,他今天忙,还没下班。

我并不是个正常人,也不奢望许阑用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拿去治愈我,用岁月疗伤我,我不敢赌他的情,他的爱和耐心。

我早就没救了。

像年少时站在陌生的公路上那般。

我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再一次踏上车流马龙的道路,避开人群,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瞧见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

我咧着干渴的唇瓣对封惜文笑道“你瞧,这湖好大。”

“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湖,像海一样……我家那边的湖很小。”

明明那样小,却禁锢了我一辈子。

我情不自禁往水中走了进去,在那冰凉的湖面上,我似乎看到了蝴蝶飞舞带着腐朽的气味,围绕在我身侧。

“不知道你出车祸时疼不疼。”

我思量着道“那样太难看了,我不想变成一摊血肉。”

“如果下雨就好了,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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