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塔也不是专业狙击手,在梁袭开枪,观察情况后,即使昆塔接过狙击枪也未必能提供命中率。昆塔见梁袭有些犹豫,知道狙击手最不能有犹豫心态:“我建议选择更好时机。”
“嗯。”
说话间贝当端着一盘食物出门,她满面春风的走向菲尔,菲尔为她拉开椅子,接过食物放在桌上,两人亲吻一下后,贝当落座,笑的很甜蜜。
贝当的笑容触动了梁袭的神经,梁袭咬牙骂了一句:“马的,她倒是过上幸福的生活,坏人善报,天地不容。”说罢,手指就摸到了扳机上。昆塔没有阻止,他能感受到梁袭的恨意,他相信梁袭的脑海中不停闪现出玛利亚医院遇害者的声影。
这时候菲尔和贝当站起来,两人碰杯后喝交杯酒,浅品一口红酒,两人相视而笑。
梁袭低声自言自语:“死吧。”伴随充满仇恨的话出口,梁袭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枪声不大,在望远镜中昆塔看见贝当身体一抖,心脏喷溅出鲜血后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此时还举着酒杯的菲尔愣在当场。不亏是菌人出身,很快菲尔的理智打败了震惊,迅捷的一个转身跪在贝当面前。昆塔离开望远镜看了梁袭一眼,梁袭狞笑:“他很痛苦。”
菲尔一把抱住贝当,抬头四望并没有找到狙击手,当即大喊:“吼!”并且站起来朝四面吼道:“来啊,混蛋,来啊。”声音之大让他的声带都变得嘶哑。
梁袭大仇得报的神情慢慢退去,昆塔提醒道:“最好机会。”
梁袭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已经离开扳机,眼睛一直通过瞄准镜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贝当。昆塔准备再催促时,梁袭低下头,趴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哭了。
昆塔知道新手杀人会产生各种情绪,他无法理解这些情绪,也不知道梁袭的内心经历了什么。昆塔接过了梁袭的枪,这时候安保公司的人从监控中发现情况,立刻拍下警报按钮,一时间这栋房子警灯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也让菲尔冷静了下来,他拿起面前遥控器关闭了亭子和长廊的灯。菲尔坐在桌子后,背靠着桌子,将贝当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借助主建筑的灯光,他用滴落的眼泪,轻轻的用手擦拭溅射到贝当美丽脸庞上的鲜血。
“我们走。”昆塔说了一句见梁袭还没什么反应,给了梁袭一耳光:“你给我精神点,撤。”
下山路上梁袭多次摔倒,昆塔一手提枪,一手扶住梁袭,花费了20分钟才到山脚。等他们上了车,已经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救护车声音。
昆塔发动车辆上公路,直接朝前开,道:“把雨衣手套脱了打包。”本来这些是自己处理的事,现在只能交给梁袭处理。
昆塔双手交替开车,拉下手套,半蹲站起来脱雨衣。梁袭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接过昆塔的雨衣和手套捆扎在一起。
或许是上帝帮助,汽车顺利走完直线,上了弧线11公路。11中间有隔离栏,刚上公路不久,就看见多辆警车开着警笛从对向车道朝菲尔庄园而去。直到这时昆塔才松口气,看了一眼内后视镜的梁袭,见其精神还是萎靡不振,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发呆,道:“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会。”
路上基本没有汽车,车辆开到了路边停车区停下。昆塔下车,从后备箱拿来两人的衣服,将梁袭衣服扔给梁袭,而后将枪支拆卸后装入箱子。梁袭下车换下衣服,将作案衣物放进打包袋中。
昆塔提起袋子:“原地等我,不要胡思乱想。”说完提起袋子拿起折叠铁锹提了一瓶漂白水朝下走,他要把衣物就地掩埋。在掩埋前会浇灌上漂白水,保证即使衣物被搜查出来,发现毛发也查不了dna。此外利用漂白水还可以对付警犬。虽然这里距离菲尔庄园20多公里,但昆塔仍旧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做完。
在掩盖好衣物后昆塔朝上走,走了一半发现不对劲,猫腰绕开几十米到路边查看,只见梁袭抱头趴在引擎盖上,周边是几名身穿军装的人。藏匿有枪支的后备箱处于打开状态。
十分钟前,等待中的梁袭从汽车抽屉中摸到一包香烟,打火机是他的标配,于是下车点上一根烟,靠在车身看着无尽的黑夜。对向不停有警车疾驰而过,梁袭对此反应很麻木。一直到一支由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到达。
三辆车对向经过时,第二辆车减缓了速度,梁袭朝他们看了一眼没当回事。但没有想到几分钟后,车队转了过来,三辆车一前一后一左将梁袭汽车包夹在中间。
一名少尉从副驾驶位下来,看了一会车身,问:“你的车?”
梁袭多少有些紧张:“是。”
少尉打量着车身:“这么多泥土?”
刺杀前汽车开到的直线是沙石泥土路,因为雨天的缘故,让车身溅了不少泥土。梁袭回答:“是的。”
少尉似乎没有恶意,和梁袭聊了起来,询问剑桥郡走哪条路,哪知这是缓兵之计,很快有一个年轻人下车汇报:“套牌车。”
然后就有了昆塔看见的一幕。
对质(上)
两个小时后,梁袭出现在伦敦国警审讯室。这是梁袭见过最气派审讯室,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只有在中间有一张桌子。房间内安装了很多筒灯,将房间照射的如同白昼。梁袭静静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不过他不知道因为他被捕发生了一系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