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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春·上(剧情/回忆/余将军的暗恋之路)

 

被召到书房的小太医正给阴容诊脉,但是不管他怎么集中注意力去分析,这脉象都是十分平稳有力,除了有些思虑过度导致的气虚以外,根本什么都诊不出。小太医瑟瑟缩缩地去看阴容的神色,只见阴督主那张柔美俊秀的脸极阴沉,细眉也蹙着,不满与不耐几乎要溢出来。

这小太医才刚进太医院没多久,定力显然不够,直接吓出了一头汗,噗通一下跪地求饶:“督主脉象平稳有力,只是有些操劳过度,但也不妨事……别的、别的我真的诊不出……督主恕罪!”

阴容看这小太医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更是厌烦,要不是袁太医知晓余阳夏住在自己府上,再请他来看自己这……不好说的毛病,恐怕要让他看出端倪,他才不愿意找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

“呵呵,陆太医不必如此……”阴容斜睨了那小太医一眼,“只是咱家这病在床笫之事上,不太好宣之于口,这才没和陆太医提前招呼一声,想着说不定诊脉就能诊出来的。”

陆太医闻言更是汗出如浆,阴督主面白无须、嗓音阴柔尖细,确实是个阉人无疑。太监如何行房事他也是知道一点的,难不成,阴督主是被走后门而身体不适了……?

眼见阴容越发不耐烦,陆太医只能硬着头皮问:“敢问督主,行……行房的时候,具体是哪里不适呢?”

阴容实在不想让外人窥见这种隐私,但想到前几天自己那副样子……实在难说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只好囫囵地将那晚的事挑挑拣拣地说了。当然,省去了自己如何被余阳夏顶到忍不住呻吟叫床、媚态毕现,甚至爽到昏过去的部分。

即使阴容尽量省略了暧昧的细节,年轻的陆太医还是听得满脸通红,强撑道:“督主说的那种情况,应当不是疾病的关系……督主并不是去全势,照理说不会有遗尿漏尿的。”涉及到医术药理的问题,陆太医很快忘了羞赧,正色道:“人身体内部自有阴阳平衡、此消彼长。就好似眼盲之人不能视物,听觉触觉就会变得更加灵敏以补偿视力的缺失,去丸留势者无法产生精液,但却仍可以产生前液,大抵督主那种流出大量透明无味水液的情况,就是身体在通过别的方式弥补快感了……”

陆太医原本正说得忘我,忽然看见阴容眉心紧锁,脸色阴沉极了,于是声音立刻低了下去,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犯了禁忌。据说有的太监是连“鸡”啊“蛋”啊这类词都听不得的,哪能听了了自己这样直白的话呢?

其实阴容并没有那诸多禁忌,缺那一根棍子也不影响他出人头地,健全人倒有的是,不还得在他身旁跪着端茶倒水地伺候?朝堂上那些老爷们,不还得看他的脸色做事?刚才他面色沉重也不是在生气那小太医用词直白,只不过没成想自己又是喷水又是哭的,竟然根本就没有任何毛病,单纯是爽的!

再看下面陆太医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阴容更是觉得没趣,也懒得分辨什么,只挥挥手让人带着去领赏了。

来景如今在内院伺候余阳夏,阴容身边就换了个小内侍,叫来庆。阴容那四个得用的内侍都是他亲赐的名,“来”字打头,分别是来景、来星、来庆和来云,取的是“景星庆云”的吉兆。虽然听着文雅,但阴容取名的时候想的大概跟“来福”也没什么区别。

来庆这名字倒也应景,人长着一张圆乎乎的娃娃脸,微胖的脸盘子上总是一副和善的表情,笑得眼睛眯起来,看着喜庆极了。与来景的沉稳精明不同,来庆心眼子没那么多,但一贯会讲吉祥话会奉承人,且一点不谄媚,叫人听着舒服,阴容是看中这点才愿意把他带在身边的。这时来庆打发了陆太医,乐呵呵凑过来问:“已经酉时了,督主是现在回内院,还是同前几天一样留到戌时再回?”

提起这个阴容更是窝火,自从那天晚上被余阳夏弄得爽晕过去,他又是一连几天避着对方,每天该就寝了才回去,除了还给余阳夏塞上玉势之外再没有别的亲密,只是搂着睡觉。他也不是怪余阳夏或者生他气什么的,就是觉得自己声称要惩罚人家,结果反倒被弄成那样……有些伤面子,自己跟自己闹别扭罢了。

想到这里阴容狠狠瞪了来庆一眼,似是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来庆丝毫不惧,仍笑眯眯道:“听来景说,余将军今日去镇北将军府见了张副将同几位部下,这会子刚回来用完晚膳,正说要在池子里沐浴,还问督主您什么时候回去呢……余将军自打住进咱们府上还从没用过那浴池,都是用的木桶,估计那帮小子也是懈怠了,估摸正忙着擦洗池子、添热水呢。”

阴容虽然不在内院,但余阳夏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盯着的。之前余阳夏身子还不允许他出去活动的时候,连写一封信都得过了阴容的眼才准送出去——余阳夏倒是很有孪宠的自觉,被盯得这样紧也从不说什么。今天去将军府见那些人,自然也是经过阴容允许的,不过听说余阳夏要用池子沐浴,这就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了,阴容还是有些诧异。

估计是耐不住,又想像上次那样主动讨好自己了。共浴啊……阴容有些心痒痒,但又有点拉不下面子,来庆明显看出来了,面上笑得更开:“小的斗胆一劝督主,还是回去吧,不然小的下面那群人不是白打扫池子了么。”

阴容又瞪他一眼,指指他鼻尖:“你小子就会说些好听的来巴结我。”

然后站起来一撩衣摆,抬着下巴道:“傻站着作甚,走了!”

阴容回到内院的时候,下人们说余阳夏已经在池子里泡着了。

阴容没急着过去,而是先换了一身轻薄的中衣,发冠也解了——自打上次把蟒袍弄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就不太愿意穿戴整齐地进屋了。

推开浴房的门,先是一架玉质花鸟大屏,绕过去后头却是别有洞天。

屏风后是一间极大的大屋,四周围着种了许多青翠植株以及养眼的花朵,只是这会正值秋季,没什么花还在花期了。除此之外屋里别无陈设,只有正中地面上有个玉石砌成的大浴池,池子各个边角都雕有龙头,热水正源源不断从龙口中喷吐出来。与一般的浴池要下人一桶一桶倒入热水不同,阴容的这个池子竟然是用机括从外头的水房引水,池子底部设有管道,热水不断循环,仿的是那天然的温泉眼,池子中一直都是流动的活水。

这个池子的奢侈程度,别说是朝廷命官了,就是比起皇帝的华清池也有过之无不及,要是让那群老不死的知道了,定然要大骂他罔顾礼制、骄奢淫逸了,只可惜那些弹劾的折子又要给谁看呢?皇帝还中着风在龙床上瘫着呢!

阴容挥散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透过氤氲雾气去看池子里的人。

……

早在阴容走近浴房的时候,余阳夏就察觉了。

彼时他已经在池子里泡了有一会,仰头望着雕梁画栋静静地整理思绪,想阴容和自己的那些纠缠过往。

他们两个人初见的时候,余阳夏才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只知道那个躲在灌木丛里的哥哥很漂亮,但是看上去脏兮兮的,颤抖地握着尖锐的利器,连手心也被割出血来,脸上的神色更是……小小的余阳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看到的表情,但是下意识地觉得,他大概非常非常难过。

“你叫什么名字?”在锐器即将出手的瞬间,余阳夏语气轻快地问,“你要不要来当我的伴读?”

那时候的余阳夏没想太多,只是父亲说过些日子等太子选完伴读了,自己也可以选个伴读陪着自己。余阳夏懵懂地问伴读是做什么的,父亲想了想,回答:“照理说是陪着你学习的,不过只要你和他相处的愉快就好。”

余阳夏看灌木丛中少年的那张稚嫩、俊秀、好似仙子下凡的脸,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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