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次回访
余折柳提前醒了过来，并把生物钟闹钟给关了。
他是被自己做的梦给吓醒的。
不知是信息素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又或者是这几天一直在思索应对方法，余折柳梦到了自己完全失控的未来。
要是自己的未来真的变成那样，他情愿自杀，他心有余悸地想道。
不过他看过的东西太多太杂，他自己都不知道梦里的那些怪东西究竟是对未来的预示还是潜意识里翻涌而上的欲望具现。
“旅途已经抵达终点，注意个人贵重物品，祝您愉快。”
到站了。
回到熟悉的长蛇区，余折柳的心里也仍然有些挥之不去的担忧。
在医院再次打个卡，上级医生表示余折柳可以直接下班休息了，就是明天记得来医院乘坐云轨车前去回访。
余折柳回复了“收到”，而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瘫着。
事实上，回访并不需要每天都去，一般而言，医院会根据病情的不同决定于患者出院后的三天，七天或者一个月后进行回访，形式也以通讯回访为主，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这种回访都是由医务科负责。
医生本身虽然有回访的要求，但是像这种让人每天都去回访情况的……一般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家庭医生那里。
想不出原因的余折柳越来越烦躁。
甚至开始产生一些危险的想法。
但是他很快止住了这种危险想法的萌发，虽然他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不必担心因失控而被整个区域的人都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但还是要注意克制防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克制是一种美德。
余折柳的直觉在他耳边低语。
他闭上眼睛，思索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他应该去与发小段酒旗见一面，毕竟有些未来的傅月容可能不便处理的事情需要另找一个人来完成。
他与段酒旗关系向来很好，经常会见面聊天，所以，今天下班之后晚上找段酒旗一起吃一顿饭是正常的。
而正在工作室里忙碌的傅月容则会通过安全线路远程参加这次特别的聚餐。
……
余折柳轻轻敲了几下别墅的大门。
他现在有一种等待考试出成绩的紧张感，仔细回忆自己每道题都回答得如何，老师可能会给多少分，最终会得到多少分。
仍然是昨天的苏管家来迎接他。
门口的信息素浓度2蕾帕，不知道姜玄宫本人现在信息素浓度达到了多少。
余折柳神色如常地走进大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他微笑地问苏管家，“姜先生的情况如何，昨天有什么新的症状出现么？”
苏管家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新的症状，只是信息素失调的症状仍然未能得到缓解。”
“这样啊，看来治疗方案需要调整一下。”
走到昨天的书房门口，汹涌的信息素隔着门都能间接感知到，22蕾帕，一个接近危险的数值。
不过开门之后看见的姜玄宫表面上看起来仍然没什么异常，神色正常，心跳呼吸正常，看起来也没有出汗之类的。
25蕾帕，一个让余折柳感到有些巧合的数值，难道姜玄宫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维持在发情期的临界点上吗？
“余医生，我的信息素失调似乎加重了。”
“是么……姜先生，那恐怕需要申请其他医院联合会诊了，我们医院以往以接收beta患者为主，对alpha相关疾病的临床经验不足，或许文昌第一军医院对此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玄宫会这么干，但是送上门的试探机会不用白不用，先试着委婉地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再说。
“这样啊，那就申请联合会诊吧，”姜玄宫揉了揉太阳穴，微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不过，余医生，你作为我的主治医生，应该也会参与联合会诊和后续治疗吧。”
“……当然。”余折柳本来想要顺势提出换一个经验更加丰富的医生来处理这件事。
现在这个计划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而这则让余折柳更加确定了，姜玄宫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他的直觉似乎隐约间抓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还暂时没有梳理出一个完整的因果关系。
难道是自己无意间得罪过什么人而后通过复杂的人际关系传导到了东旭星的姜玄宫身上？
但是余折柳向来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和人身上，所以他甚至很难确定自己以前到底得罪了哪些人。
至于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这种剧情，从概率上来讲属于小概率事件，无限接近于零。可以考虑这种情况，但是没有把这个作为主要猜测的必要。
“至于现在要如何处理，个人建议可以申请家庭医生进行信息素常规检查，今天上午结束回访后我便去申请联合会诊。”
姜玄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麻烦你了，余医生。”
20蕾帕。
尚有转机。
余折柳的直觉提醒道。
……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余折柳瞄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分。
来的这位家庭医生，余折柳感觉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以前在医学院里见过。
他并没有看着别人检查的习惯，所以在信息素检查的过程中，余折柳站在走廊里无聊地翻着光脑，打算看看最近的科研进展。
一个位于网站首页的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论意识与物质的关系：相同基因组成与思维记忆连续性的关系。”
点开之后，余折柳发现这个研究还挺有意思的，就是看起来有点玄幻。
仔细想想，量子力学相关的东西本来就很玄乎，和其他学科交叉之后也让其他学科带上了这种不确定性。
可惜的是这个只是对现象的总结，后续的研究还在进行中，这让他感觉像是看了一个没有后续的预告片。
不过，如果这个现象真的得到验证，那岂不是说明，其实有不少人都有来自自己所谓前世的记忆？
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得不特别了。
余折柳，上辈子出生于s省的c市，在穿越之前的生活算得上一路顺遂，是一个合格的卷王，最后顺利入职市人民医院，成为了一名平平无奇的临床医生。
截止到他不幸被医闹波及到之时，他的人生目标已达成大半，只剩下找一个灵魂伴侣共度余生了，只可惜灵魂伴侣没等到，自己先变成了魂儿。
而等他再度睁眼看到眼熟的病房布置之时，还以为自己被抢救成功了，直到他看到病房里的那些陌生的语言才意识到，自己大概也许可能成为了穿越大军的一员。他感觉自己被抱起，而后从喉咙里传来一声啼哭——他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回忆起自己的两世经历，在结合这个研究，他的直觉突然给出了一个很离谱很大胆的猜测。
姜玄宫或许认识自己的前世，如果某些特别的基因真的足以搭载一个人的记忆信息，那么穿越者就算不那么多，至少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
信息素检查的过程并不繁琐，只是报告上的有些指标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检测出来，所以等报告出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三十分。
“余折柳，好家伙，你居然当专职医生了，混得不错呀。”这位家庭医生确实是余折柳的同学，这句话一出来，余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