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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四个小时，早起的疲惫也消散殆尽。
他点开微信。
徐明干：【小裴总，自由国度系列的香水新品快到发布会了，您样品调试的怎么样了?[不敢出声jpg]】
自由国度香水是他今年调试的热门季度产品，四个月前公司曾宣传过这个系列的新款预告，可他迟迟没什么灵感。
若不是新品发布会在即，徐明干也不敢来他这催促进度。
裴时妄简短回復：尽快。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准备下楼用午餐，正好与管家打了个照面。
管家微笑道：“少爷，裴董回来了，司先生让您下去一起用餐。”
“知道了。”
裴时妄目送管家走下楼，微感诧异。
他父亲裴序是裴家现任掌权人，平时忙的脚不沾地，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
今天却难得一见的回了家。
裴时妄走到二楼拐角，隐约听到裴序的声音…………
“你说那会不会是姓江的那小子?可他……”
裴序的话未说完，管家已经走下楼：“少爷来了。”
司彦警觉地怼了下裴序胳膊，示意他到此为止。
裴时妄见裴序不再说下去，几不可见地一拧眉，姓江的小子?父亲说的是江愿?
裴家本就不待见江愿，这么多年过去，江愿这两个字在裴家无人提及。
那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
司彦侧头见裴时妄，转移话题说：“小时来了，那我们先吃饭。”
裴时妄站在那，没有朝餐桌挪动：“有什么是不能当我面说的?”
他看向裴序，嗓音漫沉：“父亲?”
司彦不悦：“小时！”
“算了，”裴序安抚司彦：“都这么多年了，旧人旧事也不要紧。”
餐桌气氛一如既往的冷，裴父不紧不慢地盛汤：“本来倒也没什么，就是上午协会那边召开了紧急会议——”
汤碗递给司彦，裴序顿了顿，看向裴时妄：“来了一位空降的新会长。”
“舅舅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新会长到任在所难免。”裴时妄夹起一筷子菜放到碗中，似笑非笑，“您直说就是。”
“这位新会长……和姓江的那小子长得很像。”
裴时妄回想起——昨天那个秘书确实喊的是沈会长，看来应该就是生物科技协会的新会长了。
裴时妄不甚在意说：“噢，那是他吗?”
裴序沉默了会儿：“他长着和江愿一样的脸，但是名字家世和经历完全不符。”
见裴时妄不作声，裴序继续道：“会议结束后，我和他私下聊了几句，没有任何破绽——或许他根本不是江愿。”
这话说完，裴父和司父的表情都有几分说不上的古怪。
司彦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接过话茬：“也就碰巧长得像罢了，毕竟这新会长一职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裴序点头，认同了司彦的话。
呵。
裴时妄吞嚼几下嘴里的饭菜，隻觉得食之乏味。
这就是生来高处的鄙夷和偏见，他们怎么会相信一个跌落尘埃的人能短短几年登上巅峰，摇身一变成了帝京新贵。
裴时妄绷紧两腮忍着气火，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轻蔑一笑：“若这位新会长真是江愿呢，又当如何?”
他微眯眼，“父亲您可会拉下脸面去讨好一个曾经极其看不起的人?”
“噔——”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饭桌的和谐。
裴序少见的发这么大的火。
司彦拉住裴序的手腕，连忙解围，责备道：“小时你胡说什么呢?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快和父亲道歉！”
裴时妄与裴序隔着一张桌子，争锋相对：“您觉得我说错了吗?”
裴时妄的话没有错，若那新会长真是江愿，他又该如何面对……
可他作为裴家的家主，尊严和脸面绝不容任何人挑衅，哪怕是他的儿子，裴序想。
见他毫无悔改之意，裴序怒气盛极，释放了属于alpha的压製信息素，在场的oga不禁打了个寒颤。
唯独裴时妄不受侵扰。
他阴沉着脸，并未对这道信息素感到任何不适：“父亲是气糊涂了吗?您的a级压製信息素对我是无效的。”
“裴、时、妄！”裴序震怒道：“我以为这些旧人旧事你早就放下了，你现在是做什么！为那个抛弃你的白眼狼顶撞我吗?”
“怎么会呢，父亲误会了。”
果然一提到江愿，他的情绪便难以控制。裴时妄讥笑启唇，“就事论事而已。”
他满身戾气走出壹公馆，离开前，耳朵里传来了裴序的怒不可遏的声音：“别管他！让他走！”
裴时妄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刚系上安全带，手机的提示音接连响起，裴时妄不看也知道这些短信是什么。
无非是提醒他银行卡的子卡已被主卡用户冻结了而已。
又是这一招，毫无新意。
真当他这六年是在混吃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