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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司彦和裴序都不在家，他不希望这点小事传到他们耳朵里。
因此管家下楼前，他便特地嘱咐，不许走漏任何消息。
八点整。
裴时妄开着骚气的跑车，如期出现在沈慕时的住宅外。
铝艺大门应声而开，裴时妄脚踩油门，轰鸣声突响，一段直路加漂移停在大门前。
沈慕时站在大门的阶梯处等着裴时妄。
看着下车的裴时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今天的裴时妄有点不一样。
身穿高定西服，没了往日的轻浮懒散，头髮蓬松打卷，似是特意做了个造型。
裴时妄并没有下车的意思，玻璃窗下移后他侧头看向沈慕时，“长话短说，我父亲想要撮合我和齐家联姻，我不喜欢。”
“所以，”
“我们结婚。”
什么?
什、么?
结婚?
阿时说的是结婚吗?
沈慕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昨天那个句句声讨，满腔怒火的裴时妄去哪了?
他怔神地看着眼前的裴时妄，完全无法将他这番话同昨日的裴时妄联系起来。
昨晚裴时妄离开后，沈慕时一夜未睡。
没成想竟然等来了裴时妄的电话，电话里说的很简短，他甚至都做好了要与裴时妄决绝的准备。
裴时妄见他神色怔愣，半晌不曾作出回应，皱眉问：“沈慕时，你有在听吗?”
沈慕时猛地回神，“你，要和我结婚?”
“嗯，”裴时妄傲娇地颔首，“还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会选你?还是问我介不介意你是eniga?”
沈慕时喉咙一阵干涩，“裴时妄，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原谅我吗?”
“我是这么说过，”裴时妄无所谓般笑笑，很不在意道，“我对齐家那小孩没兴趣，至于其他联姻者我更是没兴趣……我是选择和你结婚，可没说过是原谅了你，”
“交差而已。”
沈慕时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很淡很淡地抿了一下，温吞道，“——你想以此折磨我?”
裴时妄勾唇轻笑，答非所问，“怎么，你不愿意?”
沈慕时对上裴时妄那双眼睛，他看不透这眼神里涵盖的情绪。是嘲弄吗?
可却也不像。
为什么最里面的情绪还有激动和隐约的期待呢?
沈慕时并未犹豫，近乎是在裴时妄落下话音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口回答：
“好，”
不等裴时妄开口，沈慕时便继续道：“稍等我几分钟，我换个衣服。”
沈慕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新西装重新走了出来，他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裴时妄不拿正眼看他，淡淡开口：“我们算是协议结婚，你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嗯，你说。”
“第一，你必须配合我演戏，随叫随到。”
“好。”
“第二，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自由，没有我的允许禁止做亲密举动。”
“可以。”
“第三，这段关系由我做主，我可以随时结束我们之间的婚姻。”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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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妄每说一个条件，沈慕时根本不经思考，随口应下。
他隐约觉得，即便自己提出三十个条件……沈慕时也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他轻嘁一声，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踩下，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驾驶到民政局。
京市民政局是早上九点开门。
裴时妄和沈慕时站在民政局门口时，连看门的大爷也还在保安亭里睡觉。
裴时妄移下车窗，车子停在停车杆前，按了一声喇叭。
“滴——”
大爷被吵醒，打开窗看着外头这辆豪车，挥了挥手：“小伙子，你们来得也太早了，这还有半个多小时呢，急也不急着一会儿啊，工作人员这都还没上班呐！”
大爷伸手朝东侧的露天停车场指了指，“小伙子，你们先把车停到停车场吧，私家车是不准开进去的，等到时间……”
大爷的话还没说完，裴时妄打转方向停进停车场，还要干等半个小时，一大早起来还没吃过东西呢。
“你吃早饭没?”他问。
没听到沈慕时的回应，裴时妄朝右边转过头看去。
沈慕时的头偏向一侧，靠在驾驶座椅上睡着了。
早晨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
裴时妄看着那张侧脸，想到今天要和这个男人领证结为夫夫，眉目不禁染上淡淡的喜色。
不过隻一瞬就又沉了下去。
江愿，我感觉我真是病了。
我不愿意再放你离开，不准你再从我身边逃离。
裴时妄盯着他的脸十几秒钟，下了车。
不多时，裴时妄拎着麦当劳的早餐回来，他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沈慕时缓神醒来，打开了车门。
裴时妄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吃点。”
沈慕时嗯一声，接过，“谢谢。”
裴时妄指了指前头的石凳，先一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