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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不叫醒我?”
沈慕时起身道：“睡会儿也不碍事。”
他说完，走去茶饮台旁接了杯温水递给裴时妄。
裴时妄喝水的间隙，沈慕时道，“阿时，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裴时妄抬眸。
他解释：“eln先生问了我结婚的事，他和我母亲都想见你，”
“过几日我要和那边的协会做个跨国交流，正好顺道回去看看母亲。”
“你，和我一起吗?你不想见他们也没关系，我尊重你的意愿。”
“他们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我为什么不想见他们?”
裴时妄道：“那是你的母亲，和你如今的父亲，我们俩好歹是合法的，肯定是要见一面啊。”
“阿愿，我和你一起去y国。”
想离婚?
“阿愿，我和你一起。”
沈慕时的目光落在裴时妄那双清亮的上挑的狐狸眼上。
他心中正纠结，是否要告诉裴时妄那件事。
沈慕时动了动唇似是想开口却没能进行下一步。
或许是沈慕时将情绪掩饰的极好，裴时妄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下一秒。
沈慕时环住了他的腰身。
臂弯有力。
“谢谢，阿时。”
裴时妄被他逗笑，“你和我说什么谢谢。”
拉近的距离充斥着沈慕时的信息素，只是这信息素的味道淡了不少。
裴时妄不满足于浅淡的信息素。
他贪婪地依赖着沈慕时的信息素，他伸手回抱住沈慕时，只在离沈慕时更近时，他才能闻到更多。
沈慕时揉了揉裴时妄的脑袋，“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会儿，我——”
裴时妄紧抱着沈慕时不松手，闻言他摇头道：“阿愿，再陪我会儿吧。”
很少见的，裴时妄黏人得紧。
沈慕时弯唇，“好。”
裴时妄靠在沈慕时的肩头，回想着先前在手机上搜索过的——‘被e标记后会怎么样?’
他和沈慕时牵手、拥抱、接吻，这一系列亲密的举动皆让他的身上留下了沈慕时的气味。
留下了属于enia的暂时标记。
那是他的enia。
他会因此对enia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他会因此更需要enia的关心，他会因此索取更多enia的爱。
他变得不像自己。
这一点也不像他。
一点不像。
可…爱一个人，不正是这样吗?
突如其来的情绪没有来由地压垮了裴时妄的心弦，迫使他想要逃离。
裴时妄忽然低声开口，“阿愿，被e标记之后真的会让alpha 变成oga吗?”
沈慕时打字的动作一顿，声音依旧磁性，百听不厌：
“不会的。”
裴时妄从沈慕时的肩头离开，他沉默了几秒，最后道：
“我先回去了。”
“阿——”
沈慕时喊着裴时妄的名字，隻开口一个音节，他看到的便是裴时妄的背影。
他立刻站起身追过去。
“阿时。”
裴时妄听到沈慕时的声音，身形一顿。
沈慕时：“我送你。”
裴时妄：“不用。”
裴时妄伸手拉开了门，手腕被身后侧的一股力道拉扯。
与此同时男人还顺便将门锁反锁。
“阿时……我知道你是在同我或者说你也在同你自己置气。”
裴时妄抿着唇，脸上看不出情绪，“我没有。”
沈慕时知道裴时妄这话是违心的，他继续说：
“我知道你的顾虑——”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或者可以离你远些，这样你就可以少沾染一点我的信息素，实在不行的话……”
“你……可以和我离婚。”
离、我、远、些?
离、婚?
裴时妄看着沈慕时的脸，挣脱开手腕的力量。
他伸手按着沈慕时的胸口，将男人推动着后退撞上了墙壁。
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响起。
裴时妄冷声道：“谁允许你可以离开我?谁又允许你可以和我提离婚?”
沈慕时一时哑然。
裴时妄的舌尖顶了一下腮，“你觉得这样是为我好吗?”
“是吗?”
“你回答我。”
面对裴时妄的质问，沈慕时垂眸：“阿时，我不想让你为难。”
“所以你远离我，甚至要和我离婚，只是因为不想我为难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出现?”
沈慕时道：“阿时，我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可重新遇到你之后，我又不断问自己——”
“我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慕时不顾裴时妄的挣扎，紧紧抱着他的身体：
“阿时，我不想看你受伤，不想看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enia的身份迷失了原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