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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在哪儿?”其中有一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那马车里,是一个年轻姑娘!”她形容道。

官差一听,是年轻姑娘,又是马车,面面相觑,立马变了脸,朝马车行去。

作者有话说:

阴错阳差

为首一人穿着和这几个看起来都不大像, 似个二十多岁年轻的捕头,径直走向马车里,将马车帘子掀开亦看到方才那一幕, 伸手上前探去,果真没了气息。

下意识的自身上掏出画像,再细细对比马车里已经死去的姑娘, 虽面容有些扭曲脸色青黑,但也不难辨出是一个人。

“头儿,这不会是”身后有小衙役低声指着问,显然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接应,将这马车和这女尸带回府衙,让大人再辨认一回。”那捕头分工下去, 随即又看向一旁朝这探头的秦葶,指着她道, “你过来。”

语气不算太客气, 但好歹是官差,秦葶倒也没觉着有怯意,老老实实来到跟前。

那捕头再次上下打量秦葶一遍,“先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毕竟这尸身旁除了你没旁人。”

见这探究的眼神和拭探的语气, 显然将秦葶当成了嫌疑人。

秦葶才想辩解,可这几个急性子显然什么也不肯听她讲。

无奈, 也只得随着他们同去,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好歹算是入了南州城,倒没想着是以这种方式, 一路上她被这几个人围在中间, 生怕她跑了似的, 任谁看了都以为她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来到南州府衙,二话不说先将她丢到牢里,美名其曰是等着审问。

包袱被人收了去,只身一人入了牢中,这里倒也干净,应不是关押犯人之所。

秦葶无奈坐在椅上,望着紧锁的牢门,眼中渐渐适应了黑暗,长叹一口气,将桌上的沉年旧灰吹的四散。

本以为南州是什么人杰地灵之所,倒不想竟也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先将人关起来。

早知道她路过那辆马车里就应该视而不见,根本不该管这种闲事。

这下可好,若是那些人肯还她清白还好,若是不肯,再弄她去顶罪,非说她杀了人,那当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越是胡思乱想,便越发站不住坐也不是,秦葶焦虑的在牢中来回踱步。

好在不多时,便有官差过来,将门牢门打开,只听一阵锁链响声,而后便见他朝里面唤道:“出来!”

定了心神,秦葶大步迈出牢门,试问道:“是要放我出去吗?”

“不知道,跟着我走就是了。”那官差说道。

见问不出什么,秦葶只能随着一同行去。

出了这牢再穿过一个院子便是府衙正堂,堂正明光,除了堂前一位年轻官员之外再就是先前带她回来的那个年轻捕头。

“大人,就是她。”年轻捕头指了才来的秦葶说道。

“抬起头来,”那捕头又扬声道,“这是咱们南州府徐大人,大人问话,有什么说什么!”

秦葶这才抬眼,视线正与堂上居坐正中之人对上,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左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清朗文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与慈和,远看上去气质倒到冷长清有几分相似,着一身曲领大袖的朱色官服,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知府,可见一斑。

姓徐的朱服官员亦先上下打量秦葶,这才问道:“你是长亭人氏?”

先前这些人将她带入府衙,先问了姓甚名谁,又问了哪里人氏,秦葶不想说是京城来的,只胡乱编了个长亭县。

“是。”秦葶点点头。

“你是几时发现马车里的女尸的?”他又问。

“约在两个时辰之前,我见前面停着辆马车,本来想过来问路,谁知道没人应声,才想走就看到一只手搭在外面,我觉着不对,就掀开车帘,接下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秦葶吐字清楚,一字一句朝他复述一回。

“你是说,你在发现那具女尸的时候旁边没有旁人?”

秦葶很肯定的摇头,“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她暗自腹诽,若是有真便好了,便能有人帮她作证,也不用一入了南州城的门便被关起来。

堂上之人似瞧出她有些紧张,倒颇好心的宽慰道:“你别怕,方才仵作已经验过尸,那女子是死于哮喘病发,未来得及医治,与你无关。叫你来也只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旁的线索。”

秦葶再次摇头,十分肯笃地说道:“没有,什么人没见到。”

见此,那年轻官员也再无话可问,招呼一旁小差衙道:“先将她带下去,在后衙记份口供,待一应记好再回来。”

秦葶又再次被人带离此地,不过终能证实此事与自己无关,她便不怕了。去时的脚步要比来时轻盈上许多。

人一走堂上便又安静了下来,年轻捕头便又道:“大人,表小姐出了事,您回去该怎么跟老夫人交待呢?”

“我也在愁这件事,”朱服官员手指轻点桌案,愁眉不展,“珈玉怎就偏生这么巧出了这档子事儿。”

那马车上的女尸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表妹梁珈玉,半月前曾修书一封说会由府里的张伯送她来南州,哪知南州的门还未进,便枉死在路上。

“按理说,梁家在青州曾也是小富之家,来时马车里随身物品首饰银钱一应一样都没,她身子不好又不可能独自一人驾车从青州跑到这里来,说不准是那同行的张伯见人死在马车里,不想管她,又心生歹念,将身上银钱一并搜走,就此离开了。”

捕头说的头头是道,似亲眼见着了一般。

不过这也说的通,当初信中说会是府里的张伯送她过来,那么来龙去脉去问那张伯便是,若他逃了,便是心中有鬼。

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复杂案子,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该如何表妹已经去世的事相告祖母,本来姑姑去世的消息就曾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再来一次,只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

“大人,老夫人来了!”自门外迈入一个差役通禀道。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不必想也知,今日本来是表妹到南州的日子,按理说上午就该到了,可到现在亦未归府,老太太担心了,也只能来此。

硬着头皮自案后起身,大步出门相迎,从堂上到衙门口也不算长的路程,却在想到底该如何说的婉转一些。

说话间自府衙正门由女使搀扶着入了一位白发老妇,年纪看起来八十有余,气色还算好,远见着倒一切正常,只是眼前细看不太聚光,浑浊的一双老眼目珠稍有发白。

她的确隐隐也仅能看到轮廓。

见着眼前大步走来的人影,便试问道:“琰行?”

那年轻捕头紧忙扶住老太太另一只胳膊笑道:“老夫人,是我,路金,大人在后面呢!”

“是路金啊。”一闻声响,老夫人便笑了。

路金的祖母与她曾是手帕之交,在她孙子底下又是个得力的人,又常来府里帮忙,老太太倒是很喜欢他。

“祖母,您怎么来了?”朱服官员此刻才迎来,明知故问,探手接替过路金的位置,轻轻将老太太搀扶过来。

一听是孙子说话,这才朝前摸索着,轻握住孙儿的手腕道:“琰行啊,我在府里实在放心不下,按理说你表妹这个时辰应该早就到了,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记得早上你出门前曾说,会派人去路上迎她,可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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