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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他想见白鹤眠,迫切地想。

警卫员回答:“到了。”

封栖松下了车,还没拐进医院的门,就撞见了荀老爷子。

“二爷,您怎么来了?”荀老爷子吃惊地将他拉到角落里,上下打量,“可是哪里不舒服?”

封栖松脸上的微笑缓缓淡去,化为浓浓的无奈:“鹤眠没来医院吗?”

“白小少爷?”荀老爷子摇头,“我今天一天都在坐诊,没瞧见他呀!”

得!

封栖松将手背在身后,头疼地叹息。

指望小少爷听话,还不如指望封老三能主动认错呢!

不过封栖松满是阴霾的心总算晴朗了几分。

总有个人在家等他呢。

字迹

白鹤眠在等封栖松,却是兴师问罪地等。

他规规矩矩地坐着,脚后跟都并拢了,从阳光明媚等到暮色四合,外头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白鹤眠挺了挺腰杆,将信悉数搁在膝头,待门被推开,立刻叫了声:“哥!”

封栖松的脚步略微一顿,示意千山不用跟进来,脱了沾雪的外衣:“为什么不去医院?”

语气三分责备,三分无奈,算是没生气。

“不想去。”白鹤眠的回答可谓是娇嗔至极。

但封栖松并不生气,背对着他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也罢,还是我陪你去比较稳妥。”

否则若小少爷真怀了,他反而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封栖松念及此,唇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但是这一丝微笑在看见白鹤眠腿上搁着的信封时,荡然无存。

他们沉默着对视了片刻,同时移开视线。

床头点着一盏灯,映亮了白鹤眠的半张脸。

他面容苍白,仿佛落了雪,睫毛忽闪,像是展翅欲飞的蝶。

少年的情绪总是浮于表面,一点风吹草动,就满目涟漪。封栖松则恰恰相反。

封家的二爷,最擅长压抑自己的情绪。

封栖松的感情如同一口古井,白鹤眠往里砸一颗石子,等他离去,才能听到回音。

白小少爷深呼吸,又深呼吸:“哥,你……你爱我吗?”

他想了一整个下午,想到头皮发麻,最终只想问这一个问题。

封栖松回答,爱。

语气平淡又随意。

白鹤眠悬着的心陡然落下,砸了个稀巴烂。他呆呆地望着封栖松的脸,用目光痴痴地勾勒爱人的轮廓,然后失魂落魄地缩进床角。

他喃喃道:“你爱我吗?你若是爱我,怎么还收着这些信!”

“……你为何不吃味?你是不是以为……以为我和老三有一腿!”

封栖松扶额,被白鹤眠抛出来的质问折腾得头晕目眩。

“你胡说些什么呢?”

封栖松的态度是再温和不过了,他却仍旧受伤:“你知道吗?我的熟客是封老三,你的亲弟弟,你收着他给我的信,是不是还想把我还给他?”

“……封栖松,你怎么这样?你逼着我爱上你……行,我已经爱上你了。可你呢?你竟然还要把我推出去!”

眼瞧着白鹤眠要哭,封栖松不再急于解释,而是三步并两步来到床边,硬是将他压在身下,捏着下巴吻过去。

白鹤眠狠狠地咬了封二哥几口,又哼哼唧唧地主动凑过去亲。

他眼眶红了,腰肢软了,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喜欢到就算生气,也舍不得离开的地步。

封栖松揉着小少爷的后颈,雨点般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

封栖松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老三是你的熟客的?”

“之前……之前他跟我说的。”白鹤眠的回答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信了?”

“起初是不信的,可我前段时间翻了封家的账簿,洋楼的确出自他名下。”他心灰意冷,越说越难过,连眼神都逐渐空洞了起来。

白小少爷经历过的事情不少,爹娘惨死、家道中落,哪一样不让他肝肠寸断?可他偏偏想不到,日后的自己还要夹在封家的两兄弟间,忍受椎心之痛。

“账簿……”封栖松把戴着手套的手递到白鹤眠唇边,想要抚摸他湿软的唇,但他主动咬住了一角,帮封二哥把手套咬了下来。

封栖松眼神微动:“鹤眠,你先看看信。”

“我不看!”白鹤眠的反应堪称激烈,恨不能将信一股脑全丢出窗外。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伸出小手捂住封栖松的嘴,不管不顾地挣扎。他把封栖松从身上推开,扑到衣柜边,拽了身旗袍出来,在封二爷震惊的目光里,将身上厚实的短袄撕扯下来,哆哆嗦嗦地套上了单薄的裙子。

白鹤眠倚着柜门,脊背贴着冰凉的镜子,满胳膊都是鸡皮疙瘩,很快又麻木了。

他把烟杆取出来,仓皇点火,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让滚烫的烟雾在胸腔里游荡。

他像是干燥的柴火,被点燃了,满耳都是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屋檐上的雪跌落下来,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白鹤眠说:“哥,我早不是什么小少爷了,可我也不是花魁。就算我爱穿旗袍,我也是你的妻。”

“……你若真不要我,可以不要过去有过熟客的花魁,能不能别不要白鹤眠?”

他用赤·裸的脚尖轻踩着地上的衣服,布料尚带着他的体温,温暖似水,与他结了冰的心恰恰相反。

“白鹤眠喜欢你,不喜欢熟客。”他磕磕巴巴地说,“你讨厌做花魁的白鹤眠……我也讨厌好不好?”

“……可就连你讨厌的花魁也喜欢你。”白鹤眠一步一步靠近坐在床上的封栖松,冰冷的手攀上封二哥的腿,指尖勾勒出了那个熟悉的弧度。

他宛如一条冻僵的蛇,缠上了封栖松,双腿从裙摆中荡出来,腿根上的纹路永远那么引人遐想。

“鹤眠,”封栖松锋利的眉皱了起来,掌心覆盖上去,“别闹。”

“没闹。”白鹤眠黯然地笑笑,他把裙摆狠狠拉起来,露出修长的双腿,也露出了后腰上的牡丹花。

他哀哀切切地盛开在封栖松的怀里。

“你看啊,连你讨厌的花魁都离不开你,你怎么舍得不要我?”白鹤眠舔着封栖松的耳垂,轻声喘息,“如果你真要把我送走,那以后的白鹤眠永远都是花魁的样子。”

“……你不讨厌的那个我,就当是死了。”

他的睫毛若即若离地扇过封栖松的颈侧,像是一只不敢落下的飞虫。

为什么不敢落呢?

因为白鹤眠怕封栖松厌恶他的过去。

那就让当过花魁的小少爷再陪封二哥一次,最后一次。

白鹤眠的心绪尚未平复,就被封栖松反压在了床上。他乖乖曲起腿,悲伤地夹住封二哥的腰,准备主动把小裤脱了,结果手还没伸过去,整个人就被封栖松拎了起来。

他撞进了封二爷暗流汹涌的目光。

白鹤眠满心的自怨自艾瞬间烟消云散。封栖松在他面前一直很温柔,除了第一回 弄疼了他,后面都非常舒服。

可封栖松不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是撑不起封家的。

或许是封栖松对他太过纵容了,让他忘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自己的先生,还是和陈北斗互相制衡了多年的封二爷。

白鹤眠一明白过来,小火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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