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你我分头去寻
容母不知容华是何意,容父却是听了出来。
见容母又要开口,不问青红皂白的要替容岩求情,容父便是站了出来,面对长子,却略略弯了腰,道:
“那华儿你说,对这逆子要如何处置?”
“爹爹……”
容岩偏头,看着一身威仪的父亲,不敢置信道:
“爹爹为何总是偏帮大哥?明明都是大哥的……”
“你闭嘴!”
见这逆子还不知错,容父一巴掌扇过去,将容岩扇倒在地,他指着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容岩怒道:
“其一,不说你姐姐本就有错,天极宗罚她也是应该;其二,你g结魔人,你姐姐幸亏未被你救出,若是救了出去,你可知你与你姐姐,甚至我们整个容家,你兄长容华,全都要背负上g结魔人的罪名,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甚至为整个修真界所追杀,此事厉害,你竟一直不懂?”
人在高处,总不胜寒,容华盛名多年,人心又太过难测,谁知暗地里,会不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要害容华?
容家若是没有了容华,还能保持如今这等荣光吗?
一旁的容母原本还想不明白,闻言,只略想了想后果,便是双膝一软,吓得跪倒在地,扯着容父的k脚哭道:
“岩儿肯定也是不想的啊,都是…都是被那个灵袅所蛊惑,岩儿也是不想的啊,现在可是怎么办?”
哭着哭着,容母又回身打容岩,哭着骂道:
“你这个孽障啊,你真是个孽障,我们容家上下,全都要被你害了吗?你姐姐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竟然这般害你姐姐,孽障啊……”
容岩早已被父亲的话,吓得浑身瑟缩,他也是哭着摇头,
“我并不想,母亲,这并非我的初愿,我当初只是想要救姐姐。”
“嫣儿修的是清心峰嫡传弟子的心法,要修为jg进,必要在极冷之地安心修行,你以为我在害她?真正害她的,是你自己。”
容华的冷音响起,他上前来,黑se的袖摆微微一晃,指着地上的容岩一叹,
“我即将出门去寻嫣儿,你也不必回容家了,大道苍苍,你我分头去寻她,当是对你的历练吧。”
他是知道容嫣在何处的,因为他与容嫣是道侣,他们结了同心契的。
即便不用脖子上的传讯法器,容华也能知道容嫣在哪里,但是既是要历练容岩,容华自不会告知给容岩,关于嫣儿的真实行踪。
他的这位手足,本x虽然不坏,但为人太过自我为重心,说得浅白些,吃的教训少,家中又看得重,思考问题太过片面,这才导致今次容家大祸。
容华将他变相的逐出容家,将来是福是祸,自是他自己的机缘与造化,这也是对容岩的阅历,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说是去找姐姐,容岩自是愿意,他落着泪,慌忙点头,此事容家帮不了他,他也靠不上容家,正如兄长所说,大道苍苍,嫣儿姐姐去了哪里,是否落入魔人之手,都只能靠他一步一步的去寻。
这是一条充满了磨难的路,可是容岩为了姐姐,愿意去走。
茫茫雪山,狂风卷着冰棱,让人前路寸步难行。
北极之巅常年大雪纷飞,传闻,翻过北极之巅,便是凡人之境,那边充满疾苦与各种天灾,以及无可奈何。
人生不过匆匆百年,容嫣到了北极之巅不知几个日夜,无趣之时,便时常翻过雪山,去看凡人之境的光景。
修真界,与凡间并不在一处,而是自成两个世界,修真界中人要去凡间轻而易举,但凡人要入修真界,难上加难。
因着时常翻越雪山,容嫣便是知晓,这雪山背面的脚下有一处小村落,村子里的人常年卖冰为生,一年四季,从未见过大雪融化时候的模样。
她偶有遇见几回上山寻医问药的凡人,说是要翻越雪山求神仙救助,于是顺手救助了之后,雪山脚下的村落里,便开始盛传,这雪山之上,有神nv居住,若是有人病痛受灾,诚心诚意且不畏严寒的爬上雪上,必可求得神nv一助。
这谣言也不知何时传开的,容嫣也不知晓,只到了北极之巅后没多久,便发现那凡人之境的山下村民们,给她盖了神nv庙,每日虔诚的拜她。
倒也可ai。
她便也幻化了身上的白衣,与她那倾世的容貌,只做简单的村nv打扮,穿上厚厚的灰土布袄子,捏了张较为清秀的幻颜,在村子里寻了个眼神儿不好的婆婆,塞了些无用的凡间银两,做了来投奔婆婆的远方孤nv亲戚,在这村子里住了下来。
容嫣x子总是随遇而安的,以往在清心峰上,她一人能在一片望无边际的竹林里待上数年,都说修真界的一天,抵得上凡间的一年,容嫣在这村子里住了几年,竟也住得习惯,每日与凡人一般无二,晚上吞吐雪山寒jg之气,白日寻常生活起居,料理洒扫,都是十分得心应手。
便是这般,混迹在这村子里几年后,村民们也不再打听容嫣这孤nv的身世,大家见她x子淡泊,也不怎么计较钱财得失,虽是nv子,却格外大方,平常时候更不碎嘴说三道四,一有空,还主动帮忙洒扫神nv庙,便得了村民们的十分好感。
有些人家里有儿郎的,竟还琢磨着,想要娶了容嫣这孤nv回来。
村长家的大小子,便是这样的想法,偷偷恋慕容嫣一年后,便是鼓起了勇气,拖人约了容嫣在神nv庙等他,想要一表心迹。
这天雪下得很大,容嫣收到了邀约的信后,微微蹙眉,穿着厚袄子,在家踟蹰着,该是怎么拒绝这个痴恋的凡人?
她有绵延的寿命,这村子不过是她闲来无事时候,用以落脚打发无尽岁月之地,并不是归宿,怎的她都换成了这般灰头土脸的平凡模样,还有痴汉对她动了心思?
想要过些平淡日子,竟是真的只能独身一人吗?
正想着,风雪交加的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隔壁就住了那眼神儿不好的婆婆,是她来敲门的吗?
容嫣放下了手中用木片做的信笺,从桌子边起身来,拉开了房门,刚要问婆婆何事,便是一愣,门外站的并不是隔壁那位婆婆,而是她的兄长,容华。
容华站在简陋的幕门外,黑se的广袖卷着背后鹅毛般大的风雪,一双眼眸,紧紧的看着门内的容嫣。
穿着土布袄子,幻了张清秀脸蛋儿的容嫣,也是定定的看着容华,在容华进门之际,她便是突然红了眼眶,落下了泪珠儿来。
“怎么了?”
见她落泪,容华便是一愣,忙带着风雪进了门,两扇页的木门在他身后阖上,关绝了门外的风霜,他上前来,伸手要抹掉妹妹脸上的泪。
她却是脸颊微红的偏头,躲了开去,又红着眼睛看着兄长,忽然伸手,主动抱住了哥哥的腰身,将脸颊贴在哥哥的x膛上,眼泪决堤般的流。
“到底怎么了?在这里活得不自在?”
容华伸手抱住容嫣,将她穿了大厚袄子的身子拢在怀里,这般远远看去,真有些像一位凡nv与天神相拥,尽管拥抱甚密,二人之间却又宛若隔着千山万水。
“不是。”
紧紧抱住了兄长的容嫣,将脸埋在容华的怀里,闷声道:
“只是,嫣儿以为今次跟以往并无什么不同,依然是一个人,待在一处静修,守得一盏青灯,一杯苦茶,倒也悠闲自在,却是再见兄长,内心莫名有些苦闷与委屈。”
“怨为兄没来早些寻你?”
容华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