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的，满25周岁的alpha和oga都需要，你不知道？”工作人员上下扫了他两眼，又看了看闻川宇，“你是beta是吧？仔细考虑一下吧。”

工作人员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看着挺和善，眼神却对陈览今不太友好，大概是把他当成什么骗婚的渣男。

闻川宇差点儿笑出声，戏瘾上来，强行正了色，在民政局演了一通情真意切：“我这辈子非他不可！宝贝，我就知道我是你这辈子第一个想娶的人。什么材料，轻轻松松，我们走明天就再来领一次！”

……有点丢脸，陈览今低着头，不算配合地配合：“好的宝贝，我们走吧。”

一直到出民政局，闻川宇都还在笑，全然没有被打乱计划的不悦。反倒是陈览今很不好意思地给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领证还要带额外的材料，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啦，你也不想的，”闻川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回去把材料补了再来领呗。”

陈览今把刚刚从民政局拿的指导手册拿出来，翻到满25周岁的alpha/oga执行细则那一页。细则写得很易懂，每一份材料下面都有相应的配图，一目了然，至少比陈览今要看的文献好懂太多。但陈览今却沉默地看了好久，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仿佛不识字。

久到闻川宇都凑过来：“咋啦？我看看，需提供以下材料中的至少两项……一，怀孕证明，哎呀这个不行，二，标记证明，这个我俩想行也行不了啊，咋的搞歧视呢？”

他朗诵得太自然，反而陈览今有点不好意思，把小册子塞进闻川宇手里：“别读了别读了……你来挑两个你能接受的吧……”

闻川宇倒是很爽快地指了一个：“这个呗，第五条，社交媒体恋爱记录。我们随便拍点什么合照发朋友圈不就好了，简单。”

“我没关系但是……”陈览今顿了顿，“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闻川宇挑挑眉。

“额……你才大二嘛，不想谈点校园恋爱什么的吗？”

闻川宇一脸无所谓：“不想啊，想谈的话也不会和你结婚了。”

“其实只要对方不介意……你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谈恋爱也没关系的。”

“我介意！”闻川宇像听见什么鬼故事，很不客气地抬手在陈览今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尽管陈览今不太懂闻川宇在介意什么，毕竟他们还未缔结的婚姻关系也是假的，闻川宇要谈恋爱也不会够上什么道德有亏。

但陈览今还是下意识地说抱歉，仿佛真的冒犯到闻川宇。

而被道歉的闻川宇又嘀嘀咕咕：“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也挑一个吧，我们一人一个，公平。”

不知道在公平什么，明明是帮忙甚至施救的关系，但陈览今仍然没有反驳，把那本册子又接回去。上下通读好几遍，又横向比对种种维度，最后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两室的，有一间空着，你可以住过来，这样就可以弄那个同居证明了……”

他强调“两室”强调得太迅速，小心翼翼得太明显，这种处事风格完全在闻川宇的习惯之外。像太不熟太生疏，于是闻川宇也不太熟练地客气，说：“可以啊，我本来也想出去租房子，我可以付房租给你。”

而陈览今又在此刻擅长拒绝：“不用不用，你不住进来我每个月也是照付这么多房租，没关系的，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是你无条件帮我。”

这是太客气的体现吗？闻川宇盯着陈览今的眼睛看，莫名催生出一种挑战欲，要多熟悉才能成为陈览今不必这么拘束的朋友？

闻川宇笑了笑，说：“我有条件啊，怎么没有？”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

我们做朋友吧。

“我有条件啊，怎么没有？”

听闻川宇说完这句话，陈览今有点儿紧张，又莫名觉得松了口气，好像觉得这件事自己亏欠他太多，如果能弥补点什么也是很好的事。

于是陈览今忐忑地问：“条件是什么？”

“嗯……”闻川宇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先想了想，不过也没用太久，“你不可以在我们还没离的时候和别人谈恋爱。”

原以为闻川宇会提什么严苛条件，结果只是这样一件轻飘飘的小事。陈览今本来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否则他也不至于拖到二十五了连个能凑合结婚的对象都没有，要沦落到找陌生人。

“没问题，”陈览今轻快地回答，又觉得仿佛太轻易，于是又问“只有这个吗？”

闻川宇丝毫没有客气地得寸进尺：“其他的等我再想想！”

他只想开个玩笑，可陈览今浑然不觉，还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博士生都这么经逗吗？闻川宇笑了下，决定不解释自己的意思。

尽管婚没结成，原定的离婚日也得跟着延期，但他们还是一起去吃了饭，从离婚纪念更改为陈览今的感谢餐。这是陈览今单方面的意愿，闻川宇也懒得再跟他讲真的不用谢。

两个人的第一顿饭，吃他俩都喜欢的啫啫煲，热气氤氲地往上飘，抬头的时候也几乎无法看见彼此，倒也蛮适合他们如今的关系。仿佛有这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挡住，陈览今就可以不必为这顿饭感到太过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