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客栈门口绕过几个小弯，到了古城的主路上，就也用不上导航了。陈览今把手机息了屏，说：“就一直直着开就好了。”然后把另一只手也搭到了闻川宇的腰上。

以往在学校，他们也租过电动车，不过那种共享电动没有后座，他们都是一人扫一辆，陈览今还是第一次坐闻川宇后座。

白天的古城像平常普通的商业街，陈览今扭头看两侧的铺面，大多都是卖鲜花饼、卖衣服的，或者是餐厅，没什么意思。

陈览今想了想，又把手机拿起来，身子向后仰，录了个闻川宇骑车的背影。店面和行人从他的两侧迅速地划过去，在手机里模糊成一片，闻川宇头顶的碎发被风吹得往后弯，像世界都在他身后。

拍得不错，陈览今点点头，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手上按了几下，当下就用流量把视频原画发到了闻川宇的微信。

刚骑到古城北门外，还没过街，就已经能窥见赶集的热闹。“三月街”的牌匾两边停满了电动车，闻川宇骑过去，先让陈览今下车等，再钻进去找个位置停。

他总算明白租车行的老板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拍下车牌和停车的位置，不然就这一排长得差不多的车，一会儿返程的时候真挺难找的。

拍完车牌照，闻川宇顺手点开了陈览今的未读消息。四十多秒的视频，他一边看一边往陈览今的方向走：“你拍得好好哦。诶，对了，我们多拍点视频吧，回头剪个vlog。”

陈览今欣然应允，他倒是有拍视频的习惯，只不过一直在相册里存着，没有剪成vlog发出去的习惯。如果闻川宇需要，他还能提供点儿之前在昆明的素材。

不知道闻川宇是不是第一次下定这种决心，这一路他都拍得很积极，从门口三月街的牌匾，拍到里面的摊位。

一眼望过去，摊位的类型已经比方才古城两边的街道多许多，也比昆明民宿楼下那个市场更有意思。摊位后站着的老板有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本地晒出来的，也有看上去很年轻时尚、推测是其他地方来旅居的。

闻川宇在一个钩织摊前停下来，摊位后边儿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在摇椅上晃啊晃的。老太太没像其他老板那么热情招呼人，见他们过来，也只说了句“随便看看”。

摊位上大多是一些帽子、围巾，旁边还立着个牌子，写着“上海奶奶在大理”。

闻川宇看见，说：“奶奶，你是上海人呀？我们也是上海过来的。”

老奶奶仍在摇椅上慢慢晃悠，讲话也慢慢的：“在上海念书呀？来云南要注意保湿的，这边天气干得很。”

闻川宇耷了耷嘴角，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感觉脸都快掉皮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幅样子逗到，老太太前仰后合地笑了半天，摇椅都跟着大幅地晃起来。

等椅子慢慢稳下来，老太太才从摊子下面的包里摸出一罐面霜，是时下很热门的牌子，年轻女孩儿也爱用。她把盖子拧开，往闻川宇面前一递，说：“你挖点，这个好用，很润。”

闻川宇倒是也没和她客气，挖了一指，嘴巴甜甜：“谢谢奶奶。”

又用另一只手匀出一半，抹到陈览今脸上。陈览今没料到，在原地愣了会儿，然后才手忙脚乱地说：“我来抹就好”。

老太太又躺回摇椅上，悠哉悠哉地：“你俩是一对呀？”

这回轮到闻川宇愣了片刻，想了想，老太太应该也属于“需要演的外人”范畴，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的！”

老太太的眼神从闻川宇脸上移到陈览今脸上，细细地看了会儿，把陈览今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说：“蛮般配的嘛，两个小伙都长得蛮嗲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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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他怎么会睡闻川宇！

闻川宇对老太太的评价接受良好，还回头看了看陈览今，冲他吐舌：“说我俩长得好看。”

又扭头回去，一边挑帽子，一边和老太太拉闲篇：“我觉得他比我好看点儿呢。”

于是老太太又盯着陈览今看了半天，认真观察：“你俩不是一个风格的呀，这小伙儿噶灵光，长得有点像小姑娘，我孙女最喜欢这种的。你这种我儿子比较喜欢，剑眉星目，也很帅嘛。可惜你俩是一对哦，不然两个微信号我都帮我孙女要回去的。”

闻川宇这边聊得起劲，手上倒也没停，他挑了顶蓝红渐变的护耳帽，回头往陈览今脑袋上戴。陈览今原以为他是在给他自己挑，帽子落到脑袋上的那刻呆了呆，任由闻川宇的手在他头上摆弄。

闻川宇自顾自说“好看”，一拍手就说要买，问老太太多少钱。

老太太说128，手织的帽子，比较贵，已经给他们优惠了。闻川宇也没质疑，掏出来手机就要扫码。

陈览今这才反应过来：“买给我的吗？”

闻川宇输支付密码都没避着他，坦荡荡的：“嗯，你戴着好看，我买一顶送你。”

其实大多时候，他们买东西都是各付各的，一起吃饭也会aa，和同其他朋友相处一样。所以此刻闻川宇这么直率地买单，陈览今也明白这确实是闻川宇要给他的礼物，只不过没什么特殊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