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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梦想与皇冠

 

面前,许博洲更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他搂着许博声往屋里走:“不是我让康叔拿的,是他开心,非要来接我,非要帮我拿书包。”

许博声比许博洲还高几厘米,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他确实更像哥哥。

“你以后还是常常回来看看康叔,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两兄弟从小到大的相处方式都没变过,一个教育人,一个愿意听话。

只有哥哥许博声能镇住许博洲骨子里的反叛。

许博洲和许博声刚走到客厅里,便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

是一家之主的许父下了楼,他脱了西服外套,身上的黑衬衫称得他面目更肃穆,此时一双眼睛直视许博洲,厉声呵斥:“你还知道回来?”

这个家里有一个打不破的魔咒。

只要许庭桉一出现,气氛立刻窒息,连笼中的鸟都不敢呼吸。

对父亲的指责,许博洲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懒懒的往沙发上一坐,玩起了手机,压根没理身后强势固执的老头。

他的形容一半对一半错。

许庭桉强势固执没错,但并不是什么“老头”,人到中年也依旧仪表堂堂,常年健身,身型不输年轻人。

自从许庭桉和翟见薇离婚后,这间中式庭院变得空落落,没有人情温度,即便如此,康明还是日复一日的用心打理,盼着有一天,这里还能像从前一样,充满欢声笑语。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实现。

大少爷许博声事业的重心在香港和纽约,去年结婚后,便和妻子在祁南生活,在东郊买下了一套上亿的婚房,只是偶尔会抽空回来和康明吃吃饭;至于小少爷许博洲,从高一叛逆搬去周家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踏进过家门,和许父的关系也是闹得越来越僵。

许庭桉的视线扫到了桌上的相框,心底又窜出火来:“康明,我好像和你说过,家里不要摆她的照片。”

他命令康明马上收起来。

康明没动静,只微笑解释:“先生,照片是夫人上次回来放上去的。”

“什么夫人?”听不得这个别扭的称呼,许庭桉低怒:“我已经和翟见薇离婚十几年了。”

还没等康明开口,沙发一角飘来许博洲闲闲的嘲讽:“离婚了还一起睡,关系不清不楚,旁人误会也很正常,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弟弟妹妹,我也不惊讶。”

“你……”

许庭桉怒到差点冲过去,被康明拦下。

只不过康明的道歉,听上去也有点添油加醋的意味,“抱歉,是我习惯了这样称呼,以后我会记住,毕竟薇薇也快结婚了,再这么叫确实不妥。”

康明之所以叫得如此亲切,是因为他是翟见薇的表舅。

“爸,我点事和您说,我们去书房。”见情况越演愈烈,许博声走过来,想带走父亲。

许庭桉却盯着康明,气息一抬:“她要和谁结婚?”

康明只说了一句“这是家事”,然后以做饭为由去了厨房。

见到父亲吃瘪的样子,许博洲就是有种说不上的爽感。

许庭桉被许博声带上了楼,许博洲则还趴在沙发上看戏,楼梯上的许博声回头冲他皱了皱眉,提醒他消停点,他这才立即做了一个ok的手势。

-

城市的另一角,是周晚的家。

比起许家的中式庭院,周家的风格是更阔气的传统别墅,傍山而建,环境清幽,灌木的缝隙间生出了夏日里的小花,花影落在泳池里。

和许博洲相比,周晚很传统,即使搬出去住,每周也会抽空回家陪父母吃饭聊天。以往每一次都是主动回家,只有今晚,她是被召唤而回。

在路上,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饭后,周母舒槿便和周晚谈起了心。

“晚晚,最近累吗?”舒槿走到女儿身后,给她揉了揉肩:“你爸爸今晚不在家,可以把心底话都和妈妈说说,星荣做起来要是很费神,我让你爸爸找别人去做。”

周晚握住妈妈的手腕,摇头说:“没那么累,还好。”

舒槿摸了摸女儿细到快没肉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又瘦了?”

“我本来就长不胖嘛,别担心我。”

“嗯。”

肩上的手忽然放开,周晚回头去看妈妈的神情,只是一个收眉的动作,她便知道刚刚那些关心只是前序,现在才将进入正题。

坐回去的舒槿,双手交握在桌上,看向周晚:“和宋存相处得如何?”

周晚知道是宋存打了小报告,她小心翼翼的说出真心话:“妈妈,其实我不喜欢宋存。”

“那你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舒槿没用“喜欢”,而是用了“适合”这个词,周晚听得心里冷冰冰,她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去习惯商场上的残酷、无情,所以并不想让自己的终生大事也与利益沾边。

“没有,”她语气坚决:“如果我要结婚,我希望我的感情可以很纯粹,是一个我百分百很喜欢……”

“晚晚啊,有利益捆绑的感情才会长久。”舒槿打断。

即便心里再不舒服,周晚也不会与自己的父母争锋相对,她微微笑着点头:“嗯,明白,但是也请给我一点思考空间和选择的机会。”

“好。”舒槿答应了。

母女聊天的间隙,姜姨端上来了两杯热茶。

舒槿小抿了一口,握着茶杯低眉想起了一件事,她抬起头,问去:“晚晚,听说你找许博洲加入了星荣?”

“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舒槿说:“没问题,只是前几天我在一个晚宴上碰到了你许叔叔,就许博洲就业的事多聊了几句。”

说完,她叹了口气。

听见妈妈的叹气声,周晚隐约有几分担忧:“是许叔叔有说什么吗?”

舒槿点头:“嗯,他看上去挺生气的,应该是觉得他的儿子给我们家打工,面子上挂不住。”

周晚低下头,双手紧紧捧着杯子,出不了声。

既然聊到了这里,舒槿便多感慨了几句:“如果是我的儿子放着家业不继承,跑去给自己的朋友打工,我想我也会生气。许博洲呢,确实从小就叛逆,我当时以为他说想做飞行员只是闹着玩玩,长大了肯定会回家帮老许,没想到啊,都27岁了,还这么贪玩,不长进。”

餐厅里很静,静到每个字都清晰的扎进了周晚的心里,不喜欢争辩的她,却本能的维护起自己的朋友:“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许博洲,我和他从小玩到大,我很清楚飞行员这个梦想,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和神圣,从他11岁那年第一次告诉我,他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开始,他就一直在为此努力。”

说得激动时,她按在桌上的双手都在颤:“他很优秀,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甚至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生,他靠自己完成了梦想,就值得被每一个人尊重,并不是一定要头戴皇冠才是最长进的选择。”

这还是作为母亲的舒槿,第一次见到脾气温和的女儿失控的模样,她不觉笑了笑:“晚晚,许博洲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突兀的问题,让周晚从激动的情绪里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垂下眸,声轻的说道:“或许,是我很羡慕他可以活得自由又自在吧。”

“……”

这一晚,他们似乎都不好过。

啪——

许庭桉这一巴掌扇得并不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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