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
既然陛下看中有才能的人,派他们出去做事,那肯定日后还要召见询问的吧。
他何不参与其中,若立下汗马功劳,也能跟着进殿受赏。
到时候,他也不要赏,只求能跟陛下说上两句话,沾沾仙气就美了。
就连秦宝怡都没想到,自己的神队友给力,猪队友也同样不甘平凡。
是夜。
长乐宫内。
衣着玄色红领常服的天子正伏在御案上批改奏则,手边一盏浓茶提神,一座高台明烛树照亮。
身边的人都在门外候着,无令不得入内。
里面布下了双相禁元阵,里面能听到外面的风吹草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秦宝怡看着眼前的折子,愁闷地挠头:“就是开学前补作业也没这么累啊,至少有答案抄,这折子还不能马虎应对。
我是不是该创建个内阁?这样就只用做选择题,不用写应答题了,明天上朝就说,再这样下去我和老天至少得疯一个。”
此时此景,真想来一首音乐放松一下。
艰难地一本折子看完,秦宝怡面容痛苦地合上了折子扔到“已阅”那堆。
从储物空间拿出机器人放在桌案上,身体往后一倒,被软垫稳稳接住,发出得救的喟叹声。
“皮皮,播放我喜欢的歌单。”
黑色凹槽亮起,发出柔和却没有温度的声音:“好的小主人,皮皮正在为你找喜欢的歌单,开始播放咯~”
:“夜太黑,抓不住未来”
歌曲带感,听得秦宝怡用脚丫打着节拍,附和地轻哼。
可惜一首歌还没听完,有人开始发疯了。
“什么声音?我这是在哪里?好眼熟的地方,还没被勾去阴曹吗?我该不会变成孤魂野鬼吧?”
炎潜疯疯癫癫地从后面跑出来,看到秦宝怡时猛地停下脚步,大惊:“你是谁?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秦宝怡蹙了蹙眉
他自言自语地过来:“你是来告诉我生前造了哪些孽的对不对?你说吧,我听着。”
秦宝怡:“”
炎潜紧挨着她,双手抱膝坐下。
静默几息,皮皮机器人播放的音乐声吸引了炎潜,他听着歌,觉得新鲜极了:“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民谣,你们下面都这么享受吗?还有法宝收听仙乐。”
秦宝怡拿起一旁还未浏览的奏折,头也不抬。
炎潜微惊:“你在下面有这么大的权力吗?满桌子的奏则都是你说了算?”
秦宝怡实在忍不住笑,想逗他玩玩:“是啊,你呢?人间不少人给你管,应该也挺忙的吧?”
炎潜使劲摇头,认真地看着她手里的奏则:“没有,他们给我看的都是一些奉承的狗屁话,真正需要处理的事根本送不到我眼前来,我闹过好多次,奏则是送来了,可我的批阅没人替我传达下去,也无人替我去办。
我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说的话起不了一点作用,自从母皇死后,几乎没有人再站在我这边。”
“你母皇怎么死的?”
炎潜咬紧牙,撑着身子的手死死攥紧坐垫,眼神发直:“母皇说她本是命短的人,有神女替她续了一段命,她也不能太贪,欠人家太多,病重的时候拒绝喝药,身子一下就垮了。”
竟是这样吗?
秦宝怡眼眸低转,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过去,皮皮自动停止播放,秦宝怡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该干的活还是得干呀,功德不是白拿的。
把皮皮塞进袖中,其实是进了储物空间,自己都易容成人家的样子当皇帝了,也没打算瞒得太紧。
时间随着烛烟一点点的流逝,“已阅”的奏则逐渐壮大,“待阅”的还剩一点。
秦宝怡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我能行!我可以!奋斗一年,我要当明君!
炎潜等得实在无聊,在宫殿走动一圈,越发觉得自己的构造熟悉。
回到秦宝怡身边,凑到她肩膀附近窥探奏则,半晌忽然开口:“这些地面也好熟悉。”
他离得太近,说话时口气都喷她脸上来了,虽说没有口气吧,但秦宝怡很不习惯,一掌推开他的脸。
掌心传来的触感该死的细腻温热。
“别推我了,我们还分彼此吗?本该是一体的,离你越近,我越心宁。”
炎潜歪头靠在她肩上,两手还要缠抱着她的左臂。
秦宝怡长叹一声,觉得他太闲了,应该找点事给做。
把待阅的奏则往他身上放:“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见外了,这些奏则你来帮我分担吧。”
炎潜顿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看秦宝怡认真批阅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份认认真真阅读,但看了全篇,他心里非常疑惑:“怎么这里还有个武王啊?”
秦宝怡轻“嗯”一声:“武王前不久死了,刚来这边报到。”
“哦~”炎潜高兴了。
横行霸道的武王居然死得这么快,报应,真是报应。
就是不知道武王在阴间有没有人
这般想着,炎潜忽然抬头看着另一个“自己”,双眸微动。
(谢谢各位大佬的礼物,受宠若惊,动力满满!)
喜当爹
饱经风雨的太阳似乎变得温和起来,第一缕晨光照在屋脊的鸱吻上。
风吹,勾檐下的风铎轻摇,细细碎碎的琳琅声响伴随着格窗分割的阳光传入殿内。
秦宝怡从龙榻上醒来,踢开扒拉她衣摆的人下来。
靠坐着,拿出吐司片,撕着吃。
唉,都开始想念小崔做的饭了,至少是热的。
在这里当皇帝,天天却吃冷羹冷饭。
门外人影晃动,小声地朝里喊:“陛下,陛下?”
秦宝怡把炎潜拖到桌下藏起来,再解开阵法,叫人进来。
“何事?”
总管太监行见礼:“果统领求见。”
秦宝怡唇角牵起一抹笑:“叫他进来吧,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总管太监再行退礼,出去传话。
很快,果便大步跨进来,像模像样地给她行了个粗浅的武将礼。
秦宝怡止不住地笑:“抄家抄完了?”
果点头,把名单给她送回来。
面上犹豫了下,把那个炎长生的事说出来:“他想见您,不吃饭不喝水。”
闹绝食?
“那就把他叫过来吧。”
游仙他们说还行,可她还没亲眼见过,是该看一眼再做打算的。
片刻功夫,果就把人领进来了。
“炎长生见过陛下,可否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忠王府上下的人?”
秦宝怡将手臂撑在桌子,抬头往地上瞧他。
皇室宗亲的人姿容气度差不了,钱权养出来的矜贵气质,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炎长生算是书生味重些的美男子,身着月白色常服,倒有几分出尘。
“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不忠不诚的人呢?”秦宝怡把这个问题抛给他自己回答。
炎长生哑然片刻,自知谋逆是大罪,如今这样不过是自食其果,自己还无立场可言。
想明白了这点,整个人也如同被吸干了精气的行尸走肉,挺直的腰杆顿时弯下来。
秦宝怡笑了笑:“朕只杀该杀之人,至于其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