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她满脑子都在担心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如果在宫宴上,蛊虫突然发作可怎么办?
愁得她一晚上没睡好觉,转天起早直扑福应寺。
很不巧,缘觉在大殿和僧人们一起上早课,她只好窝在缘觉的僧舍里等他。
僧舍可以说是简陋,一桌一蒲团,一个佛龛,一个小小的藤箱,除此之外便是满满一架子的佛经。
苏宝珠实在无聊,推开窗子,数外面竹林有多少棵竹子。
一阵风猛地灌进来,桌子上抄好的佛经蝴蝶一样哗啦啦飞舞着,慌得苏宝珠急急去追,一不小心踩到裙角,眼看就要摔个五体投地。
好巧,缘觉提脚正要进门。
咚!脑门撞到他的下巴,居然直接将人扑倒了!
“疼、疼吧?”苏宝珠的声音透着心虚,好一声巨响,差点没把解药给撞残喽。
她一只手揉自己的脑门,一只手小心去抚摸他的下巴,“我帮你揉揉。”
缘觉避开她的手,咬牙切齿,“你还要在我身上坐多久?”
“哦哦……”苏宝珠急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讪讪收拾飞得到处都是的纸,“我也收到万寿节的帖子了,不得不进宫,这可怎么办啊,万一当众出丑,我就不活了。”
缘觉没理她,直接盘膝坐在蒲团上。
苏宝珠觉察到他心情很糟糕,却不是因为她——她很笃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问问你,”她慢吞吞捱到蒲团边,引他想别的事,“荒庙那晚,你有没有……亲过我?”
缘觉霍然睁目,“出去!”
苏宝珠往后一躲,“怎么又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言语挑逗,是为媚态坏他人修行。”
“哪有媚态挑逗?师父你不要造谣中伤,我只是问问当时的情景,毕竟人家当时稀里糊涂的,什么也记不得了。难道说,你做得,我却问不得?”
“你……”缘觉一时竟答不上来。
苏宝珠又凑近了,“你到底亲没亲我?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缘觉耳朵通红,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才开口,却是转了话题,“万寿节有我,无论你在何处,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我。”
他在宽慰自己?
苏宝珠眨眨眼,起身蹬蹬蹬跑到窗子旁,探出半个身子东看西看,好一阵张望。
缘觉问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