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异常……” &esp;&esp;谢义山尚沉在顾扁舟所言之中,难免有些混乱,“只记得那些骨头虽完好,但姿势各有各的奇怪,想是被五花大绑而来,不过无法排除落葬之人刻意为之,且那日深更半夜,我又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 &esp;&esp;“饿了不去吃饭?”陆观道。 &esp;&esp;“小娃娃,你一人在外饿了就有饭吃?” &esp;&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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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esp;&esp;“异常……”

&esp;&esp;谢义山尚沉在顾扁舟所言之中,难免有些混乱,“只记得那些骨头虽完好,但姿势各有各的奇怪,想是被五花大绑而来,不过无法排除落葬之人刻意为之,且那日深更半夜,我又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

&esp;&esp;“饿了不去吃饭?”陆观道。

&esp;&esp;“小娃娃,你一人在外饿了就有饭吃?”

&esp;&esp;“唔……”

&esp;&esp;谢义山看了眼比他还高的人儿:“三月不见,我吃稀粥,你拔葱。”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伯茶下意识看向斐守岁,斐守岁微微摇头。

&esp;&esp;“没什么,明日叫顾大人请你吃小葱拌豆腐!”

&esp;&esp;顾扁舟无语。

&esp;&esp;且听伯茶再道:“不过我方才那举动,怕已经打草惊蛇……”

&esp;&esp;“无伤大雅,这一年来朝廷派的多少官员都打过草,那些蟒蛇还不是笑脸相迎。”

&esp;&esp;“心中惭愧,”

&esp;&esp;谢义山颇歉意,拱手云,“我若有用武之地,还请顾兄不必客气。”

&esp;&esp;目光一闪。

&esp;&esp;顾扁舟笑吟吟地扶起谢义山之手:“当真不必客气?”

&esp;&esp;“是!”

&esp;&esp;“那便好,你今晚好好沐浴,再睡个饱觉,明日同我算清农收之后,偷偷溜到乱葬岗,再开棺木!”

&esp;&esp;“什么?!”谢义山大呼一声,“还开??”

&esp;&esp;“眼下早被人盯上,不如就正大光明,反正殷也奈何不了你我,且殷早看出谢兄不同寻常之处,不然谢兄还能有稀粥喝?”

&esp;&esp;“此话怎讲?”斐守岁。

&esp;&esp;“斐兄可有注意牢内之人。”

&esp;&esp;“不过老头老妪,都为年近花甲者,每间牢内……”斐守岁抬眼,“每间牢内成双成对?”

&esp;&esp;顾扁舟拍腿大笑,丝毫没有在意他人脸面:“那些是我的同僚,其中就有写信之人!”

&esp;&esp;“什么?”

&esp;&esp;“然也,然也,”顾扁舟笑意不减,好似一点都不怜悯他的同袍之辈,“那些好吃懒做肥头猪耳的老头,有的携带家眷,与夫人一齐沉醉‘桃花源’,有的被那殷县令以色诱之,所以监牢内关的都不是梅花镇人,不过是外地而来的‘武陵人’罢了!”

&esp;&esp;“那顾兄你……”你为何不曾多看一眼?

&esp;&esp;顾扁舟脸上厌恶之情不减:“虽是我的同僚,但他们在朝堂上溜须拍马见风使舵,起初以为是什么肥差,个个都抢着干,到后来才发觉不对,为时已晚。现在落得年老色衰,不知被什么夺去了岁月,在里头苟延残喘。”

&esp;&esp;“而我乃正儿八经的五品绯红,与他们天壤之别。”

&esp;&esp;斐守岁常居江湖,不问当朝之事,没想到如今朝局竟是如此。

&esp;&esp;遂叹:“那顾兄可有把握?”

&esp;&esp;“没有把握就同海棠镇一样。”

&esp;&esp;“何意?”

&esp;&esp;“一把赤火,烧去黑砖厚瓦,还给苍茫大地好不干净!”

&esp;&esp;“顾兄烧了海棠镇?”那时候斐守岁已在幻境之中,浑然不知海棠镇中人下落。

&esp;&esp;顾扁舟笑着扯道:“斐兄忘了?只是烧了北宅。”

&esp;&esp;“可……”可这与梅花镇有何关系。

&esp;&esp;谢义山也言:“顾兄此举失之偏颇。”

&esp;&esp;“所以还需两位助我一臂之力,”

&esp;&esp;顾扁舟见两人已经上套,在马车内拱手做大礼,“算是还那些可怜小娃娃一个公道,也要让真相水落石出!光靠北安春一人不可能有如此绵长的买卖线路,里头怕是盘根错节,牵扯到一众黑道,要是从此突破,天下百姓许有大半不再流离失所,不必承受丧子之痛!”

&esp;&esp;斐谢两人相视。

&esp;&esp;唯独陆观道听也听不明白。

&esp;&esp;斐守岁先开口:“顾兄照顾我与陆澹三月有余,只是帮此忙还怕还不了人情,顾兄又何须拱手作揖。”

&esp;&esp;“话是如此,”顾扁舟仍旧不落手,“据我所知,梅花镇……”

&esp;&esp;忽地,马车煞住了脚,在外的马夫幽幽开口。

&esp;&esp;“大人,到了……”乃是先前拉斐守岁与陆观道的老鳖,“到腊梅园了……”

&esp;&esp;声音沙哑,像是冬日里藏在小孩床底的恶鬼,就趁着小孩的手伸出床外,来一个囫囵吞枣,连白骨都不吐出。

&esp;&esp;陆观道听着浑身发毛,抓着斐守岁不愿松开。

&esp;&esp;斐守岁应和:“有劳。”

&esp;&esp;传言与顾扁舟。

&esp;&esp;“顾兄所言,不如回到客房再细说。”

&esp;&esp;“然。”

&esp;&esp;说完斐守岁从袖中掏出荷包,拿一粒碎银,作为随从率先出了马车。

&esp;&esp;冬日的寒风瑟得人张不开眼,一切昏黑的夜,怎得冷成这样,陆观道又不想离着斐守岁太远,也就紧巴巴地跟上老妖怪的脚步。

&esp;&esp;一黑一青。

&esp;&esp;一脚踩在石板路厚雪里,打眼见到面前之小园。

&esp;&esp;小园前种了成排腊梅,现在又是大雪天,红梅俏糖霜似的好看。

&esp;&esp;可惜黑漆漆的视线,连梅花随风而动都阴森吓人。

&esp;&esp;如众神默默,只落雪而语。

&esp;&esp;斐守岁站在大雪里,没有纸伞遮挡,不用多久发上就累了一层雪花,他拿着银走到老鳖面前,碎银正要落在老鳖手中,老鳖猛地后退数步。

&esp;&esp;一双藏着悲愁的老眼睛转得很快,随后扑通一声,折竹子似的跪倒在地。

&esp;&esp;“大人饶了小的吧!”

&esp;&esp;“什?”

&esp;&esp;手僵在空中,被风吹冻成淡粉。

&esp;&esp;“这是小人该做之事,岂敢收了来路不明的钱财,小的、小的……”老鳖越说越发颤,不像是因风害怕,而是有鬼怪颤身,且听老鳖断断续续之言,“小的虽不是富裕人家,但吃着辛苦钱,也足够了……小的家中只有一个幺子,他今年才及加冠,没有婚配,小的、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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