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高……高明哥。”诸伏景光的声音都有些磕巴，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的哥哥想问什么了。
诸伏高明没有退缩，咄咄逼人：“是什么时候？他考警校之前还是之后？他当时成年了吗？”
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诸伏高明下意识摸上了自己腰间的手铐，隐隐有一种现在就要将琴酒送进去的冲动。
诸伏景光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虽然是亲哥哥，但他们也是第一次讨论这种话题，实在是太羞耻了。
琴酒则松了一口气，回道：“成年了。”
诸伏高明的眼神顿时更加锐利，质问：“也就是说，我刚刚所说的一切你全都承认？你和他至少在卧底任务开始前就上过床了？”
琴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点头表明自己的清白。
诸伏高明微微点头，眼神扫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一眼，淡淡说道：“我原以为你是卧底之后谈了恋爱，不告知我倒也有情可原。小景，长兄如父，这人既然是你卧底之前谈的，为什么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诸伏景光两眼一黑，他就知道！
从刚刚开始诸伏景光就感觉不对了, 可高明哥在场他根本没办法提醒琴酒，只是他也真没想到，琴酒会被套话套得这样流畅。
诸伏景光恨铁不成钢, 琴酒你作为 killer的警惕性呢？
还什么成不成年, 那根本就不是关键！
这下好了，琴酒算是将他坑惨了, 现在让他怎么回答？
琴酒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默默移开视线, 装作根本看不到诸伏景光的窘状。
“是上警校的时候？还是上警校之前？”诸伏高明给出了两个时间点让诸伏景光选。
诸伏景光苦笑：“哥, 你这也太……”
“和我嬉皮笑脸？”
诸伏景光立刻将脸板正。
“总不可能是大学的时候吧？”诸伏高明眼神如刀, 如果诸伏景光真敢在大学里面就谈一个这么危险的男朋友，作为兄长, 他必须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弟弟。
“好啦, 是警校。”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小声和自己的哥哥解释着：“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出去玩, 就看到琴酒一个人站在街边。”
大长腿，小窄腰，站在路灯下忧郁的表情, 当时若是在歌舞伎町, 他真的会错将琴酒认为是一个顶级牛郎。
所以当时……
被绑架？
被挟持？
被强迫？
不, 在诸伏景光看来，即便是被强迫，琴酒也该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出于警校生的责任感, 诸伏景光当时是想要将琴酒送回家的, 虽然他气质危险, 但长相的危险更令诸伏景光感到惊心动魄。
然后……
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当然，那些话统统不能对高明哥说, 于是他简单带过：“当时我对他一见钟情。”
诸伏高明点头。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诸伏景光有些磕巴。
诸伏高明这才感觉不太对劲儿，诧异，甚至有些震惊，“你们第一次见面就睡了？”
诸伏景光捂脸，高明哥你不要说得那样直接嘛。
诸伏高明则完全被震住了，第一次见面就睡了，他的弟弟是这么没谱的人吗？
不过看两人此刻的状态，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颇有种“儿孙自有儿孙福”的破罐破摔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知道根本无济于事。
“小景，你是个警察，要多有些担当。”诸伏高明只能迂回地教育。
诸伏景光缩了缩脖子，他当年的确太冲动了。
第一次见面，诸伏景光甚至都不知道琴酒的名字……可他事后是想要负责的，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琴酒，琴酒要躲他他也没有办法。
他们果然还是有缘的，所以才会在组织相遇。
“哥，你放心吧，我会对阿阵负责的。”诸伏景光认真地保证。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但看着就不是需要别人来负责的模样。
诸伏高明：……
他长叹一声，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来的时候诸伏高明咄咄逼人，离开的时候诸伏高明满脸恍惚。
他一生磊落，不说积德行善但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不省心的弟弟？
第一次见面就和人上床。
对一个犯罪分子负责。
这两个人最好不要分手，真分手的话，看琴酒的气质，诸伏高明都担心自己的弟弟会被分尸。
琴酒和诸伏景光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地吃了饭，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猫猫已经打着饱嗝在琴酒怀中腻腻乎乎了。
“波本？”琴酒皱眉。
诸伏景光也看向服务员，果真是波本。
等等，如果波本在这里当服务员，琴酒和哥哥见面的事情岂不是也暴露了？
诸伏景光有些紧张，波本不清楚内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胡思乱想。
“两个人？”波本注意到了碗筷的摆放位置，眼睛一眯，距离这么近？
距离的确很近，因为是琴酒和诸伏景光用餐，诸伏高明不要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喝，屋子里面倒是没有第三人的痕迹。
身为情报人员，波本平日里的事情很多，大多数时候都忙着扮演服务员、售票员、记者、学生等等不同的角色，今天就是因为他的任务目标在这里吃饭才会来饭店当服务员，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