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在笑:他唇角上扬眼神炽热是一种毫无遮掩的、疯子的快乐
黑,却在必要时会伪装成喜欢你的样子,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假的。
显然他不可能对盛珏一见钟情,那要来他只会是不好的那种情况。
如果贺知寒要对盛珏做什么……
“啧。”贺知寒轻佻地勾起裴夺的下巴,拇指揉着他的下唇,半笑不笑,“怎么,这就心疼了?为什么皱眉?”
裴夺双眉紧蹙,本能地抬手捏住了贺知寒,但反应过来之后,又默默把手垂下来:“算了,你走吧……趁我还没反悔。”
裴夺太了解他,这个人对你没感情之后,你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任何真话的,已经不必再问了。
贺知寒有点惊诧地扬起眉,伸手搂抱裴夺紧窄的腰身,语气飞快地软下来:“老婆,为什么这个语气?难道你是以为我要离开你吗?”
“……”裴夺紧捏着手指,“那些人不是你叫来的?”
“是我。”
“你不是要走?”
贺知寒愣了一下,无奈地笑:“哪有,我只是工作需要,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宝贝儿,我想跟你住一起。”
裴夺抬眼看他。
裴夺额角青筋隐现,眼眶通红,红血丝像针一样扎得贺知寒发疼。
但这心疼里又夹杂着不被信任的恼怒。贺知寒动作强硬地把人抵在墙上,单腿插进去,迫使裴夺分开双脚,单手擒住裴夺手腕,钉在头部上方。
贺知寒亲吻裴夺双唇,空闲的手把衬衫从裤腰里扯出,摩挲着腰侧,又暧昧地向上攀爬。
“我……”贺知寒像是觉得有点丢人似的停顿了片刻,恨恨道,“我这八年一次都没找过别人,你居然还有脸怀疑我……”
“对不起。”裴夺低声说,“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会拼命去找你的。”
贺知寒轻轻咬了一口裴夺的嘴唇,又温柔地舔吮,语气轻飘飘的:“我现在回答你我为什么要买他,当然是为了把他送出去。”
“裴夺,既然选了我,你这辈子休想再跟除我之外的人有牵扯。”
“嗯……”裴夺轻声喘息,答复他一个亲吻。
“你的这里,”贺知寒揉磨他的乳尖,“这里,”轻拍他的后臀,“这里,”隔着裤子按压肛口,“浑身上下,”捏了一把勃起的阴茎,贺知寒嗓音沉沉,“全部都是我的。”
裴夺皮肤薄,现在面颊上已经腾起红云,但神色还是一贯的冷淡。裴夺双手被扣着难以活动,稍微挣扎了一下,呼吸不稳:“放开我,我帮你。”
“老婆好乖。”贺知寒笑着吻过裴夺双唇,单手解开他的腰带,依言松开他,却让他背过身面对墙壁。
贺知寒从背后抱着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凑在裴夺耳边,伴随着灼热的呼吸:“……把腿夹紧。”
琳等到自家董事长全须全尾地活着出来,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贺知寒穿着休闲款的衬衫西裤,人模狗样,完全没有被囚禁过的迹象,而裴夺不知为何换了一身衣服。
盛珏也被带下来,一眼认出贺知寒身上的衣服分明是裴夺的,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盛珏,过来。”贺知寒微笑着,或许是因为站得身姿挺拔,自然显出几分威严。
盛珏迟疑地看了裴夺一眼,在裴夺点头后暗自叹了一口气,乖乖走向贺知寒。
“合作愉快。”贺知寒伸出手。
“谢谢您照顾。”盛珏礼貌地回握,但心中只觉得麻烦。
自己究竟是怎样的霉运,才会搅和进一对情侣的爱恨情仇里。要知道,爱情这东西,每一场自以为是的真心都能引发九级地震,波及无辜路人,何况盛珏现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其中一人有了感情纠葛,按时间线来算就是人见人打的“小三”。
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贺知寒大人有大量,不跟盛珏这种社会底层小人物计较,远远地送走也就是了。最怕这位贺董事有钱且闲得蛋疼,硬要把裴夺身上所有的弯路、过错、不愉快,全都发泄到盛珏头上,以折磨人取乐。
爱情真恶心。盛珏想。
在传统文化里,爱情好像被高高地架起,像膜拜圣物一样歌颂,但实际上呢?爱情就他妈是一坨狗屎,多少人声称自己坠入爱河,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做尽了不理智的事,倘若只是自我伤害也就罢了,偏偏痛苦得人尽皆知,什么下跪,自杀,威胁,谁都不得安宁。
为了爱情哭泣,痛苦,买醉,割腕,口口声声你是唯一,一年后就另觅新欢,十年后再看,又换了个对象喜结连理。
盛珏受够了人与人的感情纠缠,他觉得那些痛苦愚昧又低级。明明是自己立不起来,过分软弱,却借口爱得太深,所以才失去自我。
贺知寒跟裴夺说了两句什么,笑着亲吻他的脸颊,出门时,裴夺把自己挂在玄关的风衣披在贺知寒肩上。贺知寒爽快地穿上,承诺过晚上会回来之后,就带着盛珏一起离开了。
裴夺轻描淡写地瞥了盛珏一眼,不带感情,毫无留恋。
盛珏心中一瞬酸涩,但也不算煎熬,他本来也就没指望过什么。轻信别人承诺的人,脑子必然不太好使。
只要不付出信任,你就可以随时全身而退。
来吧,坐上车后座的那一刻,盛珏心想,他想怎么折磨我?
最好的情况是他不跟自己一般见识,至于最烂……身体痛到极致,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么。
盛珏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完全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远远地躲开这些人,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了。
老板他们自己回去,琳负责开车,贺知寒简单跟琳交代了两句,就从另一侧上了车。
盛珏瞬间收敛表情,让自己变得恭谦,这才自然地抬头对上贺知寒的目光。
贺知寒眼里毫无敌意,简直是饶有兴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盛珏做好表情管理,恭敬地问,“贺先生?”
“朋友,”贺知寒相当自来熟,毫无跨国公司董事长的架子,简直是以一种崇拜的口吻在说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盛珏简直裂开来,“您是指什么?”
贺知寒扬眉道:“裴夺啊。你在他手底下待了三年,居然还没疯……算了,不说这个,现在好不容易跑出来有时间了,跟我讲讲你这三年?”
贺知寒微笑着看他,裴夺的衣服穿起来也分外妥帖,眼尾碎发垂落,姿态闲适,筋骨优雅。
盛珏迟疑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挑着裴夺对自己冷酷无情的那一面说了。
几乎没有片刻喘息的囚禁,如影随形的时刻管控,不容违逆的命令,寥寥无几的交谈。
盛珏太会服软,笑容恭顺:“裴先生说我的眼睛有一点像您。”
所以我只是个替代品,他爱的人是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贺知寒听着,偶尔出声问两句。直到这时,总算不得不承认裴夺确实没说错。
他们很像。
盛珏的外貌跟高中的贺知寒也只有三分相似,现在两人放一起几乎找不出外貌上的共同点,但性格实在太像了。
高中时的贺知寒,比盛珏更张扬,但内核很像。
言语上从来不得罪别人,装得好相处,装出温良恭谦让,不动声色地捧着人,但内心满是冷漠和厌倦。
一个难以付出真心,披着羊皮的虚伪人类。
……有意思。
“贺董,到了。”
贺知寒懒洋洋地“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