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抗无果的陆筠尘被左辰耀扛在肩上，进了卧室。
明明是白天，卧室里却有些暗，左辰耀在床上脱下外套打开了灯，橘红色的灯光顿时洒满所有角落。
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敲打在窗户上，房子仿佛被充沛的雨水笼罩成了一堵水墙，断绝了他与世界的联系。
他的哭声和求救声都被这滂沱大雨所掩盖，逐渐听不见了。
陆筠尘哭到浑身抽搐，眼泪破碎在床单上，他的两只手腕被男人用领带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无论他怎样拼命挣扎也挣脱不掉。
左辰耀点点他的鼻子说：“听话，稍微乖一点。”
陆筠尘的眼泪停不下来，他哭红的眼睛恐惧地看着身上的人，牙齿打着颤，左辰耀撩起他上衣的下摆，刚摸上他的腰陆筠尘就吓得不行，扭着身子说着让他滚，眼睛里含着的眼泪滚落。
左辰耀看着灯光下的陆筠尘失了神，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水嫩嫩的，哭得太狠而泛红的眼尾，那双湿漉漉的、装着恐惧不安的眼睛，还有他浑身散发出的脆弱感，深深勾起左辰耀心里的施虐欲。
陆筠尘很漂亮，左辰耀在这时才发觉，他的美让人窒息，是一瞬间让人惊艳到忘记呼吸程度。
左辰耀呼吸急促，喉结上下滑动，眼神晦涩地看着他柔软的身躯，他脱下身上的衬衣，露出了宽阔的胸膛和身上结实有力的肌肉。
他伸手去抓陆筠尘的上衣，陆筠尘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喊：“滚！你滚开！”他越是害怕，左辰耀就越想看他更恐惧的神色，就像是在逗小猫小狗，他唇边带着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不是说了让你乖一点？”左辰耀语气一沉，突然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陆筠尘堆在眼角的眼泪又掉了几颗。
“畜生！你这个人渣！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陆筠尘忍住哭意，终于忍不住骂出口，但男人并不在意，一点一点将他的衣服向上推。
他看见陆筠尘在颤抖，他摸着他细腻的皮肤，衣服被推到白色布条之上，陆筠尘哭着扭过头，左辰耀的手指停在卡住布条的钢卡上，动作停下了。
“这是女孩子用的钢卡？”左辰耀挑眉，他的手指一动，取下的钢卡被他扔下了床，“自己买的吗？”他摸了摸他闭着的眼睛问。
左辰耀没指望他回答，他活了二十八年，见过了很多人，好像只有陆筠尘眼泪里装了一大片海洋，只会哭，现在也只能哭了。
左辰耀看他哭得厉害，思索一会还是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领带，陆筠尘睁开朦胧的泪眼看他，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了红痕。
但这并不代表左辰耀会放过他。
果然，陆筠尘刚坐起身就被男人抓住衣摆，大手一扬他的衣服就被脱下了，扔在地上。
陆筠尘急急忙忙捂住胸前散开的白布，躲在床角，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哭红的眼睛紧张地盯着他，看起来恐惧不安。
左辰耀耐心即将告罄，他逼近他，陆筠尘缩得更狠了，左辰耀的鼻尖挨着他的鼻尖，呼吸交错，陆筠尘不敢动，也不敢哭。
“小乖乖，把布条扔了，明天给你买奶罩。”男人突然偏过头，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垂，呼吸喷洒在耳边，陆筠尘一激灵，眼泪又流了下来，那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让他气得脸通红，嘴唇半张，但偏偏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陆筠尘只好交叉双臂紧紧捂住胸口，他咬着嘴唇，睫毛上还沾着眼泪，强忍着哭意狠狠瞪着他。
左辰耀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掰开陆筠尘护在胸口的手，强硬将他的两只手腕反握在身后。
“放开我！！不要解开！呜、不要……”陆筠尘凄厉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左辰耀选择无视，在陆筠尘崩溃的目光中解下了那白色的布条。
一瞬间陆筠尘停止了挣扎，他闭着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左辰耀握着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陆筠尘被迫挺直起胸膛，让那双乳彻底暴露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下。
左辰耀看见了他遮掩的地住进了妈妈的房子。
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左行霁敲敲妈妈的门，说他非要和妈妈睡在一起，否则就会做噩梦。
陆筠尘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陆筠尘一打开门就看到左行霁蹲坐在门口。
一看到妈妈出来了，他轻轻叫了一句妈妈后，晕倒在地上。
陆筠尘吓得不行，轻轻晃了晃左行霁没反应，正准备打120时，左行霁慢慢睁开眼，虚弱地说妈妈我没事。
从那之后陆筠尘便同意了左行霁的请求，他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除了不盖同一条被子外，其他的他都很满意。
然而单纯的妈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左行霁设计好的，故意装出脆弱的样子，逼妈妈愧疚，让妈妈难受，一步一步掉入他的陷阱。
左行霁抓住妈妈给他的蛛丝般的爱，不顾一切地爬向妈妈，在妈妈接住他之前绝不松手。
如果妈妈不肯接受他，那他便利用妈妈对他的一丝爱意，狠狠折磨自己伤害自己，直到妈妈回心转意。
每当妈妈想要回避他，他不是受伤了就是生病了，让妈妈不得不接触他。
就像这几天妈妈和他说的话有些少，他故意在切菜时切伤自己的手指，“妈妈，我切到手了。”他举着手走到客厅里，将流血的手指伸到陆筠尘面前。
血顺着手指往下流，伤口不深，陆筠尘放下怀里的小狗，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从抽屉里翻出家用医疗箱，给他止血包扎：“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疼死了。”妈妈低下头正在包扎，左行霁看着妈妈的侧脸，装模作样地喊疼。
“忍一忍吧，过几天就好了。”妈妈皱着眉，担忧地看着那根受伤的手指。
妈妈一心软，他便讨要更过分的东西。
“妈妈亲我一下就好了。”他语气平淡，很自然地说。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妈妈故意转移话题。
“妈妈，我说错话了吗？”
陆筠尘看向他，发现对方注视着自己，面无表情。
“你没有。”
“那妈妈为什么不亲我？”他奇怪地问。
左行霁一直看着陆筠尘，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但这样的眼神最让陆筠尘感到恐惧。
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陆筠尘慢慢凑过去，左行霁见状立刻低下头，妈妈冰凉而柔软的唇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谢谢妈妈。”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让陆筠尘不禁怀疑，刚刚左行霁面无表情的样子和现在笑着的他是同一个人吗。
“嗯。”
陆筠尘慌张地应了一声，没有看左行霁一眼便匆忙去了厨房。
离开前，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可怕的视线。
陆筠尘总是惶惶不安，他每每想起左行霁那句惊天动地的话便止不住地颤抖，天底下荒唐的事有很多，他不想让他们是其中之一。
他心惊胆战了很久，后来慢慢发现左行霁其实是在吓唬自己，最多只是要自己亲一亲他而已，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没事的，那一定是他在开玩笑。陆筠尘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左行霁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家。
时间像水面漾起的一圈圈波纹，泛起又消失不见，快得叫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和妈妈在一起的这么多天里，左行霁骗着哄着吓唬着妈妈给他爱，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恨不得回到母亲的肚子里，重新被孕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