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许《一梦华胥》01
有什么事情脱轨了,但可悲的是他竟然不想放开,他用力地啃咬许三多的唇瓣,勾着他的舌尖同自己的舌交缠,明明应该是对着许三多吐出刻薄言语的唇,此刻却正与许三多的嘴唇亲密地厮磨着,交换一个又一个深入痴缠的吻,许三多被伍六一亲的喘不过气来,眼中蕴上雾蒙蒙的水,氤氲在眼角,没有掉下来。
“不许哭。”伍六一终于放过他,简短地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许三多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擦擦眼角,但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伍六一扣着举过头顶,只能用一种求助的眼神望向伍六一,那种眼神让伍六一喉头发紧,这不是你该用来看我的眼神,许三多,你这样看史今,会让他心软,而你这样看我,只会…只会让伍六一更失控。
“我帮你。”伍六一说,他再次俯身,用唇吻去许三多眼角即将滑落的泪,咸涩的泪水落进伍六一口中,就如同接下来伍六一要做的事,他把许三多的手给松开,随后蹲下身,解开了许三多的腰带。
伍六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也的确行动了,伍六一在任何事上都是果决的,他先是用手把许三多撩拨地硬起来,随后用嘴将许三多的性器吞没,他没做过这种事,非常生疏,但仍旧轻而易举地让许三多没多久就射出来,他之前把许三多的眼泪咽下去,此刻也把许三多的精液给咽了下去,许三多慌乱地去制止,但被伍六一抓住了手,向着身下摸去,在隔着衣物摸到硬挺的东西时,许三多的手颤了颤,但没有躲避,皮带解开,拉链拉下,伍六一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带动着他,开始抚慰伍六一滚烫的性器。
伍六一低垂着眼睛,看着许三多红着脸替他纾解,伍六一的手大他一圈,恰好将许三多的手整个包裹进手掌里,即使是在做这样的事,许三多也保持着专注的神情,只是别着头,眼睛不敢看过去,伍六一带着某种恶意的戏弄叫他,说许三多,怎么不看?做都做了,是不敢吗?
激将法对梦里的许三多也很好用,伍六一看到许三多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像是生气,然后许三多就看过去了,在小小的抽气声过后,许三多连耳朵都爬上了红色,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伍六一呼吸也终于急促,在抓着许三多的手加快撸动的速度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射在许三多手里。
荒唐的梦境就到此为止,伍六一惊醒过来,对面的床上就是正熟睡的许三多,心脏正在胸膛内激烈地跳动,诚实的向伍六一传递着某种悸动,伍六一心乱如麻,他扭过头,长久地盯着许三多看,看许三多熟睡的,还有些稚气的脸。伍六一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或者也根本不想看清,荒谬!荒唐!他在心里恶狠狠地给这种悸动做出了总结,并且决定就暂时…先这样,一场梦而已,伍六一对自己说,没必要想的这么多。
但谁也没想到,有一天,钢七连也会经历离别,最优秀的兵们被拆分重组,分去不同的连队,分别就像傍晚海边的涨潮,一场接一场的涌来,海浪不歇,潮水不止,战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直至…直至剩下最后两个人。
伍六一走进车库,沉默地给许三多帮忙,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算多愉快,伍六一清晰地将自己内心曾经的所思所想剖析开来,说给许三多听,许三多,我多讨厌你啊,讨厌你像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讨厌你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讨厌看到你时就会想起他。
更令我讨厌的是,现在我想起他时,回忆里却更多的只有你许三多的身影。最后这句话,被伍六一咽回喉咙里去,他静静看着许三多茫然失措的眼睛,看着许三多落寞且孤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伍六一想要拥抱他,但这种念头被强硬的打消,他只是喃喃,像对许三多说,又像对自己说。
“别记住我的坏处…许三多,就像你说的,记得一个人的好处强似记得他的坏处。”
伍六一知道许三多会黏上所有对他好的人,曾经也决定过绝不能对许三多太好,可第一次心软后就有第二次,一支昂贵的烟,一场荒唐的梦,还有过去的一幕幕,伍六一终究再次心软,他写下史今的地址,将那张字条郑重其事地放进自己的储物柜。他知道许三多最依赖的人是谁,所以他简短的写:顶不住了,就给班长写信。
在之后,从和史今的书信往来里,伍六一了解到,许三多从没有给史今寄过一封信。三多长大了,知道有苦也要撑着了,但哪怕给我写写他的近况也好呢?在信上,史今这样写。
伍六一沉默,想起高城临上车之前嘱托给他的话,托他去看看许三多,有什么事,照顾一下。
伍六一又要去做坏人,去向许三多宣布整个七连就剩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的消息,他面沉如水,在许三多打开门时也保持着这样的表情,他不是史今,他不会给许三多一个温柔的拥抱,伍六一说:“跟我打一架吧,许三多。”
“吃了痛,会忘记很多难受的事情,这就是我对你的安慰你的照顾,跟我打吗,许三多?”
他毫不意外地从许三多嘴里听到了否定的答案,甚至伍六一都能想到许三多心中的所思所想,许三多并不认为这样的发泄有意义,没意义的事,他不会做,一个执着到近乎死板的人。
他说:“那我帮不了你,你只好自理了。”然后伍六一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走的时候那般果断,可后来,在操场上看到许三多浑浑噩噩的样子,伍六一还是忍不住上前,许三多对他露出求助的眼神,就像…就像之前的梦境那样,于是那种柔软的情绪再次牵动伍六一的心肠,他来替许三多演戏,陪着笑脸喝酒,哄着许三多的父亲,可就是没有引到正题,许三多苦恼地看着他,像是控诉他明明说好了要帮忙,怎么却始终不开口。
伍六一声音很冷:“因为我想告诉你,你这两年多攒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爸拦得住的,我看见他就可怜他,因为他注定带不走他的儿子。”
我不是史今,许三多,我从不会温柔待你,我不会替你打点好一切,我的照顾就是要你学会成长,学会独立,我只会把机会抛给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
他被记了过,但心情很好,笑着对甘小宁说:“判轻了。”一次记过换来的是许三多的成长,挺值。
回去后的晚上,伍六一就又做了一个梦,他们在七连的宿舍里,伍六一还是站在许三多的门前,可唇舌不像是自己的,伍六一无法控制地,说出来一些话,那样的话近似蛊惑。
“如果能发泄出来,会好受很多,你想吗?许三多?”
许三多在犹豫,仿佛正在做思想斗争,他思索了很长很长时间,在伍六一几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终于轻轻地,点点头,说:“好。”
熄了灯的宿舍,此刻有两个人在拥吻。
许三多胡乱地亲着伍六一,嘴唇触碰到他瘦削的脸,挺拔的鼻梁,最后是唇,伍六一很沉默,搂着许三多柔韧的腰,察觉到许三多似乎又消瘦一些,他抬起只手,在黑暗里摸索着许三多的脸,语气不复冷硬:“最近没好好吃饭?”
许三多的手抓住他的,很用力,像是溺毙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断断续续的话中带着泣音,或许是在忍泪:“我没办法…我吃不下,睡不好,我一个人,闭上眼以为你们就在周围,屋里都是你们,一睁眼,还是我一个人。”
心中也跟着酸涩,伍六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亲吻去安慰他,衣物剥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宿舍里轻响,不如喘息的声音大,伍六一将许三多推倒在下铺,借着朦胧的月色,细细吻他柔软的身体,许三多按捺不住地发出低吟,感觉自己像是要化成水,流淌在伍六一轻柔的吻与温暖的掌心。
缓慢厮磨的吻是一点点变得激烈的,伍六一在他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