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原生家庭篇1
,这怕是对她那不成器的夫君情根深种了。
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心里边对萧旭的念想早就淡得只剩下水了。
回不回来,一个样。
更何况当初也是自家皇弟指的婚,嫁过来前她连人都没见过,回头就得当夫妻相处。
比之夫妻,这么多年过来了,更像是一个屋檐下的亲眷。
她说不妒忌是真不妒忌。
更何况……
长公主上前来,抚摸着少年人的发丝,“别怕,既然来了府上就当作是自己的家,”这么说着,长公主拉着少年的手,柔声安慰,“你喜欢我夫君我看得出来,我夫君既然已将你赎了回来,便安安心心地留下来,我虚长你几岁,你日后唤我姐姐便好。”
如此,长公主却还觉得不妥,“接你回来时太匆忙,等你养好了,姐姐帮你们重新操办一场,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来如何?”
凌言见长公主这般温和宽容的模样,即便是没心没肺如他,也莫名觉得需收敛一二了。
恶人见得多了,乍一见到面前这心善如小白兔的,凌言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连他的亲妈都对他不闻不问,如今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倒凭空多出来个关心照料他的姐姐。
不想让对方窥探自身过多情绪,凌言低垂下头,不敢瞧人。
长公主只当凌言害羞,怜悯对方身世,只当是福泽忽至一时不受。
握着凌言的手,更是温声宽慰,“莫要多想,姐姐应承的事都是作数的,日后有什么委屈都可给姐姐听,你既然进了侯府,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感受着指尖传达的温度。
凌言最后只闷闷无力轻唤,“姐姐。”
闻言,长公主乐得开心十足,“诶~多好啊,我这又多了个弟弟。”
长公主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自打她皇弟即位过后,君臣有别,她有多少年没听人喊过这么亲昵的称谓了。
门边,萧旭瞧着被长公主握着手消瘦羸弱的少年,常年冰封冷硬的心肠,也因为这一温馨暖融的画面软了几分。
“阿娘!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跳脱的少年,扯着嗓子没大没小地就冲进了房里边。
甫一进来便瞧着自家娘亲正跟一眼生的妹妹在那儿对弈说道着什么。
被少年这一嗓子给吵得分了心神,初学对弈的凌言闻言瞧去正好跟对方对上了眼。
少年瞧见凌言的正脸,整张脸忽地一红,话也说不利索了,“这……这是哪家妹妹……这……这般好看。”
害羞不过瞬息,而后便脑洞大开。
少年思路一活泛,他今年都十六了,这莫不是他家阿娘给他物色的未来小媳妇儿,这么一想,少年看向长公主,便是一脸感激模样道:“阿娘,你带回家的这个妹妹真好看!我喜欢!”
言下之意就是,阿娘安排的这门亲事儿子我同意了!
听得此言,长公主眉头一蹙,
虽然凌言不是明媒正娶过门的,但是在她的张罗下,凌言如今在侯府之中差不多等同于夫人的地位。
换而言之,这是她家这不成器的儿子的小娘。
虽然她这新弟弟脾气好,但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规矩得立好。
阴沉着脸,长公主出言呵斥,“没大没小,这哪里是妹妹,这是你爹新娶进门的二夫人,还不快过来叫人。”
“……”少年一脸便秘的色泽。
瞅着凌言那张比起他都还嫩几分的小脸,心里边唾骂了几声自家亲爹:为老不尊老牛吃嫩草!
初一见面就颇具好感的妹妹,回头就成了庶母,这滋味端的是颇为酸爽。
少年顿感心间一空,怅然若失。
如此漂亮的妹妹,居然便宜了他爹那个老王八蛋!
怎么想,怎么气。
“小……小娘好。”虽然极不情愿,少年还是梗着脖子叫了人。
凌言打量着少年,心里边的情绪十分复杂——他忽然有些想降辈分了。
凭空多了个儿子,凌言心情很是微妙,虽色心深种压抑不住,可念着长公主的好,凌言难得收敛了几分,在少年面前难得有了几分长辈模样,“你好。”面色和善,出口的话语疏离淡然。
哪怕声音悦耳动听,却还是能听得出来是男人的声音。
这下,少年更是震惊,指着凌言道:“你……你是男人!”
这一惊一乍的样态,引得长公主顿觉不快,就着身边的戒尺招呼在少年指着凌言的手背上,“莫要在你小娘面前这般没大没小。”
赶忙缩回手,少年十足委屈,“我爹什么时候又成断袖了啊?”
其实最委屈的还是他瞅着满意的漂亮妹妹如今成了漂亮弟弟。
“莫要妄议尊父。”
长公主是颇有涵养的女子,诗词歌赋四书五经皆有涉猎,品行颇佳。
如今她嫁给了萧旭这么个不通诗文略显粗野的武夫,他儿子未来也是得跟着夫君行军打仗的,便未在笔墨功夫上过多苛求,但该有的品德礼仪还是不能丢的。
“哦。”少年蔫蔫的,连说话都没了生气。
“让弟弟见笑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阿泽,”长公主也不见外,拉着少年也即是萧泽过来,“日后他喊你一声小娘,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
联想日前予凌言看诊的那些大夫所说的,少年自幼服药如今已然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难有后。
长公主便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儿子一并分给了对方,聊以慰藉。
凌言听懂了长公主的打算,更是沉默。
半晌,才略有些不自在地用着自认为慈爱的目光看向萧泽,顺手取过身旁的点心递过去,“我日后也随姐姐叫你阿泽可好?”
萧泽却兀楞楞杵那儿,点心也不接,宛如一个木桩子话也不说。
长公主只当自己儿子那个倔脾气上来了,怕是看不上这与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娘,正想呵斥。
转头却瞅着自家儿子绯红着一张脸,老半天才接过点心,磕磕绊绊挤出来一句,“好……好……”
这是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回头再看向凌言,长公主打趣道:“我夫君这是有福了,娶了弟弟这么一妙人儿。”
长公主年轻时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如今风采不再,再看这些鲜活漂亮的美人,她不仅没有妒忌,反而还与有荣焉。
毕竟是跟她一块儿侍奉夫君的,弟弟长得好看,连带着她也能一起饱饱眼福。
凌言没经历过如此纯良心态的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待在长公主身边这些时日,凌言是前所未有地乖巧消停。
估计再被长公主洗涤些时日,等到zero将他接回去,怕都会感慨于他宛若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从前,他只见人性本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不信无缘无故的爱,也不奢求无缘而始的善。
但在长公主这里,打破了他既往的一切认知。
所以这算什么?
报应吗?
若这份善意早些到来,说不准他还能浪子回头。
略显疲惫地瞧向一旁的长公主,凌言回以虚假敷衍的笑。
可是,太晚了。
他已经习惯在深渊黑暗之中了。
虽是这么想,实际上凌言也收敛了不少。
甚至开始推演往后的发展,当推敲出萧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