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手心覆盖上微凉的脚踝,又逐渐往上摸。
灯影晃动,光影交错,面前的青年俊美的容颜更显立体,带笑的眸子里藏的深意蕴含着能把人吞噬的力量。
手指轻佻地往上摸,脚踝,小腿,膝弯……
阿燕抓紧了他肩上的衣服,呼吸颤抖,“哥哥。”
失忆了,性子还变软和了不少。
虞星晚顿了顿,他一挑眉,抬手搂着阿燕的腰,轻轻拍了拍,“我叫虞星晚。”
阿燕瞪了他一眼,眸子里水雾盈盈的。
我管你叫什么!
他本想救这家伙,谁知道这家伙过来了反而还欺负他!
虞星晚低头抵上他的额头,两人鼻尖几乎接触在一起,对方毫末的情绪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他用气音道,“再叫一声。”
“你别太过分!”阿燕咬牙切齿。
嗯,这才对味儿了。
虞星晚悠悠地叹了口气,之前沈宜修被他惹急了就这样。
他继续欺负人,“再叫一声。”
无耻!
可感受到腰肢上收紧的手臂,阿燕还是没撑住颤了颤,将脸埋在虞星晚颈窝处。
“星晚……哥哥。”
沈宜修上一次这么唤他还是在雾隐秘境吧。
虞星晚垂眸看着怀里人,心里终于有了踏实感,温柔地拥住已经忘了他的人儿。
“嗯,我在。”
我来找人
等到虞星晚依依不舍地松开他,阿燕就算再生气也还惦记着这个家伙受了伤,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哥哥给他准备的医药箱。
他捧着一堆小瓷瓶犹豫不决,“这里哪种你用的上?”
虞星晚无奈地把赤着脚下床的人捞回床上,“怕冷还光着脚。”
大祭司那老妖怪还挺细心,在沈宜修屋子里铺了一层地毯,不过对一个忘记了自身有修为的家伙来说,还是薄了点儿。
阿燕捧给他,“你挑一种?”
虞星晚扫了一眼,随便拿出来一瓶,递给他,“喏。”
阿燕眨了眨眼,“嗯?”
虞星晚笑眯眯的,“给我抹药啊。”
青年愣了愣,他指了指自己,“我?”
虞星晚捂着自己再不抹药就要愈合的伤口,哀叹一声。
“真的好疼啊,我一伸胳膊就会拉扯到伤口,自己没办法抹药。”
阿燕迟疑地凑过来,打开瓶盖,用干净的药布抹上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伤口,抬头问他,“疼吗?”
“疼。”
阿燕蹙了蹙眉,“你先忍着点儿吧。”
他轻轻地在对方不是很大的腰部伤口上抹好药,收拾好东西放回了原处。
阿燕在床中央坐好,抬头看他,“你来鬼宫干什么?”
他有些恍惚。
面前的陌生人,好像和他在哪里见过似的……
虞星晚故作深沉,“我来找人。”
“找人?”阿燕愣了愣,莫不是宫内的某个鬼侍?
他轻声道,“你找什么人?我应该能帮到你。”
虞星晚幽幽地瞄了他一眼,“找一个名为沈宜修,叫了我声哥哥就跑,还欺骗我感情的负心汉。”
阿燕:“???”
他怎么听着感觉哪里不太对呢?
青年歪了歪脑袋,苦恼道,“我不认识沈宜修,不过我之后可以帮你问问……”
“不必了。”虞星晚轻咳两声,“谁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沈宜修如果去问大祭司,势必会打草惊蛇,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阿燕呆呆地点头,“哦。”
虞星晚把阿燕身上繁复的首饰全都摘下来放到了一边,扯过一旁的厚被子盖上,“行了,先睡吧。”
阿燕傻了,“你为什么和我一起?”
不对啊,事情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虞星晚笑眯眯地垂眸看着面前的青年,语带笑意。
“你不是怕冷还怕鬼么,有个人陪你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怕什么……”
阿燕话还没说完,虞星晚往窗外瞄了一眼,勾唇道。
“你看,窗户后面趴着的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是只长了两个头的鬼哦……”
阿燕瞳孔地震。
虽然他人在鬼宫,自己也是“鬼”,但还是会特别怕异化特征多的鬼。
“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
殿内阴冷的气息似乎温暖了许多,虞星晚身上的温度让他感觉很舒适,不再像之前一样被冻得瑟瑟发抖。
哪怕有东西在窗户那里,但因为有人陪伴,似乎也没什么可怕了……
睡意如同潮水一般涌来,阿燕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也逐渐放松。
他模模糊糊地喃喃道,“谢谢。”
虞星晚轻轻哼笑一声,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说忘就忘了。”
沈宜修的储物袋和佩剑都不在身上,想必都在那什么大祭司的手里,生怕他回想起来或者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沈宜修目前的处境还算安全,但他们仍旧不知道大祭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他和晏沐华只能提前做准备,为到时的不同可能性做出应对。
只希望他们都能够安全离开鬼界吧。
而且……
虞星晚摸了摸自己的紫晶耳坠,眸色深沉了些,毒发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他要尽快回到锁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