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云昙总有种微妙的被伏泽看透的感觉。
直到云昙掏空心思把所有的剧情点加速串联完,他也不装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啊,不学了,就这样吧。”
云昙一本正经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个天才。”
伏泽也学着他,摊开了往床上一躺:“嗯,我知道。”
“嗯,嗯?”云昙一个机灵,“你什么意思?”
“
“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伏泽仿佛未卜先知,精准地踩中了云昙心里的想法。
云昙目不转睛盯着他:“为什么?”
伏泽微微一笑:“你猜?”
云昙:……
云昙随手抄起抱枕冲他砸过去:“猜你个头啊!居然吊我胃口!”
伏泽戳穿云昙后,补课这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伏泽那天的反应,还是在云昙心中留下了个淡淡的疑点。
他奇怪的不是伏泽抛出的那两个问题。
而是,伏泽为什么没有来问他?
为什么不好奇他这么做的理由?
——就好像,对方早就猜到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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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诡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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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补课第三天,门外突然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门铃响起时,云昙和伏泽正穿着睡衣,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正准备看恐怖片,看恐怖片是伏泽提议的。
昨天晚上,伏泽突然说:“你不觉得最近日子太平淡了吗?”
自不用补课后,两人的时间很自然地变得宽裕。云昙重心落在了他几天前下单的那批书上。
书今天刚到,整整齐齐两大箱子。一箱子全和养植物有关的,另一箱子全和猫有关。云昙毫不避讳,明目张胆地把《植物致死指南》《新手养猫》等等各种书籍摆在伏泽面前。
他当时还在专注地翻他刚采购的一大批关于养猫养植物的书籍,丝毫没注意到伏泽的异样,他随口道:“有吗?”
“要不我们来看恐怖片?”伏泽说。
“啊?”云昙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伏泽很自然说:“我胆子小,可从没人能陪我看恐怖片。”
胆子小?
云昙当场就来劲了!
他爽快答应:“好啊,那明天我陪你看,想看多少看多少!”
伏泽不动神色挑了下眉:“为什么不是现在?”
云昙:“这个点太晚,我不习惯,还是少熬点夜吧。”
“这样啊。”伏泽当时似乎有点失望,但云昙很快又埋头于整理新书,没怎么注意到。
太晚了自然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云昙胆子其实不算特大,但他自认看恐怖片的勇气还是有的,于是就有了一大早陪伏泽看恐怖片这幕。
“是你?”
开门看清来人后,云昙下意识往伏泽方向看去。
“怎么?不欢迎吗?”
门外这人正是谢傲安。今天周六,他也没穿校服,扣着帽子,单肩挎着个挺沉甸的包。
云昙估摸着谢傲安可能是伏泽喊来壮胆的,心里头笑了下,他让开位置:“你随意。边上有新鞋,自己换一下。速度点,电影快开场了。”
谢傲安还是头一次来云昙这,他随意打量了一圈。
室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沙发上躺着两人,前面桌子摆满了各种吃的喝的,看上去真是悠闲自在。
“你落下的作业。”谢傲安随手把包往离伏泽近的地方一扔,在沙发上坐下,“看什么啊这,卧槽,冥婚诡话?一大早你们这么有兴致,就看这玩意?”
“嗯”
伏泽言简意赅,“来得正好,那就开始吧。”
诡异的吹奏如丝线般断断续续,期间伴随着低低的啜泣,和神神叨叨的耳语。
“嚯”“嚯”“嚯”厚重铁器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挫骨声,“哞——”“嘭!”接着是牛羊的哀鸣,重物狠狠砸落。
几乎同时,似乎有无数觥筹交错的碰盏声“叮”“叮”响起,喜庆却又诡谲,无数人的交谈声像是隔离层纱,低哑浑浊,茫昧含糊得听着让人不自觉烦躁,心底直打哆嗦。
画面起初隐晦灰蒙,卡卡顿顿,依稀可见屏幕上一团团黑影,配合着声响,只能隐约推测出黑影在做什么。随着声音挪移,色调渐渐变化,颜色由昏黑转暗沉,再到隐约发黑的凝固暗红血迹。
“咯吱——”
一阵尖锐的刮划声骤然而起,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撕过屏幕,画面上顿时出现几道鲜红欲滴的,不停渗着血的痕迹。
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音频,本就紧绷着神经的人鸡皮疙瘩直冒,云昙受不了这声音,他蹙着眉,下意识就抓住伏泽的手。
伏泽像是怔了怔,他视线从屏幕上撤离,眼尾从那只手上一扫而过,手指往回扣,紧紧握住了。
谢傲安也没好到哪去,直接倒吸口凉气。
“喀”“咯”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骨骼动静,屏幕上被人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划出一道道粗粝痕迹,好似频死的人拼命用自己尖锐的骨头沾着血,满是怨气和不甘地试图留下最后一丝残迹——
“冥…婚诡讠”
画面忽的陷入黑暗,“滋滋”一片雪白,像古老电视机一样闪了闪,又噌的恢复正常,眼前昏黄的色调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在点蜡烛,抖动了几下终于趋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