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不该睡他的/W言H语/误会/骗他/一起睡/下流
一把纯白的剑,衣料上有金色的暗纹。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套着一个似玉又不像玉的指环,很薄,套在他食指的第二个骨节处,泛着浅金色的光环。
他连睫毛都是看起来冷淡的白色,眸色略浅,像鎏金的琥珀,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仍在方圆的身体上不断流窜的黑紫色电流。
见白栀出来,那道淡漠疏离至极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悠悠的。
白栀浑身紧绷,不敢有懈怠,“四师兄。”
谢辞尘发现她不是原主,暂时打不过她,她尚能自保。
但原主的这六个师兄若发现端倪,有十个她也不是对手。
扶渊“嗯”了一声,但因为整个人过于淡漠,又好像一声都没有吭过。
他透着一股超脱的淡然,视线自所有人的身上淡淡扫过,复落回在白栀的脸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师兄尚在闭关,不能过来。怎么突然下山了,修炼遇到什么瓶颈了吗?”
他靠近了!
那双眸子好美,白栀心跳都被这张漂亮的脸震到慢了一拍。
奇怪,为什么会从白栀的心底里生出一股巨大的熟悉感?
她艰难的移开目光,声音仍是冷冷的:“没有。”
她向来寡情,所以扶渊并未起疑。
可谢辞尘捕捉到了她刻意隐藏在眼底的惊艳,他厌恶的沉眸。
扶渊沉吟着看向陷进地面里向他求饶、不断吐血的方圆。
“赤身裸体,不成体统。”
随后对着白栀道:“莫要胡闹。”
那道好听至极的声线情绪总是很淡,但对着白栀时带着极不易被察觉到的温柔宠溺。
白栀手里的断魂鞭闻到鲜血后变得越发躁动,滋滋作响。
“他划破本尊徒儿的衣衫,本尊以牙还牙,四师兄觉得做得不对?”
“知知。”扶渊微叹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一件衣衫,破了就破了。但偏偏本尊这个小徒弟念旧,这位掌管着物资分放的方师兄,你来说说这衣衫要怎么补才好。本尊罚你,你觉得罚亏了?”
“弟子不是故意的!仙尊!弟子只是在跟谢师叔玩笑!”
“玩笑所以要合力逼着师叔给你们下跪?”白栀声音冷厉,眸如寒光:“你们是不把尊卑规矩放在眼里,不把本尊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天玄门放在眼里!”
“弟子不敢!谢师叔,是弟子没拿捏好分寸,不知道你这么不经逗,居然真生气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谢辞尘不辨喜怒的视线半刻都没有落在方圆身上过。
他是这个事件的中心人物。
却更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不。
他甚至懒得观。
只觉得无聊聒噪。
白栀眸中怒火簇燃:“是玩笑还是欺凌,你心知肚明,本尊没别的毛病,偏就护短。他不想与你们计较,本尊愿意顺他的意放过旁人,但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你说呢?”
扶渊眉头微微凝起,“知知,不可动怒。”
随后对着他身后跟着的大弟子道:“你去查清此事,功过法罚,清算明白后送至缥缈峰给白栀仙尊过目。”
言下之意,便是让白栀不要再管了。
白栀身上的气场强势而压抑,看向扶渊。
她打开心音,准备跟谢辞尘讲话。
“白栀仙尊,这是谢师叔的剑!”里面那人捧着出来插话,直接越过了谢辞尘,邀功似的在白栀面前谄媚的笑着。
白栀垂眸看了一眼,“谁的剑?”
“谢师叔的。”
“他不在这里吗?”
那人慌忙捧着剑去给谢辞尘。
这可是上品的寒铁剑,给这废物真是暴殄天物。但事情已经闹大了,只能拿它来应付了!
谢辞尘看了一眼剑,“这不是我这个品级该用的剑。”
那人脸色一变,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谢辞尘倒还装上了!
行,他要假清高,就陪他演!
“谢师叔是白栀仙尊唯一的亲传弟子,用这把剑才衬身份,师叔快快收下吧。”
谢辞尘语气不变:“我只要我该要的。”
“师叔,这可是上好的玄铁,而且只……”
谢辞尘冷淡打断:“辛苦,取我的武器和衣物来。”
那人的嘴不甘心的张了张,只硬着头破回去把这个月的灵石药丸还有一套衣服拿了来,“实在抱歉,谢师叔,晚些时候我们将剩下的东西都送到缥缈峰上去给您。”
“不必,我自来领取。”
“好好好,多谢师叔体谅。”
“傻子。”白栀忍不住在心底里吐槽。
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传心音没有关,身体一僵。
谢辞尘的视线落在白栀的背影上。
眼神阴沉。
必须要找机会去一趟山下找解药,自吃了白栀给的药丸后,他越发奇怪。
这无耻的女人!
白栀身后一阵恶寒,但没勇气看好感度。
扶渊和白栀一同回到苍朗峰,便打发了谢辞尘先回去收拾东西。
谢辞尘关门的时候正听见扶渊说打算严惩苍朗峰那些管事的,以儆效尤。
这些人是死是活谢辞尘都无所谓。
听见白栀说“不可”的时候,他孤冷的眸子里透着早已料中的嘲弄。
她只是为了自己逞威风,护住她自己的名声。
不是真的想帮他出头。
他转身,又听见白栀的声音传过来。
“仙门也难抵贪腐气,这些事情要查,但不能是现在。就算是管事的,也都是徒孙辈甚至更低的,他们上面若没有人做靠山包庇,能做这么多年不被告发吗?”
扶渊轻声:“知知的意思是?”
“不能现在查。今日谢辞尘才去,我护短心急,已经给他树敌不少。若再立刻着手调查,他们背后的势力定然会迁怒到谢辞尘的身上。”
“是怕他应付不来?”
“我相信他能摆脱好这些事情。但还是希望他不要被卷进这个麻烦里,本来可以避免的,不是么?”
扶渊琥珀色的眼瞳微微闪动,轻笑,“怎么突然对谢辞尘这么上心?”
白栀紧张的移开目光。
怎么就忘了这几个师兄也都清楚她私底下有多看不上谢辞尘……
正无比懊恼是不是又ooc会引起怀疑时,头顶上突然覆盖了一只温热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颇为感慨:
“知知长大了,有当师傅的风范了。”
白栀立马顺杆就爬,“是啊,从前是我不对,一心修仙只想着突破,他入门这么多年来,也该教些东西给他了。”
“谢辞尘天资不佳,就算你苦心教导也难成气候,近来有不少灵气逼人的新弟子,好几个都对你的脾气,明日带来你都挑挑。”
“不了。谢辞尘只是一时蒙尘,他日辞尘必是美玉。师兄不必费心。”
“是玉是石,早有定论。顽石难化,天道如此。让他在天玄门中无恙终老,已是足够。知知,不要把心思浪费在他身上。”
“这是师兄的天道,不是我的,也不是谢辞尘的。”
门发出了一声轻响。
扶渊摇头轻笑,“知知今日想同我论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