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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都是别人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还好高中他认识了陈则言,这才让他接触到更多人。
易怀临看向窗外,操场上的人,肆意飞扬,朝气蓬勃,他总觉得自己向教室里老师养的小薄荷,都蔫了。
他伸手扒拉了一下小薄荷,眉眼乖顺地垂着,没几秒就觉得无趣了,回到自己的座位,慢吞吞拿出纸和笔。
其实不算太无聊,隔壁班在听歌。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草稿纸上写满了陈则言的名字。
这是一个习惯,他无聊时喜欢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写点字,从最初的画圈,到现在写名字。
不过他没写过自己的名字。
他别过头看向窗外,恰好对上陈则言的目光,他很快收回目光,卡上窗帘,趴在桌上,平复被扰乱的心跳。
“易怀临。”
那道声音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的世界,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再一次被扰乱。
与此同时,写在“陈则言”旁边的“易怀临”,在最后一笔狠狠划出草稿纸。
易怀临下意识应了一声,再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在这一刻,歌声肆无忌惮闯进他们的耳朵里——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易怀临低下头,问他怎么了。
“体育老师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陈则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走过去,靠近他。
他靠近,易怀临就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墙,才开口说:“我没事,就是不想在外面。”
“躲什么?”陈则言笑得太轻了,笑意还未及眼底就消失了,“我走进,你后退,这样还喜欢人?”
可暗恋不就是想让你知道又怕你知道吗?
易怀临故作不在意,说:“没躲你。”
“是吗?”陈则言抬手掀起窗帘,将他们遮挡得严严实实,再一次靠近。
“不行,不可以。”易怀临作势要推开他。
陈则言没给他机会,单手掐住他的双腕,吻了上去,堵住易怀临的唇。
长驱直入,勾住他的舌头,在口腔里肆意妄为,滑过易怀临的牙床和最敏感的地带,感受他在自己怀里颤粟,欲拒还休。
“不要”易怀临想推开他,却被锢住双腕,一边享受这个一边提心吊胆,生怕有人进教室。
陈则言见他总是伸出舌头来要推开他,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抬起搭在桌子上的手,掐着易怀临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啊嗯”易怀临喉咙里溢出绵软的呻吟,只是一瞬间,他眼睛瞪的溜圆,惊恐的挣脱开陈则言。
陈则言不再亲他,眼里带着一丝恨,本想咬一口他的唇,又舍不得,只好亲了一下,咬牙切齿地低语:“什么人你也敢接触,好的不学学坏的,怎么?他就这么吸引你?”
易怀临都被他问懵了,刚想说话,唇缝就被陈则言的手指抵住,他听到陈则言用很低的嗓音命令他张嘴。
易怀临下意识顺从,抵在唇缝上的手指探进口腔里,压住他的舌头,显然并不想听他解释。
“什么人都敢加,你就知道他是好是坏,如果是下一个赵文浩呢?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帮你?你以为所有人都是我?”陈则言的手指在玩弄他的舌头。
易怀临惊觉他们还在教室,顾不上一切,拼命挣扎起来,含糊不清地叫陈则言的名字。
“唔”他抓住陈则言的手腕,眼里氤氲着一层水雾,快要急哭了。
陈则言停止翻搅,凑近他耳边,以不可抗拒的语气,再次命令他:“舔干净。”
易怀临咽下嘴里的涎水,倔强地扭过头,表示不同意。
相继无言,他的余光瞥见陈则言的手指抹向他自己的嘴唇,唇上瞬间泛起水光,与此同时,心跳加速,他甚至认为胸腔下一秒就要被击破。
“陈”话应刚落,吻再一次落下来。
2019年4月15号晴
陈则言是小狗。
因为这个吻,易怀临一下午都没理他,其实理不理都一样,陈则言本就没打算跟他说话。
最后一节课快结束了,他不小心把笔甩飞了,先是弹到陈则言胳膊上,狠狠划了一道,然后滚到了地上。
易怀临人都傻眼了,有些手忙脚乱,直接低头去捡,不顾桌角能不能碰到自己。
所幸陈则言及时,捂住了桌角,不然这人皮肤这么细嫩,额头都得磕红了。
“对不起”易怀临在桌兜里翻出一包快用完的酒精湿巾,递给他,声音明显弱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陈则言的视线落在那只拿着湿巾的手上,很白很瘦,青色的血管蔓延在手掌上,看起来很脆弱。
陈则言一只手就能全部包裹住。
“没事。”他没接,低声应一句。
易怀临愣了几秒,默默收回了手。
放学是司机来接的,易怀临一出门就被拉走了。
“赵叔叔,我自己回去。”他慌乱不知所措,眼睛乱瞟,生怕有熟人。
赵文华从陈则言小时候就在陈家了,陈家的事知道很多,不过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对于这对新来的母子没什么感觉,该怎么工作怎么工作。
易怀临知道陈则言从小就被他接送,如果自己上了车,被熟人看到,不就起了怀疑吗?
他刚要挣扎,车窗就下来了,他看到里面的人,忽然就不动了,只听那人说:“易怀临,上车。”
易怀临像电池被拿走的小机器人一样,呆呆地站着,被人带进了车里。
“闹什么?”陈则言低头看着手机,随口一问。
“没什么。”易怀临哪敢实话实说。
一时无言,车内安静无声,陈则言带着耳机看手机,压根没打算管他,赵文华只顾专心开车,易怀临扫了两眼就不好意思看了,别别扭扭的,垂着头,手搭在双腿上,坐得板正,跟幼儿园小孩儿一样。
他头发长得慢,别人一个月一理,他得一个半月,这会儿头发已经长了一点,遮住了眼睑,车内温度略高,他感到有些燥热,用手把头发往后梳了梳。
他头发不是女生那种除了刘海,哪里都差不多长,他只是后面能扎一个小揪。
初中那会儿他和其他男生一样是短发,只是偶然听到有人问陈则言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陈则言说长发,乖的。
不知道是不是随口一说,但是从陈则言口中听到了,易怀临就当真了。
“到了,下车吧。”赵文华下车去开车门。
他恍若隔世,一下子惊醒了。
易怀临下了车,说完谢谢,乖乖地站在一边等人,他也不问为什么要带他来饭店。
“进去见到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人要叫姑姑,别紧张。”陈则言拽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哦,知道了,你”他走得并不快,腿长,迈的步子大,易怀临有点跟不上,很想让他走慢一点,又怕对上他不耐烦的眼神,就闭上了嘴。
陈则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出来了,放慢了步伐。
说到底还是紧张的,到了门口就不想进去了,他愣在原地,拽着陈则言的手腕,眼神像是再说给我一点准备。
陈则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细碎的鬓角别到他耳后,彻彻底底露面,眼睛在灯光下很亮,眸色幽深,眼里都是陈则言,眼尾还有一颗浅红色的痣。
陈则言的手移到那颗痣上,在想易怀临要是哭了,眼眶红了,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