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
,只穿了裤子,上半身赤裸,正抬手擦头发。
易怀临自觉捂住眼睛,转了个身,“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捂什么?”陈则言把毛巾放下,并不打算穿上衣服,走过去,“手拿开。”
“不行不行。”易怀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陈则言略微附身,微凉湿润的手指抬了抬易怀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湿凉的唇贴上温热的唇,舌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缝,不用多说,那张温热的唇就主动张开了。
“嗯”易怀临的身子颤了一下,试探性地回应他哥哥。
陈则言托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动作温柔,像是在害怕惊醒浅睡的人,那样的轻柔。
情到深处,易怀临伸出胳膊虚虚地搂着陈则言的脖子,伸出舌头去回应,身子软绵绵的,被抱起来都不挣扎一下。
陈则言坐在床边,易怀临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拥抱,忘我地亲吻,沉入爱欲的世界。
“脸好红。”陈则言的手拍了拍易怀临的后背,比哄小孩儿睡觉还要轻。
等呼吸平稳了,他小声嘀咕一句:“你不让我呼吸。”
明明是吻的太深,到他口中就变了,多了些纯情。
易怀临每次接完吻,脸颊都会变得粉红,眼睛湿漉漉的,说话的腔调软绵绵的,说的话也那样纯情。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陈则言眼里是这样的,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说:“我有点难受,呼吸好乱,可是一想到是在和你接吻就很开心,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你会亲我……”
“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呢,想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可是我喜欢你好久,好不容易得到你,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易怀临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作势要从陈则言腿上下去。
结果他被抱得更紧了,腰被搂住,胸膛贴着胸膛,陈则言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呼吸很烫,但也比不过那两颗狂跳的心脏热烈。
“多久了?”陈则言闷声去问,声音也没之前冷了,“喜欢我多久了?”
“感觉你不开心了,陈则言。”易怀临不愿意回答,就摸了摸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
“回答我。”
“不说可以吗?”
“你觉得呢?”
易怀临摸了摸他的后背,突然觉得陈则言好像一个人形挂件,好黏人。
“你这样抱着我好热,松开一点。”易怀临拍了拍他。
陈则言抬头看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很难想到刚才黏人的是他。
被抱的人清清楚楚,打趣道:“哥哥,你刚才好黏人。”
“嗯?你不是我的吗?”陈则言又凑过去咬易怀临的唇。
你不是我的吗?我黏我男朋友怎么了?
“是是是。”易怀临连忙点头,捧着陈则言的脸就要去亲。
陈则言偏开头,也不黏着他了,甚至两个人原本紧贴的胸膛也分开了。
易怀临被拒绝了,有点不伤心,也有点羞耻,更多的是不解,拽了拽陈则言的衣服,说:“你不要生气,我一直是你的。”
哄哄男朋友。
“为什么不说?”陈则言直白地盯着他。
“我”易怀临下意识闪躲,又被捏着脸掰了回去,陈则言语气不冷不淡地,“说话。”
“你记不记得初中运动会时你帮了一个人。”
“记不清了,怎么了?”
易怀临一怔,随后说:“那没事了。”
很快地从陈则言腿上下来,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多久的。”
一瞬间,陈则言感觉心脏都被拧紧了,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一张侧脸,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初中生活里,易怀临确实是一个过客,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易怀临。
但只是这一瞬间,他敢笃定那个人就是易怀临。
当初随手帮助的一个人,连印象都没有的一个人,如今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男朋友。
“易怀临,让你久等了。”陈则言起身抱住他,语气温柔,“委屈你了。”
“五年了,怎么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易怀临被他抱在怀里,紧到呼吸都困难,他没有推开,而是用力地回抱。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用力到想要揉进骨肉里,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跳动的心脏都在高声说我爱你。
五年的暗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中间的难过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陈则言说他委屈,其实不是的,应该是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酸涩。
易怀临的眼眶和鼻尖很快就红了,没有流泪,喉咙酸胀,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
他没有哭,暗恋的五年里也很少流泪,他知道不会有人为他擦泪,哭了也没用。
“宝宝,你可以哭,”陈则言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轻声轻语,“对不起。”
易怀临把脸埋进陈则言的颈窝,还是哭了出来,轻轻地摇头,哭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主动过,我不敢”
他却说:“对不起。”
在母亲去世以后,陈则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真正的爱,包括他的家人,他以为没有人真正爱他,只是他以为。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个人偷偷爱了他五年。
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人,却还有道歉,陈则言听得心脏像是被拧了一下。
他拍着易怀临的背,忽然觉得易怀临很想那只流浪猫初来陈家,小心翼翼的转悠着找东西吃,被他发现会后退一步,在发现没有敌意时又凑上去,很轻地蹭了一下陈则言的鞋子,完全信任地靠近,眼神清澈明亮,让人一眼看穿,那是信赖和喜爱,偏偏陈则言看不出来,冷眼凝视许久,刚附身想去摸一下,小猫就炸毛一样后退逃跑。
他以为小猫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第二天它还是来了。
它以为陈则言讨厌自己,就不去靠近,远远地看,吃着施舍的饭,很可怜,让人心疼。
可小猫又有什么错呢?
可易怀临又有什么错呢?
他喜欢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哥哥。
“宝宝。”陈则言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吻,一下一下的。
吻点他的泪,为他揩去泪水。
“对不起,易怀临,”他摸了摸易怀临的脸,“之前总是说让你伤心的话。”
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本意永远是我爱你。
易怀临一怔,有点呆滞,瓮声瓮气道:“没关系的。”
“我有点不真实,陈则言。
吻不知从何说起,像是在印证这件事是真实的,两个人吻在一起,从椅子上到床上,陈则言抱着易怀临坐在床边,扣着他的后颈,吻得很深。
舌头在口腔里扫过,划过上颚,引起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后背用力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吻得越来越深。
发丝太过柔软,抚摸起来,易怀临就会很乖很黏人地蹭蹭陈则言的唇,被咬了还会笑一下。
很乖的一张脸,纯情得要命。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为什么想留长发的?”
其实易怀临的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差一点到肩,不是齐发,有层次感,发尾能扎一个小揪。
事到如今,易怀临就算说谎话也会被拆穿,他也不想和陈则言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