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高兴就好。”
霍成一的目光隐晦地落在闻鹤舟的手上。
那只手很白。
还有些小巧。
只能抓住他一半的手掌。
要是霍成一把手覆盖在闻鹤舟的手背上，可以完全遮住他的手，要是十指相扣，按在床上或者哪里，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绝没有一丝挣脱的可能。
会被牢牢地镇压在身下。
直到完全失去力气。
霍成一阴暗的念头不断地冒出来，面上却带着一丝笑意，不太说话，就像一个普通的成熟稳重又有些腼腆的学弟。
这个学弟很快就变成了喝醉的学弟。
“你酒量也太差了吧……”
闻鹤舟有点诧异。
他还以为霍成一是那种喝酒很厉害的人呢，没想到两罐啤酒就醉了。
那可是啤酒哎。
啤酒也算酒吗？
但霍成一脸上泛着一丝红，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闻鹤舟。
闻鹤舟一动。
他的眼睛也跟着动。
有点呆呆的。
像只傻狗。
闻鹤舟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先带着霍成一离场了。
小吃街离校区很近。
用不着打车。
闻鹤舟就带着霍成一慢慢地走回去，顺便吹吹风，让霍成一醒醒酒。
但喝醉的霍成一小脑好像有点迟钝，腿脚呆呆的，站在马路边，不说话也不动，要闻鹤舟拉着他的手，他才跟着走。
街上人流涌动。
热闹喧嚣。
闻鹤舟拉着霍成一。
一步一步，穿过人群，穿过学校林荫路，从喧闹走到寂静。
最后回到宿舍。
闻鹤舟松开他的手，微仰头看他，“成一，你先洗澡吧？洗完澡应该就不怎么醉了。”
霍成一没回答。
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闻鹤舟的手。
“现在去洗澡，可以吗？”闻鹤舟耐心地问他，“洗完澡，然后刷牙、去睡觉，换下的衣服我来晾洗，好不好？”
霍成一这才有了反应。
视线从闻鹤舟的手移到他的脸上，轻轻点头，“好的，学长。”
“真乖。”
闻鹤舟笑起来。
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现在找衣服去洗澡吧。”
“……好。”
霍成一慢吞吞地找了睡衣，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但出来挺快的，没有闻鹤舟担心的在厕所摔倒的画面。
闻鹤舟也洗完出来，看见霍成一老老实实在刷牙，心放了下来。
拿出霍成一换下来的衣服，把内裤抽出来，剩下的跟自己的一起放进洗衣机，他叫霍成一，“内裤我放这里你自己洗？”
霍成一已经刷完牙进了宿舍里面，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什么，没应。
闻鹤舟拎着比自己大一号的内裤，想起上次霍成一给自己洗睡裤，顿了顿，红着脸给霍成一洗了晾起来。
刷牙。
洗衣机洗好的衣服也晾了。
闻鹤舟呼出一口气，熄了灯爬到床铺上，却碰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178学弟，你睡着了吗？
是熟睡的。
霍成一的躯体。
近一米九。
比闻鹤舟高大得多。
大概是嫌热，没穿睡衣上衣，宽阔的肩膀和肌肉流畅的背部露了出来。
腰很窄。
没有一丝赘肉，可以看得出的爆发力。
——应该也很持久。
闻鹤舟有点脸红心跳地想。
拍拍自己的脸，抛掉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闻鹤舟晃了晃霍成一的腿，叫他，“成一，你睡着了吗？”
“你上错床了，这是我的床铺，你的床在对面。”
“成一学弟？”
“霍成一？”
没应。
真是睡死了。
闻鹤舟抿了抿唇，看着占据了自己大半床的霍成一，视线又落到对面霍成一的床。
霍成一很爱干净。
而且很整洁。
书桌上的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用完就放回原位，床上也是。
因为他没挂床帘，所以闻鹤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床上的东西。
从上到下，是淡蓝色配套的枕头被子，薄床垫和席子，床角放着一只充电器和一根充电线，还有一盒纸巾。
闻鹤舟不爱叠被子。
而霍成一每次醒来都会把被子叠好，一到晴天就会拿到走廊去晒，可想而知，他的被窝里会有多软多舒服。
——但那还是霍成一的被子和床啊。
闻鹤舟家里很讲究边界感，每个人的东西都是分开的，连客人到家都有专门的一套用具，更别说混着用床品这么私密的东西。
闻鹤舟从小到大，还没睡过别人的床盖过别人的被子。
闻鹤舟脸有点红。
他爬上床，推了推霍成一，“霍成一，你能不能回你床上再睡？”
又叫了几声。
闻鹤舟试图把霍成一叫醒，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梦呓一声，翻个身，抱着闻鹤舟的枕头，脸埋着又睡着了。
——只能睡霍成一的床了。
闻鹤舟咽了咽口水。
扯出被霍成一压在身下的被子，给他盖上，慢吞吞地下了床，关了灯，开了26c的空调，在黑暗里爬到霍成一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