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忽然给我发了份离婚协议,说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感情破裂,我打听了才知道是有人在酒桌上说我这些年从不着家,手里握着大把大把的钱说不准已经在外面养好情人了,我的为人你们知道,我即便真有这想法也绝对不会和他这么拖着,早就散了。”
“那些小人因为嫉妒挑拨,他感觉他那男人的尊严被侵犯,跟他们说我回去就和她离婚,这份协议就这么送到了我跟前。”
阮春晓合了合眼,仿佛曾经的那些固执不肯妥协,连带为了少女情愫犯的错,到这一刻才猛然清醒。
作者写书的时候最常用到的一个桥段莫过于时移世异物是人非,虽然被写烂了,但仍旧是痴男怨女最叫人惋惜伤痛的一个篇章。
她这些年名利双收,在情上就格外看重些,即便早就知道这婚姻无爱,仍旧选择给现在的彼此和年少的彼此,一点机会。
方平听得气急了,骂了一句,“这林新荣真他妈是王八蛋。”
“小舟也成年了,他想留在北京还是跟我走我都随他。”
“他这些年对小舟不好,是因为那孩子脾气性情都随了我们阮家人,他又被我调教的心软善良不太会记恨人,所以林新荣处处看不惯他,我都知道。”
“我早该带小舟走的,这会儿都已经太晚了”
阮春晓休息在了楼上的客房,她这次离婚利弊难算,只要签了字身家要给出去一半,林新荣也是受人挑拨一番,觊觎上了阮春晓的钱,才二话不说非要离婚的。
最要紧的是,二人要是因为财产上纠葛不能协议离婚就要打官司,她这边巨额的财产要是打起来官司势必要拖上好几个月,阮春晓的工作性质没有时间陪他耗。
不想陪他耗也不想顺他的意,这才是阮春晓最为难的地方。
七百始不太吉利。
唐珵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半圆的月亮,好像人间的事总是不圆满,七百始这里正好是这月亮的缺角。
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这里算过风水,这么多年的气运供养着这么多高考生,很难再分出来一点和合给别的,所以事事不如意。
宋瑜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过来了,一开口不是别人竟然是林妹妹,“唐珵!你前两天怎么和我说的,你是不是说立马和你那男朋友拉倒了?”
看这情形,林阮舟果然没遵守约定背地里告他黑状了,知道宋瑜在他身旁赶紧道,“我可没说啊。”
“你没说?不是你说的你男朋友又丑又没文化,说回头就和他断了,这话不是你说的?”
唐珵恨不得穿过手机捂住林阮舟的嘴,他这不是明晃晃地拆散鸳鸯吗,他这行为和道德一点也不沾边,“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是说断了,我可没说又丑又没文化”
刚一出口唐珵就发现自己着了林妹妹的道,想起阮春晓还在隔壁,唐珵赶紧放低声音,着急地解释道,“哥,我不是说和你断了,我是哄他的,我怕他给你打电话”
那边一阵嘈杂的音过去以后,宋瑜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知道,不用理他在这儿犯浑呢。”
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林妹妹的声音,“你俩都瞒着我是吧”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被宋瑜赶出去了,声音才渐渐消失,“你睡吧橙子,回去我们再聊。”
“嗯”
“英语作业别忘了。”
“好”
宋瑜沉默了几秒要挂的时候听到唐珵开口,“哥,我愿意,真出事了后果我担着,我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影响。”
作者有话说:
支原体肺炎已经把我烧糊涂了,写到后面神智不清了,后期再修文,多多包涵~
一辈子就咱们俩
林阮舟最近总能想起来追陆戈的时候。
他喜欢一个人从来不用岁月长情,只需要一眼惊欢,陆戈长得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了,现在想想这样的喜欢有些潦草。
一开始也没想着要和陆戈怎么着,先不说陆戈直男的概率有多大,就算真在一起了,他们两个这样的家庭,太麻烦。
况且,有时候贪恋一样东西未必非要到手才行,在一旁静观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两个人关系原本也不近,陆戈这人医学世家出身,在北京有钱未必能立足,但陆家有社会威望又世代清高,架子摆在那里自然没人不尊重。
所以陆戈这人看上去挺有礼貌的,骨头里带些傲慢。
他们阮家在杭州虽然是望族,却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说实话中国人打心底里崇拜文化人,生意人即便腰缠万贯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不及三代的富贵云烟。
文化和学识不一样,耳濡目染世代传承。
所以从第一次见面,林阮舟就知道,陆戈不喜欢他身上的俗态。
很难不俗,他的俗一半是被阮春晓大把的金钱养出来的,一半是被林新荣迂腐思想管制出来的。
他没什么特别的,享受金钱,惧怕人生,沉醉于奢靡,钟情于男色,活不成清贵少爷那一套,也不在乎陆戈的看法。
有缘莫逆,无缘解散,吊死在一个人身上的事他没那脸面去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凡事不在意的态度反而叫陆戈另眼相待了,加了联系方式偶尔给他打个电话。
他也不扭捏,两个人经常聊东聊西聊到深夜,话题不定,常常想到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