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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3

 

飘地扫向兰景树。

并不是求饶的眼神,兰景树却心软了,拔出沾满口水的玉米,连咬几口,嚼几下,打算嘴对嘴喂给敖天。

手掌压上棉絮倾身向前,鼻吸相接的瞬间,他顿住了。

上次接吻后自己勃起了,这次喂饭呢,会好运躲过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牙齿活动,玉米咽进喉咙。害怕再往那方面想自己会脸红,兰景树躲嫌似的

离开了。

回到家里,学习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想到敖天的状态,心烦意乱。

微风带着凉意,空气与下午相比变得湿润些了,睡前看一眼天幕,兰景树估计半夜会下雨。

睡梦中背上压着什么,很重,最终,他被热醒了,一翻身发现背后有个暖乎乎的人,惊一跳。

黑暗剥夺视觉,气味成为唯一辨认身份的渠道。

是熟悉的洗发水的香味,兰景树抬手摸去,沿着耳朵轮廓摸到微微发硬的疤。

敖天。

家里老人经常起夜,开灯有可能会被发现,从而收不了场,不开灯两人就无法沟通。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兰景树还是决定开灯,敖天半夜来找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

房间充满光线,兰景树拿出几件不常穿的衣服堵住门的下沿,祈祷不要被起夜上厕所的家人发现。

吴晓丽说除睡觉洗澡外,必须每时每刻佩戴耳蜗外机,尽快习惯有声世界。

兰景树很听话,拿出抽屉里的耳蜗外机带上「你有心事吗?」冷静下来,他开始后悔,白天自己太冲动了。

也是太在乎了,才会那么生气。

肩膀像漏气的气球,慢慢垮下来,敖天掩饰不住情绪,表情有些消极「我是魔鬼。我曾经弄瞎了一个人的眼睛,前几天还差点杀人。」

兰景树感到意外,敖天颓废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因为自己很危险?

「如果你是魔鬼,那我就做你的供品。」他知道敖天现在需要什么。

既然你否定自己,那我便认同你。

说是花言巧语也行,反正,他给出了敖天想要的东西。抬手送到敖天嘴边,眼神示意他尝尝。

心头酸溜溜的,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敖天分开嘴唇,咬一口兰景树手背上的肉,不轻,像吃的感觉。

「魔鬼大人,我的肉好吃吗?」兰景树微微歪头,笑容明媚,有点卖乖的感觉。

母亲的暴力倾向一直没有好转,父亲始终包容,不离不弃。现在说做我的供品,将来有一天看清我的真面目,还能说出这句话吗?敖天很想问问兰景树,这句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视线移向窗边,定在虚空中,兰景树全神贯注,表情仿佛陶醉在舒缓的音乐中。

猜到他在做什么,敖天没有打扰,保持姿势,安静地等他。

好几分钟,兰景树才听够了一般恋恋不舍地移回目光。雨声,来自大自然的奇妙声音,每次出现都能让他着迷。

满眼星星,看得出他很高兴「很快,我们可以一起听雨了。」

敖天笑中带衰,糟糕,谎言要被发现了。

谭良以敖天的名义捐了一个更大的读书亭,于是学校没有追究。

「你说的医药公司正在谈收购股份的事,因为经营问题,分工厂不断关闭,市场占有率严重下滑,股东们都很有意愿抛售。」谭良告知敖天近况。

翻看手中关于集团的报告,敖天不禁感叹,这才几年啊,金石竟然没落成这样了,他清楚记得,出事后,父亲敖明浩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金石集团第一时间就被叔叔卖掉了。

当时市值上亿的医药集团,现在竟然一百多万就能收购百分之五十几的股份。

真是世事难料啊。

「很好,收购以后召开董事会,宣布转型,专攻中老年高端保健品和儿童营养补剂。」父亲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敖天一字不动,原句转述「传统药的市场趋于饱和,该涉及新领域寻求突破了。」

知道敖天的家事,谭良对其十分信任「行,听你的。」

感受到敖天近日的消沉,谭良有些动摇,犹豫要不要帮其恢复听力。他在拳场一共捞了八十多万,又想办法贷了几十万,收购金石已经用尽了全部,想帮一把也属实有些无能为力。

敖天在谭良心中相当于摇钱树,帮敖天恢复听力,等于给摇钱树插上翅膀。恢复沟通能力,敖天只要出了这座大山,就不再仍由他摆布了。

人嘛,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

「别耷拉着脑袋。」谭良搭上肩膀,动作亲热「等我发财了,给你找个漂亮媳妇,保你享福,天天爽歪歪。」

爽歪歪的手势很有趣,敖天看得发笑,脸上冒出些青春期的羞涩。

从这天开始,从夜晚旖旎的梦开始,敖天长大了,经历人生中第二次梦遗,他对喜欢的类型列出了标准,第一,身材劲爆,第二,表里有反差。

「你好烦啊,干嘛老扯我头发。」前桌孟露转头,因为被注视着,她有些作态,故显娇媚。

将头发放鼻孔下,微微翘起上嘴皮兜住,敖天吸一口空气,用表情说:真香。

班长孟露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婆,敖天一直觉得要是她能说话,嗓音绝对贼粗。

孟露面对敖天,总是挤出身上所有的柔来装可爱。觉得这种反差很有趣,敖天老爱作弄她。

上课频繁开小差的结局是成绩倒数。敖天家长兰浩被老师约谈。

兰浩转告这件事,兰景树很疑惑地问吴晓丽「你说他小学成绩很好,还是学生代表,为什么到初中就学不走了?」

吴晓丽无奈「我只是他的语言老师,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兰景树挤出时间当面询问,敖天回答说老师的教学手语和他们平常使用的生活手语不同,他看不懂。

自上次深夜谈话后,敖天好久没有看见兰景树了,他平时不敢去兰家玩儿,怕耽误兰景树学习语言的课程。

敖天站近,目测了下身高「你长高了。」兰景树以前到他脖子的位置,现在到他鼻尖了。

语言课程延后,兰景树找来热心肠的美术老师,对敖天进行教学手语补习。

补习尾声,张老师嘱咐兰景树将来一定不要放弃画画「朱光辉在省级比赛拿了第一名,可出风头啦。你也要加油,好好努力。」

兰景树的作文和画都得过奖,张老师从不吝啬赞美「你的文字和画都是有力量,有灵气的,很能打动人。朱光辉技巧成熟,擅用色彩,却少了最珍贵的内容,他的表达是流于表面的,空洞的。」

敖天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夸「你的作品不一样,你的画有魂。」眼里也是欣赏。

朱光辉和兰景树的画他都看过,

朱光辉的作品总是铺得很满,最昂贵的色彩颜料,最巧妙的构图,组成视觉冲击力极强的画面。

而兰景树的作品永远有大片留白,画不完的半边身体,隐在雨中的泪滴,他能用沉闷的黑色表达希望,也能颠覆传统,用家喻户晓的恶毒人物,来描写纯洁。

不大不小的年纪,有着过人的洞察力,能注意到一切细微之处。

「谢谢,我会努力超过他的。」兰景树朝二人笑笑,很自信的样子。

被议论的对象此时正蹲在门口等人,见敖天慢摇慢摇地回来,朱光辉缓缓站起,捶捶麻木的膝盖。

「我要走了,转学,跟你打个招呼。」

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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