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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你了

 

明净透亮的玻璃门前,靳晏微抬头看了一眼昏沉天色,礼貌推辞掉纠缠了他半个小时的少年,伸手推开门大踏步走出来。徒留门后的清丽少年暗自咬唇,忿忿跺了一脚,然后扭身回了酒吧。

门一开,深秋的寒风裹着枯叶在店门前的空地飞旋,寒气直往裸露的领口钻去,靳晏下意识裹紧风衣,抬腿往地下车库走去。

到了车库,开门启动,车子“呲呲”响了半天,一点没有起步的念头。靳晏买的是辆二手车,平时还是比较爱惜的,没出过什么大毛病,而且出门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靳晏心下狐疑,皱眉看了眼四周,挺偏的一个地下车库,里面稀稀拉拉停了几辆车,连个人影都没有。还是先下车检查一下,看哪里出了问题,靳晏这样想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下车绕了一圈,靳晏简直要被气笑了,四个轮胎全被人扎破。他抬头扫了一圈,几个孤零零的监控黑着镜头,连监控都没开,真是够倒霉的,这下彻底走不成了。靳晏沉着脸倚在车窗旁,手指摁亮屏幕正准备找家拖车公司,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余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一瞬间,靳晏心脏紧缩,拉开车门把手就要钻进去。

“嘭!”

他晚了一步!

一股强悍的蛮力直接将他撞上车门,连同拉着门把的手也被使了巧劲卸下力,刚开了条缝的车门被人随意关上,“咔哒”一声闷响,惊得靳晏眼皮狂跳,奋力挣扎。

随即两只兀自挣扎的手被捉在一起直直拉到头顶上,那人随手往后一推,靳晏的双臂便死死贴住车顶。“唔…”,靳晏难耐地仰头痛呼,肌肉猛拉的疼痛让他像条案板上弯折的鱼,双腿胡乱地用力踢打,反被人轻而易举地找到空隙,将一条腿挤了进来。

几秒间,靳晏就如一条活鱼被大卸八块,筋疼骨软,彻底挣扎不动。他大口喘着气,冷汗从鬓角滴下,还不肯服软,紧咬牙关试图用头去撞来人。那人头一偏轻松躲过,似乎还低笑了一声。

黑暗里,只有亮着屏幕的手机在瘪瘪的车轮前发光。

靳晏听见那人带着恨意与威胁的声调,那语气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又似恋人般附耳厮磨道:“怎么,还往哪里逃?”

靳晏几乎是羞耻地闭上眼,他都不用询问,光凭这身手力道,靳晏就猜到了来者何人。他努力喘息平复,咬牙切齿道:“关你屁事。”

“咚”的一声闷响,靳晏被压住的双手先是被抬起又被猛力往下压,撞到车顶后没等弹起就再度被摁在原地,他整个上半身呈弧形被折弯在车身上,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男性身体能有的柔软度,小臂、大臂连着肩膀一阵强烈的撕裂痛感,靳晏失控地痛叫了一声,眼酸得几乎要吐出泪来,无意识地半张着嘴喘息。他唇色偏红,不薄不厚,裹着玉白色的牙齿,再往里,是因疼痛而犹自颤抖的软舌。

这张嘴这个人,生来就只该喘息、呻吟和求饶。

男人黑沉着眼,死死盯住他脸上每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脑海只剩这一个想法。他从不压抑自己,顺着那微张的唇将自己那截舌头塞了进去,堵住那声压抑颤抖的痛呼,啃裹吞咽,逐渐将它融成啧啧的缠绵水声。

靳晏被这生铁一般的力气、酸痛难忍的姿势和那人恨不得把他舌头活吞了的架势磋磨得几近崩溃,眼前是昏暗无人的地下车库,绿色的指示灯牌逐渐模糊,变成一团团暗绿色的光晕。

他几乎要窒息了!

万籁俱寂、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张原恺轻蔑而笃定的声音,遥遥从地狱深处刮上来。

“宝贝儿,想躲我,除非你钻到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坐公共交通,一辈子不出现在公共摄像头下。”

“不,你最好别呼吸,否则我闻着味儿都能把你寻到。”

靳晏任由张原恺把他掐住亲吻,灰白着脸色颓然阖上眼,像是认命了一般。

这副神色自然逃不过张原恺的眼,他颇为满意地亲了亲靳晏濡湿的嘴角,又近乎亲昵地拍着靳晏冷白的脸,半哄半命令道:“回去。”

张原恺把人放开时,靳晏的胳膊如同折断了般,僵硬地挂在两肩处,内里的筋骨肉皮却酸疼麻涨得厉害,他强忍着痛意,踉跄着跟上前方晃着钥匙信步而走的张原恺。

十分钟后,靳晏和张原恺坐到一辆黑色大g里。张原恺坐在驾驶座上,神情略显愉悦,眼睛仍像鹰狼一般阴鸷,用盯猎物的眼神牢牢把控着副驾驶座位上的靳晏。

靳晏的手使不上力气,颤抖着去拽安全带,哆嗦了半天才勉强扣好。这期间,张原恺一直冷眼欣赏着,直到靳晏把手伸向抽纸处,他伸手往后一扬,抽纸带盒被扔向后座,咕咕噜噜滚到后座地下。靳晏一直垂着的头猛然抬起,狠狠瞪他一眼,这夹恨带怒的一眼瞪得张原恺心火燎原。他一把攥住那瓷白的下颚猛得抬高,在暖黄色的车顶灯下将那张清冷倔强脸上恼怒羞耻的表情深深刻在脑海里。

真特么跟嗑药似的过瘾!

半响,他端详完毕,用大拇指摩挲着红润带肿的嘴唇,细看这半边脸,从嘴唇、脸颊、眼角连带着鬓角的短发和深红的耳垂,全湿漉漉地泛着光。张原恺巡视领土般一寸寸看过去,几乎是心神荡漾般挑起刀锋似的眉,嘴角提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要是敢擦,我就浇点别的上去。”

靳晏喉头狠狠滑动了一下,逃避似的垂下双眼,不去看他。张原恺知道,他这是服软了,畅快地松开手,一手搭回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黑色大g横冲直撞般飞快奔向夜色深处。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夜晚一点,目的地终于到了。这是一栋b城三环的老小区,守门的大爷昏昏欲睡,眯着眼开了闸门,黑色大g丝滑驶入。

半响,从车上下来两位年轻人,一个看着温温和和却冷着脸,另一个人高马大一脸匪气,俩眼珠子极亮,跟烧了两团鬼火似的。大爷困得要命,管他东与西、南与北,趴那睡了个混天暗地。

一下车,张原恺就攥住靳晏的手,把他往小区楼里拖,靳晏的手本就疼得使不上力气,即使他再不肯,也被张原恺连拖带拽地拖到房门口。

张原恺一手捏着他,一手去兜里掏钥匙,稀里哗啦一阵碎响,一把旧钥匙被摸了出来。张原恺兴奋地手都在抖,秒之后才把钥匙捅了进去。他一边开门一边盯着靳晏,听见“咔哒”一声门响后,友善地提醒道:“靳晏,你最好记得这个房间号。”

全程消极对抗的靳晏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门牌,那一瞬间,他开始疯狂挣脱,拼了命般想往楼道奔去。张原恺没想到他被折腾了一番力气还这么大,拿钥匙的手瞬间松开,回身一把攥住靳晏的肩膀,右腿飞快踢中膝盖,手腿两处使力,用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把人往地上摁,片刻间使出来一套标准的擒拿式。

靳晏被他摁倒在地,还在使劲挣扎,甚至开口欲呼救,张原恺一手锢住他交叠的两只手腕,一手捂住他准备喊叫的嘴。门已经开了,留出一条极窄的黑缝,张原恺用脚尖一勾,大门随之敞开,靳晏被押了进去。

一进屋,张原恺收回钥匙,将门锁死后又信手将钥匙扔到两米多高的鞋柜上方,“啪”一声摁亮满屋的灯。

这是间老房子,至少有三十来年的历史,但好在装修不错,物件挺新,打扫得也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有保洁经常过来维护的那种。

可靳晏看到这一切,竟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以为过了三年,他已经有能力应对这一切,可当他再次踏进这间屋子,看着这丝毫未变的布置,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都被搅得粉碎,灵魂与肉体一齐颤栗起来。

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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